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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金宋遗老”与其诗歌创作

收藏本文 2024-02-18 点赞:5737 浏览:19518 作者:网友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内容摘要:《元诗选》癸集共收录“金宋遗老”160人。这些遗民诗人虽然经历不同,但由于他们誓不与元廷为伍,而和当时的仕宦类诗人相区别。在宗师前人方面,“金宋遗老”几乎均以唐人唐诗为师学的对象,而杜甫诗歌的“诗史”特质,白居易新乐府的精神,更是成为他们学习的榜样。因此,充溢于“金宋遗老”诗歌中的故国之思与黍离之悲,即成为了他们以关心社会现实与民生疾苦为己任的最直接反映。“结社式”创作与“同题集咏式”创作,以近体诗为主的审美倾向,是“金宋遗老”表现在创作方面的三大特点。
关键词:元初诗 金宋遗老 故国之思 黍离之悲 创作特点
由于王朝更替、江山易代的历史原因,在元初诗坛上活跃着一个特殊的诗人群体,这就是被清人顾嗣立在《元诗选》癸集“癸之甲”中称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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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宋遗老”的一批遗民诗人。在元政权162年(1206~1368)的发展史上,其先灭金源,继灭南宋,而使得这两个朝代的许多诗人,一变而成为了老死山林的“遗老”。《元诗选》癸集首次将这些“金宋遗老”的诗歌进行收录与整理,并在材料极为稀缺的情况下为其撰写了作者小传,其此举实堪称道。虽然如此,但《元诗选》癸集所收录的“金宋遗老”,实际上只是金源与南宋灭亡后“遗老”诗人的一部分,而并非活跃于元初诗坛上的“金宋遗老”之全部。对于《元诗选》癸集以外的“金宋遗老”诗人,拙作《元初三大诗人群体的乐府诗创作》一文已有所论及,所以,本文主要针对《元诗选》癸集中的一批“金宋遗老”及其诗歌创作,略作观照。
“金宋遗老”的成员分析
《元诗选》癸集“癸之甲”以整卷的篇幅,共收录了各类“金宋遗老”诗人整160家(此数据不确,具体详下)。这些“遗老”诗人,本隶属于金源与南宋两个时代,但由于战争的原因,而使得他们成为了一群生活于南北文化大融合背景下的特殊诗人。这些诗人因誓不与元政权为伍,而以老死山林区别于当时的仕宦类诗人。他们虽然被称之为“金宋遗老”,其实只是一个具有相当年份跨度的诗人群体。据史载,金哀宗天兴三年(1234),元灭金,宋帝爵祥兴二年(1279),南宋又为元世祖忽必烈所灭,这些诗人即因此而成为了“金宋遗老”。可见,在“金宋遗老”这个诗人群体中,“金遗老”与“宋遗老”之间至少存在着45年的时间跨度。45年的时间跨度横亘在“金遗老”与“宋遗老”之间,而使得这两个朝代的“遗老”诗人们,极有可能都不曾谋面,或者说谋面者极少。这是因为,除了45年的时间跨度之外,二者之间还存在着地理区域方面的隔阂。一般而言,“金遗老”中的成员主要为北方籍诗人,而“宋遗老”中的成员则多古籍南国,因此,除特殊情况外,这两个“遗老”集团的南北成员是很少有机会相聚或者相识的。所以,尽管《元诗选》癸集将“金遗老”与“宋遗老”合而为一,使之成为一个“金宋遗老”的诗人整体,并以一卷的篇幅收录其诗,但二者之间所存在的区别却是相当明显的。据粗略统计,在《元诗选》癸集所收录的“金宋遗老”这一诗人群体中,实际上存在着三种情况,即属于“金遗老”的为9人,属于“宋遗老”的为整120人,而有31人却难以确考。其具体为:
(一)“金遗老”中的9位诗人依序为:魏瑶、杨弘道、白贲、贾竹、翟炳、王鼎、员炎、程瑁、程希贤。
(二)“宋遗老”中的的120位诗人依序为:赵复、张谦、张模、罗椅、刘应凤、陈泷、楼仲友、顾逢、龚开、胡一桂、刘应李、黄越然、黄宏、丁易东、魏新之、高唏远、彭九万、陈岩、蒋捷、张逢源、陈观、王易简、钱仲鼎、钱资深、钱以道、凌岩、王复元、王谦、汪斗建、吕起尤、杜浚之、龚孟夔、连文凤、赵若檄、范师孔、李珏、罗太瘦、詹载道、汤弥昌、刘应龟、贡子仁、郭镗、盛如梓、戴天锡、盛彪、潘奕、屠约、于昌文、傅定保、郑芳叔、郑觉民、张著、罗志仁、熊朋来、熊太古、张梦应、梁相、曾遇、徐天祐、唐良骥、赵璧、曾子良、何鸣凤、高镕、全璧、高翔、胡斗南、吴语溪、黄义贞、陈希声、陈帝用、郑深劲、赵由烨、冯澄、杨本然、吕文老、方赏、刘汝钧、翁合老、刘蒙山、周暕、东必曾、赵必范、胡南、姜霖、方尚老、朱孟翁、赵必拆、刘时可、许元发、洪贵叔、徐端甫、朱释老、李萼、陈君用、蔡潭、俞自得、王进之、戴东老、陈文增,以及李草窗等17人。
(三)难以考知其原藉的31人为:马昀、宋远、周景、李简、苏寿元、章彬、赵时远、陆鹏南、乔在、彭元逊、卢朔、颜奎、杨学文、杨学李、谭梦翁、刘一飞、周伯晹、张叔晹、吴仁杰、周钧山、陈达观、林子明、姚潼翔、叶水村、袁安道、陈应江、王剑川、陈天斋、郑溥、孙平斋、刘南金。
在以上的三类“遗老”诗人中,如果将无考者中的31人不计,则“宋遗老”乃为“金宋遗老”这一诗人群体中的主力军。虽然,“宋遗老”有整120人之多,但其中却有16人并非为“遗老”,即其在入元后均曾为官,且直至病卒。如盛如梓,“大德间为嘉定州学教授,以从仕郎、崇明州判官致仕”;又如盛彪,“大德四年,以纯儒茂老,清才笃学,授吉水教授,调镇江学正,终养归卒”。其他均与此二人的情况相类。凡此,均是盛如梓等人在元初曾入仕之证。所以,盛如梓等16人实际上皆为仕宦类诗人之属,而应将其编入《元诗选》癸集的“癸之乙”。这16位非“遗老”诗人依序为:王谦、郭镗、盛如梓、盛彪、潘奕、屠约、于昌文、傅定保、郑觉民、张著、罗志仁、熊朋来、熊太古、张梦应、梁相、曾遇。将这16人及其诗作一同编人“金宋遗老”而未编人“仕宦”类者,究竟是顾嗣立初编稿之误,抑或为席世臣等人重编或修订所致,因资料所限,已均不可考。如果剔除此16人不计,则“宋遗老”乃为104人,也即《元诗选》癸集中的“金宋遗老”实际为144人。又,连文凤小传有云:“当时鼎革初定,宋之遗老,散处东南,而二千七百馀人,此唱彼和,曾不闻以标榜犯时忌,亦可见元时法纲之宽矣。”据此可知,《元诗选》癸集所收“宋遗老”104人,其实只是当时“宋之遗老”“二千七百馀人”中的一个极少部分。
在144位“金宋遗老”诗人中,就顾嗣立为其所撰小传言(其中有少许诗人无作者小传,如汪梦狂、李吟山、罗宜城、李叔钧等),其于各自所在国不曾为元灭亡之前,或仕于金源或仕于南宋者,共有40人左右。但这些人在金源与南宋相继为元所灭后,即皆人元而不仕。至于那些在金源或南宋乃为布衣者,入元后不仅依然如故,而且有不少人还采用改换姓名的形式,以示坚决不与元廷为伍。在这部分诗人中,以“宋遗老”最具代表性,如连文凤在“宋亡后,变姓名为罗公福”;东必曾“元初,变姓名为陈柔著”;刘蒙山“元初变姓名为田起东”;刘汝钧“元初变姓名为邓草迳”;何鸣凤“宋亡后,变姓名,自称喻似之,又称陈纬孙”;陈希声“宋亡,变姓名为元长卿,又称闻人伯仲”;蔡潭“元初,托名为冷泉僧志宁”等,即皆为其例。而更多的“遗老”诗人,则是结为诗社(或吟社),并以吟咏联唱自娱终生。如翁罗椅“元初与刘鉴清叟、刘应凤书台诸人往还唱和,推为一时耆宿”,陈泷“宋亡后,四人相维不仕,以吟咏唱和自娱”,连文凤在“变姓名为罗公福”后,即“结杭清吟社”,全璧“与白埏结社”,周暕“元初,与东必曾孝先结武林社”,赵必拆“元初,结杭白云社”等,即无不如此。其中也有一些“遗老”是以讲学终生的,如被编为“癸之甲”卷首的“江汉先生赵复”,即为典型的一例。据该小传所载,赵复在“岁乙未”(1235)元铁骑南下伐宋之际,即北上至燕都,并为元世祖所赏识,但其最终却选择了以讲学终生的生活方式,以至于“北方知有程、朱之学,自先生始也”。又如刘应李,“人元不仕,退与熊退斋、胡双湖讲学于洪源山中者十有二年,所造益深。后建化龙书院于莒潭,聚徒讲授,学者云集。”此外,以讲学终生者,还有龚孟夔、高唏远、钱仲鼎等多位“遗老”。
生当江山易代之际的“金宋遗老”诗人们,虽然以种种形式表示对元政权的不可接受,但其中却又有一部分人深得元廷君主的赏识,如魏瑶、赵复、陈岩等即为这方面的代表人物。赵复为元世祖忽必烈所赏识者,已如上述。而魏瑶则曾获得元廷的征召殊荣,对此,顾嗣立在“魏征君瑶”小传中已曾言之:“瑶字邦颜,号玉峰,弘州顺圣人。由太学生中金贞祐三年词赋第,补尚书省令史,迁褒县县令,召拜朝朝大夫、翰林修撰。金亡,北还乡里。庚戌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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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居潜邸,闻其名,征至和林。人见,瑶条陈便宜三十馀事,举名士六十馀人以对。”虽然如此,魏瑶却并不曾为元所用,这从“魏征君瑶”之“征君”二字即略可获知。这些闻名于当时并为忽必烈等人所赏识的“金元遗老”,之所以誓不与元政权为伍者,“江汉先生赵复”小传引赵复之所言,乃道出了其中的真谛:“宋,吾父母国也,未有引他人以伐吾父母者。”以“吾父母国”喻宋,则赵复对南宋的殷深情谊与拳拳爱国之心,乃皆寓其中。赵复是如此,魏瑶之于金源亦然。此则表明,对故国的念念不忘,是致使大批金元诗人在元初之所以成为“金元遗老”的最根本性原因。
“金宋遗老”的师学指向
《元诗选》癸集“癸之甲”共收录了160位“金宋遗老”的367首诗,若除去上述王谦等16人(非“金宋遗老”)的27首诗,实际为144人诗340首。其中,收诗最少者为1首,有85人,收诗最多者为彭秋宇,凡19首。除彭秋宇外,收诗6首以上(含6首)者,另有15人,即:赵复6首、员炎6首、刘应凤6首、楼仲友6首、龚开6首、李简6首、陈观6首、吕起尤6首、潭梦翁7首、徐天祐8首、颜奎8首、凌岩9首、刘一飞9首、唐泾12首、彭元逊12首,共计16人132首诗。仅从诗歌数量言,彭秋宇等16人为“金宋遗老”中的代表诗人,已不言而喻。而值得注意的是,在这16人132首诗中,属于“金遗老”者只有员炎1人6首诗,其余15人122首诗,则全部属于“宋遗老”。这一事实表明,“宋遗老”诗歌又乃为“金宋遗老”诗歌之大端。
作为诗人,“金宋遗老”虽然分别来自金源与南宋两个国度,且各自有着不同的文化背景与不同的文学素养,但他们在宗师前人方面,却具有较强的一致性,即其几乎都是以唐人唐诗为师学对象的。金代诗人尊宗唐人唐诗,元好问《杨叔能小亨集引》已有所言:“贞祐南渡后,诗学大行,初亦未知适从。溪南辛敬之、淄川杨叔能以唐人为指归。……其诗学退之《此日足可惜》,颇能似之。……今三十年……其穷虽极,其以诗为业者不变也,其以唐人为指归者亦不变也。”金代诗人“以唐人为指归”之说,即因元好问这篇文章而始。而元好问为之写“引”的《小亨集》的作者“淄川杨叔能”,即正是一位“金遗老”诗人。杨叔能就是《元诗选》癸集中的“杨处士弘道”。顾嗣立为“杨处士弘道”所撰小传有云:“弘道字叔能,号素庵,淄川人。金末,补父荫不就,与元好问裕之、刘祁京叔、杨奂焕然辈皆以诗鸣,其诗以唐人为指归。入京师,见赵礼部闲闲、杨吏部之美。二公见其《幽怀久不写》及《甘罗庙》诗,啧啧称叹不已。其诗学退之《此日足可惜》,颇能似之……”完全是据元好问《杨叔能小亨集引》一文而为。在其他“金遗老”诗人中,以唐人唐诗为师学对象者,据顾嗣立所撰写之“作者小传”可知,另有翟炳、白贲等,如翟炳是“性坦率,诗效白乐天”;与翟炳同为“林州人”的贾竹、王鼎,不仅“并以诗名”,而且因均曾隐于林虑山被时人称之为“林虑三隐”,则贾竹、王鼎二人之诗,与白居易诗也应是不无关系的。
从宗唐的角度进行审视,南宋诗人对唐人唐诗的尊宗与师学,不仅较北宋诗人更为成熟与理性,而且还因之催生出了一个“诗史诗派”,所以,因战争而成为元初诗人之一的“宋遗老”,即无不被打上了“善学唐”的文学烙印。“诗史诗派”在南宋初期的诞生与形成,是当时诗人们尊宗杜甫其人其诗的具体表现。由于这个诗派特别注重于杜甫“诗史”的特质,而深深影响着“中兴时期”与南宋末期的大批诗人,以至于出现了如文天祥《集杜诗》这样的大型连章体组诗。而与文天祥生活于同一时期的诗人,如彭秋宇、唐泾等,在人元后即成为了《元诗选》癸集中的“宋遗老”,因此,他们在师学唐人唐诗方面,也就理所当然地会将杜甫诗歌作为其师学的首选对象。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如戴天锡即为其例。据载,戴天锡友人邓善之,曾“谓其诗早宗太白,渐成深沉,用少陵法。每论诗至历代正变,是非优劣,又如老史持律,明烛幽暗。”戴天锡由“早宗太白”而一变为“用少陵法”者,正可称得上是“诗史诗派”的余绪。又如“忠义”诗人彭秋宇,还曾以杜甫相喻而自称为“少陵野老”,其《乙亥冬》诗有云:“少陵野老怀忠愤,醉里攒眉强自吟。”既云“少陵野老怀忠愤”,则彭秋宇诗具有“诗史”的特点,也就不言而喻。又如以《昭忠逸咏》诗集名世的刘如村(麟瑞),也曾自比杜甫,对此,王介夫《题刘如村昭忠逸咏》一诗已有记载,而其中的“山中杜甫老忠肝”一句,则又足可见出刘如村所受杜甫其人其诗的影响之深。
除了尊宗杜甫其人其诗外,“宋遗老”之于唐人唐诗的学习,还表现在对其他诗人的师学方面,如上举戴天锡的“早宗李白”,以及“人以陶阮辈目之”的赵若樾“深得晚唐风致”等,即皆为其例。又如崇安人郑德普,“号景崖,幼颖敏,淹洽子史,而尤刻意于诗,其《题灵岩》云:‘山蒸云气晴能雨,泉挟风声夏亦寒。’《题齐云峰》云:‘石润粘苍藓,涧高流白云。’《咏南楼》云:‘雁断风仍急,鸟啼天正阴。’直可追配唐人。”所有这一切,都是“宋遗老”尊宗唐人唐诗的一些具体反映。总体而言,在普遍“宗唐”与“变唐”的宋、金、元三代,作为遗民诗人之一部分的“金遗老”与“宋遗老”,其之尊宗唐人唐诗者,既是一种文学现象的必然反映,也是这些“金宋遗老”雅好唐人唐诗的结果所致。他们的尊宗唐人唐诗,着眼于各自所处时代的地域文化与审美倾向而言,在“以唐人为指归”的作用下,或“诗学退之”,或“诗效白乐天”,或“用少陵法”,或自称“少陵野老”等,虽然师学的对象有别,但大都与社会现实密切相关。即是说,这些“金宋遗老”们之所以“诗学退之”,之所以“诗效白乐天”与自称“少陵野老”者,都是重在师学其“忧黎元”、“补时阙”的现实精神。正因此,关注社会现实,反映民间疾苦,忆恋故国山河,即成了“金宋遗老”诗歌中一个闪光的亮点。
“金宋遗老”的诗歌创作
在“金宋遗老”中,自称为“少陵野老”的彭秋宇,既是一位极具代表性的诗人,又是《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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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最具代表性者,当推杨弘道、翟炳、魏瑶3人。杨弘道字叔能,号素庵,今山东淄博人,金亡国后,曾南下襄汉,为宋人辟为唐州司户兼文学,不久弃去,晚年寓居益都以终生。作为诗人,杨弘道不仅反对战争,而且对战争给人民造成的灾难深表关注,如著名的《空山谣》即为其例。从诗中“春磨沃饥火”句推敲,此诗当为作者“避乱走襄汉”时的产物。诗中所写,如“颓垣俯积灰,破屋仰见星”,“杀戮馀稚老,疲赢行欲倾”,“往时百馀家,今日数人存”等,皆属对战争的残酷性与破坏性所进行的揭露和批判,是诗人憎恨与厌恶战争的最直接反映。而“诗效白乐天”的翟炳《邺台行》一诗,所写却是又一番面目,此诗为一首典型的怀古之作。诗题中的“邺台”,即曹操建安十五年(210)冬建于邺城的铜雀台。铜雀台建成后,曹操既曾在此与建安七子等人宴饮赋诗,慷慨任气,又曾于台下引漳水人玄武池,操练,所以,铜雀台之于曹操而言,实际上就是他权力与事业的一种象征。然而,昔年的辉煌与成就,却早已成为历史,故而翟炳于“邺台”所见者,乃为“铜雀惟馀漳水流,金凤深埋城上土”,所以他才深有感触地说:“邺台咫尺若有灵,好作移文来吊古”!翟炳凭吊历史上的邺台,是否关联着现实中的燕都,可任由读者去想象。但魏瑶的《燕城书事》一诗,却是一首实实在在的“燕都忆旧”。诗云:“山势回环西北高,强燕自古出英豪。地连云朔偏宜马,人袭衣冠尽带刀。尘暗玉楼无凤宿,云埋金水似龙韬。可怜一片繁华地,空见春风长绿蒿。”全诗所写,使得作者对大金国的思念之情,乃跃然纸上。
“金宋遗老”的创作特点
作为一个特殊的诗人群体,“金宋遗老”之于诗歌的创作,与当时的北方藉本土诗人和仕宦类诗人相比,其成就虽然要逊色许多,但他们对于元初诗歌的繁荣与发展,却是作出了应有的贡献的。虽然,他们并非为活跃于元初诗坛上的主流诗人,但他们在完成金元诗歌之间的过渡,以及宋元诗歌的承续与对接等方面,都应是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的。而更为重要的是,这些“金宋遗老”之于诗歌的创作,还呈现出了一些值得注意的趋向与特点。
其一是“结社式”的唱和。所谓“结社式”的唱和,是指在“金宋遗老”中苦干具有“结社”性质的诗人群,他们在栖息山林之际,或者放浪山水与寓居故里期间,分别进行着题材相近与风格相似的诗歌创作,但所押之韵却并不要求在同一韵部。在144位“金宋遗老”中,具有“结社”特点的诗人群,主要有“林虑三隐”(贾竹、翟炳、王鼎)、“苏台四妙”(翁陈泷、汤益、高常、顾逢)、“桐庐三友”(魏新之、孙潼发、袁易)、“杭清吟社”(连文凤等)等,其中,最具影响者则首推“月泉吟社”。“月泉吟社”的创始者为浦江(今浙江金华)人吴渭。吴渭在南宋时曾任义乌县令,人元后退居故里,与方凤、谢翱、吴思齐等人倡立“月泉吟社”,并向各地吟社广发邀请函,以“预于小春月望命题”。对此,《元诗选》癸集中的连文凤小传、吴澄小传等,均有专门之记载。如连文凤小传云:“至元二十四年,字清翁,号潜斋,约诸乡遗老为月泉吟社,预于小春月望命题,至正月望日收卷,月终结局。诸乡吟社用好纸楷书,明书州里姓号,如期来浦江交卷,俟评校毕,三月三日揭晓,赏随诗册分送。因用范石湖故事,以《春日田园杂兴》为题,延谢翱皋羽、方凤景山、吴思齐子善,相与甲乙评骘。计收卷二千七百三十五,取中二百八十,刻诗六十名,而以罗公福(即连文凤在宋亡后所改名——引者注)为第一。当时鼎革初定,宋之遗老,散处东南,而二千七百馀人,此唱彼和。”待这场以范成大“《春日田同杂兴》为题”的“结社式”唱和创作结束后,吴渭即取其中前“六十名”之诗,编成了《月泉吟社》(一作《月泉吟社集》,见《元诗选癸集·吴澄》)一书。明末清初时期,王士稹在撰写《池北偶谈》时,虽曾对《月泉吟社》所收诗进行了高度评价,但他却又认为谢翱等人所“评骘”的60位诗人的名次“未尽当意”,因而对其进行了重新的名次编排,如将第一名罗公福(连文凤)改排为“二十一名”等。“月泉吟社”及其“结社式”的唱和创作影响之大,仅此即可见其一斑。
其二是“同题集咏式”的创作。作为一种创作形式,“同题集咏式”主要是指某一些诗人在进行诗歌创作时,所用诗题虽然相同,诗的内容也大体类似,但这些诗人却并非为一个或者几个具有结社性质的诗人群体。而此,也是“同题集咏式”创作区别于“结社式”唱和创作的一个重要标志。即如上举吴渭所编《月泉吟社》中的60位作者也不例外。这60位作者的诗题尽管都为《春日田园杂兴》,即其均具有“同题集咏”的特点,但顾嗣立在为连文凤撰写的小传中,已用“诸乡吟社”四字将这些人的结社性质交待得甚为清楚,即参加者都是以“诸乡”的“吟社”为单位的,而非某一诗人的个人行为。而在“金宋遗老”中,采用“同题集咏式”创作形式进行诗歌创作者,刘深等11人对《钱塘怀古题仙源云仍家谱》的创作,则乃最具代表性。据《元诗选》癸集所收录的刘深等11人之《钱塘怀古题仙源云仍家谱》诗可知,这11人的同题之作,虽然都是因对赵宜诚《钱塘怀古题仙源云仍家谱三首》进行“集咏”的结果,但刘深等11人既不属于某一“吟社”的成员,也不曾与赵宜诚结为吟社,即他们对《钱塘怀古题仙源云仍家谱三首》这一诗题的“集咏”,均属于自发性的参与,而非有人进行过任何形式的组识。而且,他们的“集咏”也并非是在同一时间内完成的。这种创作形式,对于元末以杨维桢为首的“西湖竹枝酬唱”,应是不无影响的。
其三是以近体诗为主。据统计,在144位“金宋遗老”的340首诗中,古体有55首,近体有285首。其具体为:四古3首、五古33首、七古13首、杂体6首;五绝7首、七绝86首、五律35首、七律157首。这一具体数据表明,近体诗不仅是“金宋遗老”们的首选,而且七律与七绝乃为其之最爱。近体诗讲究平仄对仗,注重音律美,因此较古体诗更受诗人们的青睐。而从发展的角度言,近体诗由于在唐代杜甫时期即已相当成熟完善,因而便成为了当时及其后诗人们深为喜爱的一种诗体形式,宋代诗人由于受唐人唐诗的影响,所以于近体诗也特别雅好,这从江西诗派、江湖派等诗人多以近体诗为主进行创作,以及方回编辑《瀛奎律髓》一书专以五律、七律为入选条件等,即可准确获知。而方回所生活的年代,正与“金宋遗老”为同一时期,则方回注重近体诗的诗选学思想对其有所影响,也就自在情理之中。更何况,方回的有关诗篇,还被“宋遗老”中的赵秉善编入了《忠义集》(详上)。所有这些,均可说明,“金宋遗老”对于近体诗的喜爱以至于首选,既为其审美理念之使然,又与近体诗在当时发展的关系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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