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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亟待大陆新武侠:亟待走出困境

收藏本文 2024-03-17 点赞:23643 浏览:107088 作者:网友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摘要目前,大陆新武侠创作处于困境状态。其中原因,除了武侠杂志办刊宗旨调整之外,更与写作者模糊暧昧的侠义观、青春自恋倾向以及游离的女性主义诉求密切相关。
关键词:大陆新武侠侠义观青春娱乐化女性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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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01年,《今古传奇·武侠版》在中国大陆问世,武侠之风重新热烈起来。再加上韩云波、汤哲声等教授从理论上的推波助澜,大陆新武侠逐渐获得年青朋友的认同。形成了“凤歌的综合,沧月的感觉,小椴的技巧,步非烟的想象,方白羽的哲思,慕容无言的现代”写作风格,大陆新武侠的格局初步成型。但好景不长,2007年大陆新武侠的文学类型发生分化,武侠杂志发行量锐减。尤其是以前的写作主将凤歌、小椴归隐,沧月改写东方玄幻,众多武侠小说作者对自己的写作方向开始迷茫了,大陆新武侠一时蔚为后又陷入困境。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思考:大陆新武侠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一模糊、暧昧的侠义观
武侠小说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道独特风景,有别于其他的小说创作,它既有离奇巧合的故事,也有变幻无穷的武功,更有以武为基础的大侠。当然会武功的人,不一定是侠客,但武侠小说顾名思义,其重点还是放在对“侠”的刻画上。港台新武侠小说的开山宗师梁羽生说过,武侠小说,有武有侠。笔者认为,武是一种手段,侠是一种目的。通过武力的手段去达到侠义的目的。所以,侠是重要的,武是次要的。什么是“侠”呢,在梁羽生看来,侠就是正义的行为;在温瑞安看来,侠就是义;在金庸看来,侠就是仁义为先。在大众的阅读观里,侠是一个含义丰富的称谓:在事,是指正义的行为;在人,则指仁义的代表,涵纳了社会中下层人物的优良品质,是读者心目中正义、智慧、力量与魅力的化身。当然,最为人所熟知的侠义观,应是金庸《射雕英雄传》郭靖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辈练功学武,所为何事?行侠仗义、济人困厄固然乃是本份,但这只是侠之小者。江湖上所以尊称我一声‘郭大侠’,实因敬我为国为民、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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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身的助守襄阳。”这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人们长期以来对于侠本身最直观最通俗的理解,即侠是拥有高强功夫,愿意扶危济困、为国捐躯或惩奸除恶、笑傲江湖的英雄豪杰。在金庸的武侠小说中经常出现此类人物,如郭靖、乔峰、杨过等,是广受人民群众欢迎的武侠经典形象。
但在大陆新武侠中,这种“侠”的精神内涵正在悄然改变。其中以被誉为“大陆新武侠扛鼎之作”的《昆仑》(凤歌)堪称代表。金庸的郭靖守襄阳,而凤歌的梁萧攻襄阳。我们可以理解成这是大陆新武侠对以金庸为代表的武侠的一次改革。但这也同时是读者对自己往常阅读习惯的一次反拨——郭靖对梁萧,大侠对大侠?为朋友复仇而参军,为红颜香损而搏命,世移斗转眼看襄阳城破,进而大举屠城,这一切都颠覆了读者的侠义思想,更有甚者对主角产生了不齿之情。
但我们仍可以清楚地看到作者的侠义观。凤歌在襄阳之战中凤歌借助梁萧的口,从侵略者的角度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你们为什么要打仗?
为了得到更多的土地、更多的财富、更多的……成吉思汗的话是不会错的……
烧杀抢掠,淫女……这便是你们的志向么?
这段对话不得不让我们联想起做过南院大王的乔峰、做过金国驸马的郭靖。他们彼此之间的处境是何其相似,且他们都选择了用思考的眼光去看待战争的问题。但与这些被金庸刻意漂白的主人公不同,梁萧确实为手上的鲜血付出责任。但这并不影响他依然是个心有黎民的大侠。只是,空负一身横行当世之技、空有一腔造福黎民之心,他却无能为力只能远走昆仑,这注定了他的悲剧色彩。所以,郭靖等人的悲剧,在于生命的陨落,而自身价值与道德倾向得到彰显;梁萧等人的悲剧,在于自身价值无法实现,狭义之情怀得不到舒展。
另一方面,本书另一个争议人物云殊也被同时拿出来比较。云殊是大侠云万程之子,有着正统的出身和正规的师传,代表着民间的反元势力;同时也是惩奸除恶忧国忧民的典范,是武林正道的象征,代表了中华传统武侠经典主人公模式的人物。但这个人物,并未得到读者的一致好评,这是耐人寻味的。
云殊可谓是梁萧一生的对手,然而在小说的故事进程里,他的侠义却因为国家安危发生了层层转移。他学会了暗中伤人,也学会了投机取巧,更学会了左右逢源。这恰恰是一个人物饱满丰润的刻画,却是对读者传统侠义理念的冲击。云殊站在道德的风口浪尖,但是否能撑得上“侠”之一字,读者心中自有定论。终《昆仑》全本,作者提出了无数尖锐的反传统武侠思想。关于侠的问题,却并未明确地给出答复。当武侠小说失去了“侠”的部分,只有江湖恶斗平地烽烟抑或情意缱绻江山美人。侠的形象也在作者的含混刻画下变得模糊,善恶无法决断,价值无法分判。读者失去了阅读的价值判断和精神指向,无法以理想的人格来平衡现实的心理缺失,无法寄予自我道德追求和人生向往。大陆新武侠在“侠”的塑造上进行了颠覆性的尝试,是否构成了读者抛弃武侠小说的原因之一呢?
二青春小说,抑或小说?
小说在网络小说中占有较高的比例,描述的多是虚无飘渺的幻想,以此纾解自我压抑的各种。其极低的文化门槛、无视成本的恶意经营手段、强调娱乐化的小说情节设置,吸引了大批仅仅追求休闲的年轻读者。但是,我们不情愿地看到,这种盲目娱乐化的小说也渐渐深入到了武侠阵营。2007年,作为大陆新武侠发源第一阵地的武侠小说杂志《今古传奇·武侠版》提出了两大口号:“武侠文学即民族文学,武侠文学更是青春童话。”第一个口号,如果把武侠小说当做民族小说来理解,则是变相地消融了武侠小说的独立性,使武侠小说的经典框架和传统内涵被模糊化,当然,也紊乱了读者的民族文学的价值建构;第二个口号,如果简单地把武侠文学看做青春童话,无疑是削弱了其严肃性,使其成为青春期发泄的产物,降低了武侠小说的审美内涵,分化了阅读群体。
华罗庚曾说过,武侠就是成年人的童话。这句话被中国内地第一套比较全面的金庸作品集收录,相当于是为武侠小说辩护的最好佐证。然而,这种说法也有其局限性,武侠小说在成为“成年童话”之前还必须是一种严肃的文学形式,而非是文字游戏。古龙曾诚挚地说过:“我们虽然不敢奢望别人将我们的武侠小说看成‘文学’,至少总希望别人能将它看成‘小说’;也和别的小说有同等的地位,同样能振奋人心,同样能激起人心的共鸣。”事实上,在很多人的意识里,武侠小说非但不是文学,甚至也不能算是小说。很多年轻人打着“武侠创新”的名号,将网络上的娱乐潮流带入了武侠世界,让武侠小说变成了一场并不精致的闹剧。小非的《游侠秀秀》颇具代表性,《今古传奇·武侠版》对它的评价则是:“堪比古龙《欢乐英雄》的一部创新作品。”其实质,小非只不过将一部二流作品以现当代热门的小规模喜剧的形式来演绎,然后扣上“武侠”的帽子,穿上了创新的外衣。说它是言情,偏偏有那么几分武打场面;说它是武侠,但看起来却像是恶搞;说它是恶搞,却似乎还想讲述一个道理。总而言之,以《游侠秀秀》为代表的新武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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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无病,为赋青春强说愁,做着虚妄的青春自伤或疗救或沉沦或回避的游戏。
大陆新武侠所谓的创新,很容易陷入过度自我陶醉之中,缺乏自我言说的实在性,在虚检测的幻色中堆积着文字。并且,一味地迎合青少年的猎奇、叛逆与压抑的心理,以故事对抗精神,以情感代替价值。青春时期,可以宣泄,可以呓语,可以张狂,甚至可以犯错,但作为一种文学样式,既然要通过媒体平台拥有读者,就不应是纯粹自恋的产物,而应是有多负载,有多担当,起码应该是有助于青少年读者心灵的健康成长。可以这么说,他们所谓的创新,实际上是以削平文化意蕴、突显年少气质为旨归的功利性、娱乐化写作。
作家们写作志趣向低俗化、娱乐化转移,再加上包装媒体宣传策略的偏移,对读者的第一印象就是,大陆新武侠是一种有明显针对性的文类,即集中于未成年人范围之内。尤其是写作中,过多地受到玄怪、魔幻游戏的影响,遮掩了读者对心中那片江湖的期盼;过多地宣扬青春叛逆性体验,让武侠小说沉沦为官能性作品,碎裂了读者对文化尤其是传统文化的一种向往。
三游离的女性主义
大陆新武侠中有较多的女作家,相对于港台武侠而言,大陆新武侠对女性主义尤为关注。女性作家的写作有别于男性作家。在细节上,她们能更细腻地刻画女性的身体及心理的幽微玄秘。步非烟的《凤仪》与《蜀道闻铃》,就用了一种类似自传的叙述手法,将相思和杨静这两位女子面对爱情时种种幽秘心态,刻画得十分到位。在主题上,她们表现出一种“风云气少,儿女情多”的色彩,关注爱情纠葛多于英雄事业。在人物塑造上,他们直接把女性做为作品的第一主人公,男性成了一种衬托,甚至有“须眉远逊巾帼”的意味。在男女主从关系上,突显女性努力摆脱男性附庸的挣扎和奋斗,不管结果如何,女性独立性是第一位的。当然,并非只有女性作者力图将女性主义注入武侠小说。男作家们在男女关系上也比前人走得较远。小椴《洛阳女儿行》的韩锷,从某种程度上只不过是几个女性主人公的陪衬物,表现出来的性格是凄苦和悲哀的,男儿的意气与阳刚昙花一现。反观杜方柠,虽然不乏对爱情的痴狂,更多时候是将家族利益凌驾于个人情感需要之上,为了家国可以牺牲个体幸福。此种写作,一反港台武侠小说男女主人公相偕而归的结局,让女性成为不堪重负的承载体。
然而,问题也因此衍伸开来。我们看到在女性作者阴柔的文风之下,武侠小说渐渐被演绎成了“有武功的言情小说”。在其笔下,江湖成为爱情史诗的一个模板,置换了武侠小说本身所具有的侠义精神和拯救情怀。《庆熹纪事》可谓是一部优秀的作品,讲的仍是复仇和政治斗争。不过斗争由女性主导,既没有波澜壮阔的气势,也没有复杂多变的架构,呈现出一片狭小阴柔的氛围。女性虽然能饮酒仗剑、华衣白马,也能嫉恶如仇、一剑绝尘,但更多地成为女性自我的展示,成为貌似理性的情绪宣泄。
沧月曾说过,“女子武侠”这个词有些“阴谋的味道”。对于一部分的女性作者写出的武侠,读者往往是抱着一种“”的心理去阅读的。而作者本人,则如同车展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车模,仅仅是“怀抱花瓶的花瓶”而已。这不得不说是大陆新武侠发展的一条可悲的歧路了。以金庸为代表的新式武侠小说,“以现代视角重塑了江湖儿女现代意义上的恋情——从一而终,不离不弃,……它可能是在男女关系方面最具颠覆性也最具理想性的描写。”因此,自沧月、步非烟、沈璎璎等有实力的女子查重复率或转向或深造或归隐后,大陆新武侠的女性作者已经变得稀缺了。当男性读者不再认同武侠小说的爱情甚至滥情线,当女性读者更愿意看直接意义上的耽美言情,女子武侠所提倡推崇的女性主义也只不过是一纸空谈罢了。
大陆新武侠的出现,为中国武侠文学的发展带来了曙光,也带来了革新的希望。然而网游式的架空设定、自恋式的青春漂浮、模糊暧昧的价值取向、式的心理宣泄,都使这个尚未成熟的小说形态困境重重。武侠小说如何创新?古龙认为,武侠在情节无法改变的情况下,可以写人类的情感和人性的冲突。诚然,无论武侠小说的形式和叙事技巧如何更新,但具有普世性的情感诉求和人性观照应是亘久不变的内核。古龙的成功经验似乎给了我们有益的启示,不离武之手段,不离侠之根本,充分发挥武侠小说兼容并蓄的优势,以中国文化为依托,以关注当下为进路,大陆新武侠的前景一定能够辉煌。
参考文献:
韩云波、慕容无言:《写实·传承·超越——韩云波VS慕容无言对话录》,《武侠小说》,2006年第2期。
古龙:《说说武侠小说——〈欢乐英雄〉代序》,《欢乐英雄》,珠海出版社,2005年版。
[3] 曹正文:《中国侠文化史》,上海文艺出版社,1994年版。
作者简介:
黄青蓝,男,1985—,湖北黄石人,本科,助教,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工作单位:黄冈师范学院文学院。
汤天勇,男,1879—,湖北谷城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写作学、文艺学,工作单位:黄冈师范学院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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