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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同形“孰和”同形异构解

收藏本文 2024-04-07 点赞:3220 浏览:8207 作者:网友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摘 要: “孰与”结构反映的是古汉语中典型的同形异构现象。根据“孰”“与”两字结合关系的紧密程度可以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结合较为松散的结构,这一类根据语义的不同又可分为四类。另一种是凝固性较强的“孰与”结构,表示选择和比较。这一类“孰与”结构经历了从松散到凝固的发展过程,语义上也经历了从“选择问”到“反问”的发展过程。
关键词: “孰与” 同形异构 凝固性 语义焦点
“孰与”结构在古籍中比比皆是,但它的内部结构却相当复杂,“孰”“与”两字不同的结合关系,使它既可以是一个松散的结构,又可以是凝固性较强的结构。而内部结构的差异又导致词义的区别。可以说“孰与”所反映的正是典型的同形异构现象。本文将较为系统地对这一问题进行探讨。
因为表示选择、比较的“孰与”结构在所有“孰与”结构中凝固性最强,且情况最为复杂。为了表述的方便,本文将“孰与”结构按“是否表示比较”分为两大类。

一、不表示选择、比较的“孰与”结构

1.“孰”是疑问代词,“与”是动词,“孰”和“与”是主谓关系。

(1)然则,舜有天下也,孰与之。(《孟子·万章上》)
“与”是动词“给”,“孰与之”就是“谁给他”之意。这种“孰”和“与”的组合是偶然的,是非常松散的结构。

2.“孰”是疑问代词,“与”是介词,“孰”和“与”没有语法关系。

(2)子孰与我赴诸侯乎?(《战国策·齐策四》)
“孰”是全句的主语,“与我”是介宾短语作“赴”的状语。全句的意思是:“你们(中)谁和我到诸侯中去呢?”这里,“孰”虽然具有抉择义,但却是“众中择一”,而且没有比较。“孰”和“与”也只是偶然组合。

3.“孰”是疑问代词,“与”是介词,“孰”是“与”的前置宾语。

(3)王问申子曰:“吾孰与而可?”(《战国策·韩策一》)
(4)时有两韩翃,其一为刺史,宰相请孰与,德宗曰:“与诗人韩翃。”(《新唐书·韩翃传》)
(5)庄王曰:“子去我而归,吾孰与处与此?我亦从子而归尔。”(《公羊传·宣公十五年》)
(6)齐无秦,则天下集齐,亲弗必走,则齐王孰与为其国也!(《史记·孟尝君列传》)
“孰与”可以翻译成“与谁”。但在语气上,(3)(4)与(5)(6)有区别。前两句表示一般的疑问语气,这一点从(4)有答句就可看出。这一种情况类似于:赵文子与叔向游于九原,曰:“死者若可作也,吾谁与归?”叔向曰:“其阳子乎!”(《新序·杂事》)中的“谁与”。而(5)(6)两句虽然也可翻译成“与谁”的意思,却是一种反诘语气。(5)句是“你走了,我还能和谁待在这儿呢?”意即除了你没有人可以了。(6)句是苏代向孟尝君分析齐秦两国的关系时说的一句话,“亲弗被逼跑之后,那么齐王还能跟谁去处理国家大事呢?”言外之意就是,亲弗走之后,齐王只能和孟尝君一起处理国家大事了。这一种情况类似于:
“民为邦本,一有逃移,谁与守邦?”(《宋史·曾孝序传》)“微斯人,吾谁与归?”(范仲淹《岳阳楼记》)的“谁与”。(5)(6)两句的“孰”“与”合在一起作状语。

4.“孰与”连用,表反诘语气,相当于语气副词。

(7)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论语·颜渊》)
(8)吾国尚利,孰与坐而割地,自弱以强秦?(《战国策·赵策二》)
(9)“……妾赖天而有男,则是君之子为王也,楚国封尽可得,孰与其临不测之罪乎?”春申君大然之。(《战国策·楚策四》)
这三句中的“孰与”可以翻译成“怎么”。(7)句中的“孰与”,一般都认为是“与谁”:“百姓富足了,您跟谁不富足?”①,但是与(3)的情况相比,这句话中的“孰”是无具体所指的。“孰与”在这里充当的是状语。“与”在这里已经虚化,试比较:君[孰与]不足/君[孰]不足。可见,“与”在这里已没有实意。杨伯峻在《论语译注》中将这句译为“如果百姓的用度够,您怎么会不够?如果百姓的用度不够,您又怎么会够?”②比较王、杨二人的译文,我认为后者更合适。这句话虽有疑问色彩,但更多的是感叹色彩、反诘语气。
(8)(9)两句产生的时代比(7)句晚,“孰与”作为语气副词的特征更明显。(8)句意思是:“眼下我国的情况还不错,怎么能等待割地求和,削弱自己来增强秦国的威势呢?”言外之意是“不能割地求和”。(9)是李园的妹妹对春申君所说的话,当时她已经有了身孕,但外人不知,她要求春申君将其献给楚王,“托天之福生下一个男孩,那么就是您儿子继承楚王的王位了,楚国的封地都可得到,怎么会有不测的大罪降临到您身上呢?”“怎么会”是反诘,也就是“不会”之意。“孰与”突出了反问的语气,使肯定转为否定,否定转为肯定,从而突出说话人的真实意图。

二、表示比较、抉择的“孰与”结构

表示比较、抉择的“孰与”结构,它的凝固性较强,语义特征非常明显,在文献中被大量使用。可以说这种结构的“孰与”是“孰与”形式的核心。而这种“孰与”结构的发展也经历了从松散到凝固的过程,语义上也经历了一个发展过程(下文所有“孰与”均指表比较、选择的结构)。

1.结构的发展。

表示二者相比,比较双方人物的高下或事情的得失,这样的比较句式,文献中最初出现的是“孰”“与”分用而形成“与……孰”句式。
(10)名与身孰亲?(《老子·四十四章》)
(11)女与回也孰愈?(《论语·公冶长》)
(12)晋大夫与楚孰贤?(《左传·襄公二十六年》)
(13)父与夫孰亲?(《左传·桓公十五年》)
(14)礼与食孰重?(《孟子·告子下》)
(15)虭与瑟孰悲?(《墨子·经说下》)(16)吾与徐公孰美?(《战国策·齐策一》)
(17)无会而归,与会而先晋,孰利?(《国语·吴语》)
(18)凡有季孙与无季孙于我孰利?(《韩非子·内储说下六微》)
以上8个句子都表示二者比较,并且要择其一。如果用A表示比较的前项,B表示比较的后项,C表示比较点,那么以上的句子都可以记为“A与B孰C”。A、B分别表示比较的两项,可以是人,如(11)(12)(16);可以是物,如(10)(14)(15);也可以是事,如(17)(18)。C则由单音节形容词来充当。
(19)吾孰与徐公美?(《战国策·齐策一》)
(20)吾孰与徐公?(《战国策·齐策一》)
(21)田侯召大臣而谋曰:“救赵孰与勿救?”(《战国策·齐策一》)
(23)田侯召大臣而谋曰:“早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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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孰与晚救之便?”(《战国策·齐策一》)
(24)王曰:“今之如耳、魏齐孰与孟尝、芒卯之贤?”(《战国策·秦策四》)
(25)巫马子谓子墨子曰:“鬼神孰与圣人明智?”(《墨子·耕柱》)
(26)君之圣孰与尧也?(《战国策·齐策》)
(27)卿之功孰与长安君?(《战国策·秦策》)
(16)(19)(20)是同一个意思的三种表达方式,这正说明它们之间在结构上是彼此相通的。最初可能是为了强调发问,因而把“孰”提前,形成“孰与”句式。这种句式大概产生于战国中期以后,产生之初,这种结构还不稳定,因此两种结构常常并行。上一组句子,标准式可看做“A孰与BC”,如(19)(25)。变式三种:省略C项,如(20)(21)(27)。之所以C项可以省略,是因为在具体的语境中,说话人明白比较点是什么;C项前加“之”,如(23)(24),“之”字可省;C项提前,如(26)。虽然“孰”提前,但比较的两项仍居两端,“与”的连接作用并没有消失,“孰与”仍然可以拆开还原成“A与B孰C”的形式。
(26)曰:“大王自料:勇悍仁强,孰与项王?”汉王曰默然良久,曰:“不如也。”信再拜贺曰:“惟信亦为大王不如也。……”(《史记·淮阴侯列传》)
(27)高曰:“君侯自料能孰与蒙恬?功高孰与蒙恬?谋远不失孰与蒙恬?无怨于天下孰与蒙恬?长子归而信之孰与蒙恬?”斯曰:“此五者皆不及蒙恬,而君责之何深也?”(《史记·李斯列传》)
(28)起曰:“将三军,使士卒乐死,敌国不敢谋,子孰与起?”文曰:“不如子。”起曰:“治百官,亲万民,实府库,子孰与起?”文曰:“不如子。”起曰:“守西河而秦兵不敢东乡,韩赵宾从,子孰与起?”文曰:“不如子。”(《史记·孙子吴起列传》)
(29)谌曰:“君自料,宽仁容众,为天下所附,孰与袁氏?”馥曰:“不如也。”“临危吐决,智勇迈于人,又孰与袁氏?”馥曰:“不如也。”“世布恩德,天下家受其惠,又孰与袁氏?”馥曰:“不如也。”(《后汉书·袁绍传》)
可以看到,汉代“孰与”句的形式与战国时发生了极大的变化,C项突破了单音节形容词,变得极为复杂。因此除了个别几句,可以还原成“A与B孰C”的形式(君侯与蒙田孰能,君侯功孰与蒙田高)外,其他句子还原后会显得极其拖沓,如“子与起孰守西河而秦兵不敢东乡,韩赵宾从”。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C项就做了强调性的前置。而C项前置后,如果“孰”不动,那么就会留下“A与B孰”的形式。而“孰”作为疑问代词,孤悬于句尾这种形式在古汉语中是很难稳定的,因而,“孰”前移,组成“孰与”(详见张国光《试说“孰与”的形成》中国语文1989年第2期149页)。

2.语义的发展。

(10)—(18)的“与……孰”结构中,是A与B两项比较,问话人没有主观倾向,是一般疑问句。可以翻译成:“……与……相比,哪一个更……”回答时,也是在A、B中择其一作为答案,如:“君美甚。”问话人确实是不知道答案。发展为“孰与”结构后,当C项仍然是单音节形容词时,如:(19)—(27),情况与前大致相同,回答时仍然是二选

一、A、B两项仍然是并列对等的关系。

当C项变得复杂后,“孰与”语义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根据说话交际原则,不难发现,“君孰与徐公美”的问话的焦点落在“孰”上,也就是回答人给出的答案必须是A、B中的一项。而(26)—(29)中C项因为变得复杂而前置后,从语用角度看,已变成话题话,而问话人的语义焦点也就发生了转移,转移到AB相比,“如还是不如”,回答人给出的答案必须含有表示比较关系的连词“如”或“不如”,不可能只出现AB中的一项。也就是说,回答“将三军,使士卒乐死,敌国不敢谋,子孰与起”这句话时,绝不可能只答“起”或“子”,必须在回答中有“如”或“不如”。也就是说,这种“孰与”句式的语义焦点已经改变,这就为“孰与”语义进一步发展提供了可能。
(26)—(29)虽然仍然是一般疑问句,仍然需要对方回答,但说话人在其实是有一点主观倾向的,说话时心中是已有答案的,并不是真的不知道。(26)中,当韩信问刘邦问题时,心中就已经知道刘邦不如项羽。从韩信随后的回答中可看得更加明白“惟信亦为大王不如也”。单从句式上看,这个时期的“孰与”并没有强烈的主观倾向,只是经常出现在类似的语境中,在这种语境中,问话人为了引起听话人的思考,虽然知道答案,但仍然让听话人作答,而且知道听话人将给出什么答案。通常情况下,问话人会将倾向的答案放在“孰与”之后,也就是B项。而听话人的答案多半给出的答案是“不如”,完整的答案就是“A不如B”。这时,“孰与”有了一点点“取舍”的影子:舍弃A项,选取B项。
要看到的是,在(26)—(29)的例句中,这种意思还没有形成。因为说话者肯定的项只是大多数情况处于B项位置,但并不完全固定。看下面的例句:
(30)蔡泽曰:“……君何不以此时归相印,让贤者而授之,退而岩居川观,必有伯夷之廉,长为应侯,世世称孤,而有许由、延陵季子之让,乔松之寿,孰与以祸终哉?”(《史记·范雎蔡泽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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