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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突和碰撞中自我救赎

收藏本文 2024-02-24 点赞:3179 浏览:9527 作者:网友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如果把近现代美国文学比做一条咆哮奔腾的长河,那么华裔女作家们的作品则是一条风光旖旎的小溪。她们以独特的视角、细腻的文字和丰富的情感,描摹了一幅幅华人女性斑斓多彩的生活图景。透过这些文字和故事,我们可以体味到文化背景与价值观差异所带来的困惑和迷惘,感受到华人在东西方文化的冲突与碰撞中的奋斗与挣扎,以及实现自我救赎的坚韧与顽强。伴随着中国传统文化的复兴,“美国华裔女作家群”越来越成为广大读者和文学评论界关注的话题。
写作是文学创作者建构文化身份的一种行为策略。“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去哪里?”成为华裔女作家成长过程中永恒的话题。一个多世纪以来,华裔女作家的成长史经历了开创、转折和繁荣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9世纪末至20世纪40年代。女作家们主要以自传形式,通过对个人成长经历的描述,再现与确认自我身份。1945年出版的黄玉雪的《华女阿五》是美国华裔文学的开山之作,喊出了“我既是女性。也是一个人!”的心声。20世纪中期是转折阶段,以汤亭亭的《女勇士》为代表的作品,侧重描述了第二代华裔儿女和第一代移民母亲的冲突,亦即中国传统文化和美国现代文明的冲突与碰撞。第三阶段是从20世纪末延续至今的繁荣阶段。在文化全球化趋势下,以任碧莲为代表的华裔女作家们努力弥合文化鸿沟,探寻文化融合的积极策略,以“世界公民”的身份来定义自我。

一、汤亭亭和她的《女勇士》

汤亭亭(Maxine Hong Kingston)的《女勇士》(TheWoman Warrior)是“美国华裔文学史上里程碑式的杰作”,曾获得“美国国家图书评论界”非虚构类小说特等奖。《女勇士》是一部多元文化背景下重塑女性文化身份的传记体成长小说。小说将美国华人街受歧视的华人生活现实与中国大陆的神异鬼怪、仙风道骨、女英雄故事熔于一炉,通过极富想象力的虚构与简洁生动有力的白描,展示了一个华人小女孩的苦难童年及其周围女性的现实生活。汤亭亭因之成为第一位获美国文学大奖的华裔女作家。小说出版后风靡一时,篇首语“不能把我讲给你听的话”和“告诉任何人”,成为当时大学生的口头禅。西方读者从中读到了古老、神秘、闭塞和“异域风情”,故事的“真实性”和“他者性”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白人读者的好奇心与认同感。
汤亭亭生在美国,长在美国,是典型的第二代华裔女性。自幼接受的西方教育,使她向往平等、自由,渴望实现自我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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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与生俱来的中国背景,又让她彷徨苦闷,难以融入西方主流文化。影响女主人公文化身份构建的因素是多方面的,既有来自家庭、学校、社会教育中东西方价值观差异导致的文化冲击,又有美国社会中存在的性别歧视和。主人公成长的脚步如此沉重,困惑、叛逆、压抑、艰辛,始终挥之不去,如影随形。她在多重自我的挣扎中,在多元文化的夹缝中,期待着认识自我、确定身份,苦苦寻觅着最后的文化归属。

二、冲突与挣扎:鬼、花木兰及其他

展开《女勇士》,五个奇谲诡异的故事呈现在读者面前:“无名姑妈、白虎山学道、乡村医生、西宫内外、胡笳十八拍”。魔幻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非线性的叙事方式,女主人公“我”确定文化身份的艰难历程与女性亲属的生活经历相互交织,多棱镜似的折射出美国社会中存在的和性别歧视,反映了“我”努力摆脱文化禁锢,追求自由平等的理想与现实。
一切象征总有其现实逻辑,蕴藏着历史的本质。作者借助大量的中国传统文化元素,以极其强烈的主观隋感,赋予其鲜明的象征意义,在两种文化的冲突与碰撞中寻找着最佳的支点。“鬼”是书中多次出现的一个文化符码。大卫·庞德认为,“鬼”是文学创作中的一个基本模式,作家主要以象征性和神秘性的活动为写作目的。在主人公眼里,这些鬼来自于母亲的传统故事,可谓形形色色:墙头鬼、饿死鬼、压身鬼……在现实生活中,主人公的周围也充斥着各种美国鬼:的士鬼、鬼、报童鬼。母亲口中的“鬼”印证了中国传统文化对女性的束缚,各种美国鬼则表现出华裔族群对美国文化的怀疑。通过“鬼”的意象所表现出的个人与群体、群体与群体之间的矛盾与冲突,实质上是中国传统文化与美国文化之间的冲突与碰撞。正是这种矛盾给行走在两种文化边缘的汤亭亭带来了种种困惑。
汤亭亭对花木兰的“有意误读”,一度引起文学批评家的热议,褒贬不一。在《木兰辞》中,花木兰是一位男扮女装、替父从军,驰骋疆场、忠君报国的巾帼英雄;而在《女勇士》“白虎山学道”一章中,花木兰则是一位苦学十五载、武艺高强、抱负远大的奇女子。她代父从军,不是出于被动的行为,而是主动的选择;不是出于忠孝之道和纲常,而是为个人荣誉而战,为人生价值而战。作者又把“岳母刺字”的故事嫁接到花木兰身上,使“我”以女子之身,而有男子之勇武;后背刺的不是“精忠报国”,而是“要报的仇、誓言和仇人的姓名”。根据跨文化交际理论,“文化尽管有其共享维度,即一种文化的价值能够被另一种文化享用,但这种共享不可避免地会出现由跨文化理解的误差形成的变异”。从社会背景看,汤亭亭对花木兰形象的再造,即“有意误读”,是20世纪60年代美国女权意识觉醒的现实映射,打上了鲜明的美国主流文化价值观烙印。这种崭新的文化素材不仅能构建出新的华裔文学传统,也为华文文学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无名姑妈”和“月兰姨妈”是汤亭亭小说中塑造的两个重要人物。她们与“母亲”一样勤劳、善良,但在“我”的成长道路上却充当了“反面领路人”的角色。无名姑妈冷静地杀死自己的私生子后投井而死,月兰姨妈在西方化的丈夫面前无所适从,最终被送入疯人院。第一代华裔女性移民与美国文化格格不入,是美国文化的“他者”,是东西两种文化冲突的牺牲品。身处种族、性别、文化冲突的边缘,面对传统夫权、族权以及异乡的压迫,她们别无选择,只有沉默。这种沉默是美国主流社会强加给少数族裔的沉默。这种沉默也是一种反抗。汤亭亭在批判中国传统文化的糟粕时,勇敢地揭示出了美国社会种族、性别、文化歧视的实质,为华裔女性获取主流社会的认同力争更多的话语权。
中国历史上的蔡文姬是一个流放异国、心念故土的女性形象,在汤亭亭的《女勇士》第五章中,蔡文姬弹奏着从外族引进的“胡笳十八拍”,那是穿越时空、跨越文化的一种寂寞凄凉:外族人能听得出乐曲的沧桑与悲凉,汉族人更读得懂其中的辛酸与无奈。最终,蔡文姬叶落归根,回到了魂牵梦萦的祖国,而大多数海外华裔只能和汤亭亭一样客居他乡,继续寻找属于自己的精神家园。跨文化适应心理学理论认为,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在适应新文化时,力图使自己融入新主流文化的模式属于同化模式。汤亭亭在美国文化的熏陶下长大,又汲取了极具特色的中国文化传统,在东西方文化的冲突与碰撞中,通过解构古老的中国传统文化,不断地改造着美国华裔文学的经典;蔡文姬的故事进一步表达山她力图融入美国主流社会文化的姿态,以及渴望消弭文化冲突、实现文化对话、期待文化融合的理想,读者从文中最后小女孩的心愿“现在我属于整个地球了”,不难感受到华裔美国人憧憬的美好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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