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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和回返:《老子》视域中盗、道之动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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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道;盗;相反;回返
摘要:道以周行、回返为特征,天地物人依道展开,皆以周行、回返为道路,其生、长、成不是远离本根,而是向本根的回返。与道相反者为盗,盗之展开以以己加于人,取物归于己为特征,以自身意志为自己、为万物定方向,故无端在相反者之间转化流动。回返之动属于道域,相反之动属于盗域。
10012435(2012)04041507
现代学者解“反者道之动”(《老子》第40章)之“反”兼有两义:一是正反、相反;二是回返。照此解释,道、天、地、物、人一方面向其反面运行,同时又不断向自身回返。但道、天、地、物、人为什么会向其反向运行,又为什么会向自身回返呢?如此运行的根基何在?相反而回返让人联想起黑格尔“理性的狡黠”,似乎“道”刻意制作出相反的“不道”,并最终克服“不道”而归于道。事实上,道的运行只有一个方向:周行、归根。在两端之间相反相成之“不道”则是与“道”完全相反的另一条路——盗①。盗因人而生,由人而造,非道所使。

一、盗之动:美恶、善不善互生

时下常将《老子》第2章视为《老子》辩证法的经典表述,即将此段解为美恶、善不善之间相互转化②:“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恶已。皆知善,斯不善矣。有无之相生也,难易之相成也,长短之相形也,高下之相盈也,音声之相和也,先后之相随,恒也。是以圣人居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弗始,为而弗恃也,成功而弗居也。夫唯弗居,是以弗去。”具体说来,持美恶、善不善之间相反而转化有如下说法:首先,以“有名”释之,如认为,美善“此二者,‘人也,非天也。’是人为,破坏自然的,所以都是‘非恒名’,因而也是‘非恒道’,对‘道’说来,乃是‘恶’、是‘不善’。……有名则有对待。”[1]22其次,以“有为”释之,如:“道常无为,初无美恶。才涉有为,便有美恶。”[2]84第三,以形而下、现象释之,进而认为此乃俗世之态,如:“老子认为形而上的道是‘独立不改’、永恒存在的,而现象界的一切事物都是相对的、变动的。……人间世上,一切概念与价值都是人为所设定的,期间充满了主观的执着与专断的判断,因此引起无休止的言辩纷争。”[2]84第四,认为有无、难易、长短、高下、音声、先后六对矛盾相反相成,是自然与社会的现象与本质,如:“这些相对的比较的关系,概括表达了自然与社会的现象与本质,并总述说:‘恒也’,指明事物的矛盾和对立转化是永恒不变的规律。”[1]2223
以有名、有为说美恶是没有问题的,但有名有为如何生成美恶?有为如何促成美恶之间的流转?这些都需要进一步阐明。以现象与本体、形而下与形而上两界之区分来说明美恶之形成,这是一个很好的洞见,但问题是:天地万物是现象界吗?变动着的现象不可以永恒吗?天地万物之运行是现象还是本体?两界的根基在哪里?相对、变动的现象如此呈现的根基在哪里?老子说:“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16章)万物作而复归其根被视为常道。在此意义上,以本体、现象,形而上、形而下来解释说明这些变动实未明其所以。在老子思想中,万物之“作”与“各复归其根”乃是一个自然的过程,这个过程是变动的。归根是向道趋近的变动过程,变动绝非是形而下的现象。“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25章)“法”实质是向道的趋近,严格说来,地、天都是自然如此,天地万物本然依道周行,或可说,本然处在道界。只是“不法之徒”以己为法,将自己及天地万物带进“不返”、“不归”之盗路,把天地万物带进另一界。不自生的天地都可以长且久,法地、法天而不自生的人也可以长且久。虚极静笃归根,就是“不自生”,以此贴近本根,以此获得“绝对、永恒”。
把几对矛盾当作是自然与社会的现象与本质,这样解释亦不够。一则,美恶之间相互转化的根基在哪里?这是自然之恒(帛书本有“恒也”),还是人事之恒?如果是自然之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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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道,那么,以天为法的修道者就应该随善恶流动而执守一端,而不会得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之结论。“无为”、“不言”不是执守一端,不是在美恶、善不善之间因流而流之,因处而处,而是放弃两端。据此,我们知此定是人事之恒,也就是《老子》所要拒斥的立场,也就是说,美恶、善不善之间的流动转化恰恰是需要规避的状态。
需要进一步追问的是:此处之美善根基在哪里?对于来路不明者保持足够的警觉,这是修道者首要的任务。换个问法就是:根基于大道的美、善与无根基的,或根基于小径、盗的美、善差异在哪里?天下皆知的美属于何种层次的美?首先可以确定的是,与“圣人”相对的“天下”指“天下苍生”,即没有得道,远离大道者。与此相应的是,“天下皆知的美与恶”主要指从远离大道的有限者自身出发,带着特定的偏好、、视域所进行的评价。“美”,是基于且符合特定的偏好、、视域者,即为特定的偏好、、视域所摄取、所喜欢、所爱好者在《老子》中,作为名词的“美”被理解为未得道之世人所追求者,其特征是外在的、表面的悦人。如“美言可以市,尊行可以加人”(62章),“信言不美,美言不信”(81章),美与,比如耳目之欲缠结在一起,“欲”或出于己或纳物归于己。“美言”不是依道之言,而是不善人之巧言。《说文解字》:“市,写卖所之也。”既指所之之地,也指写卖行为、交换,引申为求取。“美言可以市”意思是说,不善之人借着美言来求取利益。“尊行可以加人”即做一些在别人看来有价值的事,并以此为法则强加于人,简言之,即以己立法。美言是巧取,尊行是强与。于己,巧取是取物加于己,强与是以己加于人;于人则反之。故“美言可以市,尊行可以加人”乃不善人之具体表现。不少学者将此句理解为善人之言行,遂句读且加字作“美言可以市尊,(美)行可以加人”。如:“今众本皆夺去‘美行’之‘美’字,盖自帛书已然。”(张松如.老子说解[M].济南:齐鲁书社,1998:337)。所好因特定的偏好、、视域所限,因而属于有对待者,属于相对者。与天下皆知的美相对的是天下皆知的“恶”,与天下皆知的善相对的是天下皆知的“不善”。天下皆知的美善皆根基于有限者之有限的目的、价值,天下皆知的恶、不善亦根基于此王弼注曰:“美者,人心之所进乐也;恶者,人心之所恶疾也。美恶犹喜怒也,善不善犹是非也。喜怒同根,是非同门。”(王弼.王弼集校释[M].楼宇烈,校释.北京:中华书局,1980:6)以喜怒解美恶在这里未必恰当,在以下两章却是合适的:“夫兵者,不祥之器也。……不得已而用之,铦袭为上,勿美也,若美之,是乐杀人。”(31章)“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80章)修道者关注自身素朴之性,一方面“服”是生存之必要者,另一方面“服”又是自身之外者,不应当投放过多的关注。“美其服”,简单说就是穿什么都好,即切断向外的企羡,自安其身。这里的重点仍然是自我真朴之性的持守。撇开以喜怒解美恶,以是非解善不善,单就所美所恶系于喜怒,所善所不善系于是非而言,王弼无疑抓住了最重要一点:天下皆知的美恶、善不善系于个人,此即所谓“喜怒同根,是非同门”。,是指不符合或违反有限者的目的、价值。不符合或违反有限者的目的、价值既不意味着守护素朴之性,也不意味着破坏素朴之性。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天下皆知的恶、不善可能更接近道。所恶同样基于特定的偏好、、视域,因而同样属于有对待者、相对者。因为,自觉处于人的目的价值之中者始终远离真正的道。这样的恶、不善才会与同根同门的美善相互转化。由于特定的偏好、、视域限制,好与恶都陷入对待、相对,都会因特定的偏好、、视域的变化而流动、转化。善和不善同于美恶,亦立足于个人的有限性来展开的。随着有限视域的流转,知见、喜好、品味不断迁移,善与不善亦相互流转。
从有限性出发的“美”、“善”不应当成为普遍的原理而规范每个人。这样的美、善对于个体素朴生命来说,是外在者、是他者。以天下之美为美,以天下之善为善,求美善而加于己,其结果则是,以外加于内,改变内在素朴生命。或以他者加于己,改变自身,这对于素朴生命来说,就是“恶”、“不善”。须知,在道域中,美指对素朴之性的守护,恶指对素朴之性的破坏。恶从属于“盗”域而隔绝于道域。恶向美的趋近乃是道的要求,也是唯一的、单向的趋进,换言之,美不会,也不应该向恶转化。
如我们所知,在《老子》中,道路有两条,即道与盗陈鼓应反对流俗说法,他说:“‘有无相生’等六句,都在说明观念的对立形成,并且在对待关系中彰显出来。”(陈鼓应.老子今注今译[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81)并且以“形而上”、“形而下”,“本体界”、“现象界”来概括道与盗,这种概括并没能揭示“盗”的根基,也没有揭示两条道路的实质。。美与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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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道路中具有不同的意义。汉人严遵对此有所认识,他说:“世人所谓美善者,非至美至善也。夫至美,非世所能见;至善,非世所能知。”[3]124美善皆有两重,世人所能见能知的美善为老子所弃,至美至善为老子所求。以“至美至善”与“美善”区分二者是有意义的,但两者究竟差异在哪里?严遵从人的知见来区分二者并没有给出清晰的分判。两重美善之间并不存在相互流动转化关系。只有扭转道路与根基,才能完成两重美善之间的转换。立足于大道的美善都是“绝对者”、“无对者”,它们不会也不应该自然向恶、不善转化。道的运行有其特定的方向:“反者道之动”。“反”不是向相反的方向运动,而是“返回”,所谓“归根曰静”(16章)。万物从道而来,亦最终要返回到道。“万物得一以生”(39章)具体到各物,得道为德,成德而成性,即成就自身。成就自身是展开、生长(“作”),由此显示出存在的丰富性(“芸芸”),但同时也是返回、回复各自本根的特殊的过程。万物展开自身的过程并不是一个远离本根、远离道的过程,而是表现为一个展开即回复本根的过程老子崇尚婴儿、赤子,其所取的是素朴本性未分化之存在状态,并非主张人的理想就是停留在婴儿、赤子阶段。自觉法地、天、道,守身不失,与物同返,生命之展开亦合于人的理想。对于物来说,只要人隐退,即“万物作而弗始,为而弗恃”,物就会“功成”,即自然展开与归根。。
人的生长过程异于万物的生长,其最大的差异是人以目的参与了生长过程。目的合于道,则存在之展开同时是向本根的回复;目的不合于道,则存在之展开便沦落于“不道”之域。简单说,“不道”即“盗”,其特征是所思所为皆是出于人而逆于天。“出于人”的具体表现就是以效率、功利、三者缠绕一起引导所言所行。第3章曰:“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效率原则(贤)、功利原则(贵货)、原则(可欲)相互缠绕,三位一体,而由“盗”统摄:是盗之体,效率是盗之径,功利是盗之用。一言以蔽之,盗即将人的目的强加于他者且取物归己、迁人就己。以己加于物则己在物而不在身,取物归己则物满而己亏损。己不在身或己亏损则素朴之性迷失,由此则背离本根愈远。因此,人向本根的回归,向本源的返回,需要一种自觉的守护精神,此即“守静笃”。

二、相反相生者皆“不道”

天下皆知的美善是人事意义上的“恒”,它们注定会向恶、不善转化,那么,有无难易等六对概念是人事意义上的“恒”,还是“自然之恒”?是否可说这六对矛盾“概括表达了自然与社会的现象与本质”?或它们仅表达了远离道域的社会状况。
将有无、难易关系理解为相互依存、相互转化,并将之上升、指定为一般原理,其来有自如严遵:“难以易显,易以难彰。寸以尺短,尺以寸长。山以谷摧,谷以山倾。音以声别,声以音停。先以后见,后以先明。”(严遵.老子指归[M].北京:中华书局,1994:124)。然熟习非真见,成见往往会将我们的思考导入歧途,将他乡当作故乡。
先看看何种意义上“有无相生”。40章云:“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无可生有,但有不可生无郭店竹简本作:“天下之物生于有,生于无。” 赵建伟据此断言有无之间只是并列关系(郭店竹简《老子》校释[J].道家文化研究:17辑),取第二章“有无相生”作论证根据,实有混淆两条道路之嫌。即使如竹简本所示,有无之间也不存在相生关系。。在大道之域,有无之间不是互生关系。“有无相生”在何种意义上成立呢?很多学者喜欢取11章为佐证:“三十幅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利”有不同解,释德清曰:“利,犹济也。”(释德清.道德经解[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48);任法融解之为“藉利”(任法融.道德经释义[M].西安:三秦出版社,1990:32)。即“无”凭借“有”彰显出来,“有”提供了凭借。“用”即能够满足人的需要,即对人呈现的可用性。这里以三个人造物“车”、“器”、“室”为例说明“有”与“无”的关系。“有”提供了物之为物的界限、特征,也开启与实现了物的特定功能。人造物之“有”与“无”都是人之“为”,此物之“无”是由“有”围起来,或由“有”“空”出来。了解、选择一种“有”,构造出一种“有”,就会产生一种“无”。而对“有”的选择与构造正基于人的特殊的需要(欲)与知见(知)。不难看出,这里的“有”与“无”由有限的偏好、、视域所规定,而不是道域的有与无陈鼓应将第2章与第11章“有”、“无”理解为“现象界事物的显或隐”,以此区分于第1章“本体界”的“有”、“无”(陈鼓应.老子今注今译[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81)。区分二种“有”与“无”不无道理,不过,以现象界与本体界区分之显然不妥。就道域说,人之所作是在“无”中建“有”,是在无规定中设立规定。“有”是从“无”中制作出来的,是“无”的出让。“无”乃先“有”而有,并非由“有”而生,故物的功能实质上由“无”来决定。而且,人造物与自然之物一样,其“有”都将复归于“无”。。当然,老子强调的是“无”的妙用牟宗三解“利”为有限的“定用”,“用”为无限的“妙用”(牟宗三.中国哲学十九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91)。诚然,“有”确定了物之“定用”,也同时确定了此物之“无”的“定用”。换言之,由于“有”的规定,“无”亦被规定,而不再是无穷之“妙用”。,实不是强调有无相生关系。至于有无之间相对照而存在,如“无以有亡,有以无形……故无无则无以见有,无有则无以知无;无难无以知易,无易无以知难。”[3]124“见”、“知”乃立足人的认知,即人们对有无的认知以有无互现为前提,即借助“有”来认识“无”。就其认知呈现说,有无通过对方呈现自身,认识(知)这些“相对者”确实需要相互对举。但这不能充当有无相生的根据。因为,从生化之序来说,是无生有有些论者执着于将老子塑造成辩证法者,甚至将“有生于无”归结为“有无相生”的一个环节,如张松如:“老子讲‘有’‘无’……是把它们看作相互对待的两个哲学范畴,‘有生于无’乃是‘有无相生’的一种运用。”(张松如.老子说解[M].济南:齐鲁书社,1998:236-237);从道之动的方向说,应该是从有返归无。“无”不与“有”对,而分属两个阶段与境界牟宗三将道家归结为纯粹的“境界形态的形而上学”,即从主观讲而不是客观地从存在讲的形而上学。(牟宗三.中国哲学十九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99)不离人言天,在此意义上可以说道家是“主观地讲”,但不离天言人,又可说道家之形而上学具有客观意义。。这表明,“相对”在老子思想中恰恰是成问题的。显然,有无之间不是“相生”的关系。
对于立足有限视域、远离大道的“天下人”来说,“有”与“无”乃是远离大道者“天下人”之“有”与“无”。根基于“天下人”的“有”与“无”以自身存在生成、规定“有”与“无”,即基于自身成见、而在无中生(臆造)有或在有中生(臆造)无,二者在此意义上相互生成。“有”与“无”根基于一己之好恶与便利,亦随着好恶与便利而取舍万殊。确切地说,是“盗域”之中“有无相生”之“生”乃是有无无端相互流动、相互转换。
同样,“难”与“易”,“长”与“短”,“高”与“下”,“先”与“后”,这些概念乃是远离大道者“天下人”之概念,它们在远离大道的天下人自身存在中生成、获得具体规定。在天下人那里,它们都不是中性词,亦不是客观的“现象”,而只是随着人的生存态度涌现的立场。换言之,天下人对之都立足特定的价值观念与对其有态度,有限的视域与变幻莫测的生成了两端,有限者便在两端之间游移而莫衷一是。在此意义上,以“现象界”并不能准确概括以上概念。
从人的、意志出发,不管是以己加于物,还是取物归于己,必将遭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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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的抗争。“多易必多难”(63章)之“多易”即是俗人常见的一种态度,即以轻浮、大不敬的态度待物。其原因是以我为主,从我出发,按照我的尺度,即人的目的性来把握、控制他者。“多难”是说人的目的与万物之道的碰撞,致使目的、思虑受阻。“难易相成”之“成”是指因人的能力致使难易相互彰显,能力强则易,能力弱则难,难易基于人的能力,随人的能力而变换转换,同时体现于人的态度与立场,此乃俗人之所作而非修道者的趋向。对于修道者,“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是以圣人犹难之,故终无难矣。”(63章)“圣人尤难之”之“难”是重视,充满敬意,此乃修道者所持的态度。其所作则是“无为”,即以道为之:以慈俭待物,把物从人的目的性之中解救出来,使物自然展开。以道为之,因道而作,故“无难”,就道而处,亦为“易”。此即老子所说“吾言甚易知,甚易行”(70章)。“无为”在昭昭察察的俗人看来,无法理喻、不可接受,更不可能实行,故为“难”。所以,以“难”的态度处之,以“易”的方式行之,此为修道者所始终坚持的道路,而并非难易相互彰显。
“长短相形”指世人对长短无定准,无定取,换言之,长短随着知、欲之迁变而生成。《庄子》“鹤长凫短”可以看作《老子》对于“长短”的注脚:“凫胫虽短,续之则忧;鹤胫虽长,断之则悲。”(《庄子·骈拇》)长短的尺度如果在他者而不在自身,即在有限的知见与不断变换的,则长变短,短变长。如果立足自身本然之性,那么,长短对立消解,长即长,短即短,不复转化。
“高下相盈”之“盈”被训为“包含”,是指高与下相互含摄,相应的态度是或乐高或乐下,无定准。事实上,老子对于高与下并非双取,而是弃“高”取“下”“天之道,其犹张弓欤?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77章)这里的“高”、“下”是指弓弦之高与下,高与下的参照系是鹄的。高、下皆失,故高为有余,当抑;下为不足,当举。。39章曰:“高以下为基。”“下”是自觉之所处,是一种自觉的精神态度与存在姿态。为什么弃“高”而取“下”?“下”意为“虚而不自有”[4]43。虚而能受天下万物,不自有故万物能生长成。“高”意为“实而自居”,即自居高位而不能受万物。
“音声相和”意为音与声相互附和。“情动于中,故形于声;声成文,谓之音。”(《乐记》)声随情动,情迁声随;文由人定,非出于天。音声出于人,故无定音、无定声。音声组合随时尚人情变化而变换不定,嘈嘈杂杂、繁复缭绕的音声或许能组合成悦人之耳、迷失人性的“美音”(12章所谓“五音令人耳聋”也),但并不能造出令人持守本性的“大音”,故相和之音声当双遣而不当逐。如我们所知,《老子》追求的是“大音希声”(41章)。
“先后相随”之“随”者,从也。前者从后者,后者从前者,处前者慕后,处后者慕前。简言之,自身无定处。此乃沉潜于俗者之在世之态,而非修道者所当为。修道者则“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7章)。“后其身”并不是一时的偶然的、自发的、任性的做作,而是一种明确的态度、一贯自觉的立场与道路。“先”、“后”都是一种价值秩序。“后”就是拒绝将自身放在第一位,不是以己为“先”,刻意凸显自身。“后”就是对将自己当作核心的这种态度的超越,侧重点在于对以自我为第一原则的突破。“身先”说的是效果,此乃虚说,不是说能超越他者,而是说,自身素朴之性不会损害。事实上,后其身者因其将自己放在天地之间,放在大道之中而不会陷于危险的境地,因而超越了先后。在此意义上,修道者自觉居“后”而不随“先”。
在人的、意志引导下,人之所为远“道”而趋“盗”。一切精神被带进盗域、被盗化。美恶流转,善不善互化,有无、难易、长短、高下、音声、先后皆在两端之间流转不定。“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是以”不是顺承有限者之间的无端流动转化,而是有所为,以止住无端流动转化之势,摆脱无穷尽的有限者之间的缠绕。“为”乃是天下人所理解的、基于特定的偏好、、视域做事,“言”者是基于特定的偏好、、视域,出于己而欲加诸他者。“无为”者即“无”去基于特定的偏好、、视域者,“不言”之所“不”者即拒绝基于特定的偏好、、视域的出于己而加诸他者。“无为”、“不言”的实质是批判与超越从有限自然出发形成的有限视域、有限观念,就是以高度精神化的“无”的态度来对待、处理、超越美恶、善不善、有无……之间相互流动与转换之势,不是以“有”的态度掺和进去,比如取美善而弃恶、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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