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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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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南宋思想家|文学家

陈亮

百科名片

画像取自明崇祯六年邹质士刻本《龙川文集》

陈亮(1143—1194)原名汝能,后改名陈亮,字同甫,号龙川,婺州永康(今属浙江)人。婺州以解头荐,因上《中兴五论》,奏入不报。孝宗淳熙五年,诣阙上书论国事。后曾两次被诬入狱。绍熙四年光宗策进士第一,状元。授签书建康府判官公事,未行而卒,谥号文毅。所作政论气势纵横,词作豪放,有《龙川文集》|《龙川词》。

人物生平

陈亮出生于一个没落的地主家庭。在他的身叙中说:“陈氏以财豪于乡,旧矣,首五世而陈亮像[1]子孙散落,往往失其所庇依。”(《陈亮集》卷15《送岩起叔之官序》),陈氏在其祖父代,家境富裕,人丁兴旺。“当时聚会,动则数百人”“其后数年,死生困顿,何所不有”,从此便没落下来,陈亮的曾祖父陈知元在北宋徽宗宣和年间“以武弁赴京守御,从大将刘元庆”死于抗金战斗之中。他的祖父陈益“明敏有胆决”,其父陈次尹刚成年即为全家生活而奔波,陈亮的母亲,14岁便生下了陈亮,对陈亮的哺养教育之责,主要由祖父母承担,他们把复兴陈家的希望寄托在陈亮身上。陈亮说:“皇祖|皇祖妣鞠我而教以学,冀其必有立于斯世,而谓其必能魁多士也……少则名亮以汝能,而字以同父。倦倦恳恳之意”。《宋史·陈亮传》说他“生而且有光芒|为人才气超迈,喜谈兵,议论风生,下笔数千言立就”,从青少年开始,就显示了他是一位聪颖精明,才华横溢和志量非凡的人。在18岁时,他就考查了历代古人用兵成败的事迹,写出了《酌古论》3篇,讨论了19位风云人物。当时的婺州郡守周葵看了这部书,对他十分赏识,赞誉为 “他日国士也”,并“请为上客”(同上)。然而,周葵所欣赏的是陈亮博通古今的才华,期望把这位有希望的青年人纳入道德性命之学的轨范中去,孝宗隆兴元年,周葵参知政事,聘陈亮为其幕宾“朝士百事|必指令揖亮,因得时豪俊尽其议论”。周葵授以《中庸》《大学》曰:“谈此可精性命之学”,但陈亮对此不很感兴趣,他后来说“绍兴辛已,壬午之间,余以报治兵事,为一时明公巨臣之所许,而反授《中庸》《大学》之旨,余不能识也,而复以古文自诡于时,道德性命之学亦渐闻矣。”经过学习,陈亮虽然对道德性命之学有所了解,但他却认为,那种空谈心胜的道德性命之学无补于实际,更不能解决抗金统一事业,所以没有按照周葵为他设计的道路去实行,而是继续研究前人的历史,并且又撰著了《英豪录》和《中兴遗传》两部著作,冀图从历史的经验和教训中总结出中兴复国的借鉴。 陈亮在青壮年时期,曾两次参加科举考试,都未得中。他说:“亮闻古人之于文也,犹其为仕也,仕将以行其道也,文将以载其道也,道不在于我,则虽仕何为” 。宋孝宗淳熙五年(1178年)陈亮35岁时又“诣阙上言”,慷慨激昂地批判了自秦桧以来朝廷苟安东南一隅的国策和儒生|学士拱手端坐空言性命的不良风气,感动了孝宗,受其赏识,“欲榜朝堂以励群臣,用种放故事,诏令上殿,将擢用之”,但被陈亮拒绝了。这是因为孝宗的宠幸大臣曾觐插手这件事,他想掠美皇恩,抢在孝宗颁发之前见了陈亮,借拢络陈亮以扩展个人势力,此事为陈亮所知,因而 “逾垣而逃”。孝宗乾道四年(1168年)陈亮24岁“首贡于乡,旋入太学”。次年,朝廷与金人媾和,“天下欣然,幸得苏息”,独陈亮敢冒风险,认为不可,他以布衣身分,连上五疏,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中兴五论》。二百年后的方孝儒,在读陈同甫《上孝宗四书》时称赞道“士大夫厌厌无气,有言责者不敢吐一词,况若同甫一布衣乎!人不以为狂,则以为妄”,朝廷置之不理,陈亮回乡教书讲学,“学者多归之”,但他出于一个爱国者的责任感,又于1178年中,连续三次上书,由于奏疏直言不讳,大胆揭发了一班大臣退让求和,苟且求安和儒士们脱离实际的空谈风,遭到了当道者的忌恨。回乡之后,就有人向刑部控告了他,刑部侍郎何澹素忌恨陈亮,以“言涉犯上”之罪,逮捕了他,并施以酷刑“笞亮无完肤”。此事孝宗得知,下诏免死,陈亮回乡后,又发生了家僮杀人的事,被仇家控告为陈亮所指使,陈亮之父被囚于州狱,本人被下大理狱,这次蒙难因丞相王淮和好友辛弃疾等人的营救,又得免死,回家后的三年中,同朱熹展开了“王霸义利之辨”的交锋。 经过两次下狱,经受严重打击排斥之后,陈亮并未对恢复中原之志有所改变,考宗淳熙十五年(1188年),亲自到建康(南京)京日(镇江)观察地形,作词《念奴娇陈亮塑像·登多景楼》,对建康京口一带有如下描写“一水横陈,连罔三两,做出争雄势。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正好长驱,不须反顾,寻取中流誓”,主张不要把长江天险仅仅当做是隔断南疆北界的门户,而要把它作为北伐中原,恢复失地的跳板,长驱直入,不须反顾。并且再次上疏,建议孝宗“由太子监军,驻节建康,以示天下锐意恢复”。这时正遇孝宗决定内禅,奏疏未予上报,此次上书不但未到孝宗皇帝之手,反而因其内容指陈时弊,触怒了许多官僚,“繇是在廷交怒,以为狂怪”,“当路欲置我于死地”。陈亮回乡后,一次参加乡人宴会,有人在杯中放了胡椒末,同座的人回家暴风,他的家人诬告陈下了毒, 陈亮再吃官司,下了大理。其后因少卿郑汝谐在光宗面前求情,才免于死,这次下狱,从表面上看,属于刑事案件,实际在其背后隐藏着政治原因。陈亮出狱后说 “亮滥膺无须之祸,初欲以人残其命,后欲以受赂残其躯,拒狱反端,搜寻竟不得一笔之罪……可谓吹毛求疵之极矣。” 陈亮竭忧于国事,为国家民族的复兴尽瘁忧梦,多次上书中,向朝廷提出了很多好的建议,虽也曾得到孝宗皇帝的赏识,但终未被任用。直到绍熙四年(1193年), 51岁时,他参加礼部的进士试,考中了状元。他在中状元后的报恩诗中说:“复仇自是平生志,勿谓儒臣鬓发苍”。又在《告祖考文》中说:“亲不能报,报君勿替。70年间,大责有归,非毕大事,心实耻之”。及第后,授签书建康军判官厅公事,然而,终因长期“忧患困折,精泽内耗,形体外高”,于绍熙五年(1194年),52岁就病逝了。陈亮死后40年,他的著作被编辑为《龙川集》行世。

文学创作

陈亮力主抗金,曾多次上书孝宗,反对“偏安定命”,痛斥秦桧奸邪,倡言恢复,完成祖国统一大业。他的政论文|史论,如《上孝宗皇帝书》|《中兴五论》|《酌古论》等,提出“任贤使能”|陈亮半身像[2]“简法重令”等革新图强言论,无不以功利为依归。其哲学论文,具有朴素唯物主义思想,为永康学派的代表。他提倡“实事实功”,有益于国计民生,并对理学家空谈“尽心知性”,讥讽为“皆风痹不知痛痒之人”。他还与朱熹多次进行论辩。所作文章,说理透辟,笔力纵横驰骋,气势慷慨激昂,自称人中之龙,文中之虎,可谓“一世之智勇,开拓万古之心胸”(《甲辰答朱元晦书》)。 陈亮有词74首。他的爱国词作能结合政治议论,自抒胸臆,曾自言其词作“平生经济之怀,略已陈矣”(《水心集》卷二十九《书龙川集后》)。如〔水调歌头〕《送章德茂大卿使虏》: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于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念奴娇〕《登多景楼》:“凭却江山管不到,河洛腥膻无际。正好长驱,不须反顾,寻取中流誓”。以及〔贺新郎〕《寄辛幼安和见怀韵》:“父老长安今余几?后死无仇可雪”等,其爱国愤世之情,慷慨激烈,气势磅礴,与辛弃疾词风相近似。刘熙载《艺概》卷四说同甫与稼轩为友,其人才相若,词亦相似。 陈亮作词,曾自述:“本之以方言俚语,杂之以街谭巷歌,抟搦义理,劫剥经传,而卒归之曲子之律,可以奉百世豪英一笑。”(《与郑景元提□》)所作除爱国豪壮之词外,亦有艳丽|闲适|应酬和投赠|祝寿之作,其中如〔水龙吟〕“闹花深处层楼”|〔虞美人〕“东风荡□轻云缕”等,颇为清幽闲淡,疏宕有致。然而他的应酬|祝寿之词则大都无甚新意,但“不作一妖语|媚语”(毛晋《龙川词跋》)。 《直斋书录解题》著录《龙川文集》40卷,今不见传本。有明成化刻本30卷,明万历|崇祯刻本,史朝富刻本,均为30卷。通行本有《国学基本丛书》本,《四部备要》排印本。1974年中华书局出版校点本《陈亮集》。 《直斋书录解题》著录陈亮《外集》词4卷,今不传,现存《龙川词》,有明《唐宋名贤百家词》|明毛晋汲古阁本。《四库全书》|《续金华丛书》|《四部备要》均用汲古阁本。《全宋词》用毛刻并据明钞校正,又加辑补。

相关文献

宋史

陈亮,字同父,婺州永康人。生而目光有芒,为人才气超迈,喜谈兵,论议风生,下笔数陈亮千言立就。尝考古人用兵成败之迹,著《酌古论》。郡守周葵得之,相与论难,奇之,曰:“他日国士也。”请为上客。及葵为执政,朝士白事,必指令揖亮,因得交一时豪俊,尽其议论。因授以《中庸》|《大学》,曰:“读此可精性命之说。”遂受而尽心焉。隆兴初,与金人约和,天下忻然幸得苏息,独亮持不可。婺州方以解头荐,因上《中兴五论》,奏入,不报。已而退修于家,学者多归之,益力学著书者十年。先是,亮尝圜视钱塘,喟然叹曰:“城可灌尔!”盖以地下于西湖也。至是,当淳熙五年,孝宗即位盖十七年矣。亮更名同,诣阙上书曰:臣惟中国天地之正气也,天命所钟也,人心所会也,衣冠礼乐所萃也,百代帝王之所相承也。挈中国衣冠礼乐而寓之偏方,虽天命人心犹有所系,然岂以是为可久安而无事也!天地之正气郁遏而久不得骋,必将有所发泄,而天命人心,固非偏方所可久系也。国家二百年太平之基,三代之所无也;二圣北狩之痛,汉|唐之所未有也。方南渡之初,君臣上下痛心疾首,誓不与之俱生,卒能以奔败之余,而胜百战之敌。及秦桧倡邪议以沮之,忠臣义士斥死南方,而天下之气惰矣。三十年之余,虽西北流寓皆抱孙长息于东南,而君父之大仇一切不复关念,自非海陵送死淮南,亦不知兵戈为何事也。况望其愤故国之耻,而相率以发一矢哉! 丙午|丁未之变,距今尚以为远,而海陵之祸,盖陛下即位之前一年也。独陛下奋不自顾,志于殄灭,而天下之人安然如无事。时方口议腹非,以陛下为喜功名而不恤后患,虽陛下亦不能以崇高之势而独胜之,隐忍以至于今,又十有七年矣。昔春秋时,君臣父子相戕杀之祸,举一世皆安之。而孔子独以为三纲既绝,则人道遂为禽兽,皇皇奔走,义不能以一朝安。然卒于无所遇,而发其志于《春秋》之书,犹能以惧乱臣贼子。今举一世而忘君父之大仇,此岂人道所可安乎?使学者知学孔子之道,当道陛下以有为,决不沮陛下以苟安也。南师之不出,于今几年矣,岂无一豪杰之能自奋哉?其势必有时而发泄矣。苟国家不能起而承之,必将有承之者矣。不可恃衣冠礼乐之旧,祖宗积累之深,以为天命人心可以安坐而久系也。“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民心无常,惟惠之怀”。自三代圣人皆知其为甚可畏也。春秋之末,齐|晋|秦|楚皆衰,吴|越起于小邦,遂伯诸侯。黄池之会,孔子所甚痛也,可以明中国之无人矣。此今世儒者之所未讲也。今金源之植根既久,不可以一举而遂灭;国家之大势未张,不可以一朝而大举。而人情皆便于通和者,劝陛下积财养兵,以待时也。臣以为通和者,所以成上下之苟安,而为妄庸两售之地,宜其为人情之所甚便也。自和好之成十有余年,凡今日之指画方略者,他日将用之以坐筹也;今日之击球射雕者,他日将用之以决胜也。府库充满,无非财也;介胄鲜明,无非兵也。使兵端一开,则其迹败矣。何者?人才以用而见其能否,安坐而能者不足恃也。兵食以用而见其盈虚,安坐而盈者不足恃也。而朝廷方幸一旦之无事,庸愚龌龊之人皆得以守格令|行文书,以奉陛下之使令,而陛下亦幸其易制而无他也。徒使度外之士摈弃而不得骋,日月蹉跎而老将至矣。臣故曰:通和者,所以成上下之苟安,而为妄庸两售之地也。 东晋百年之间,南北未尝通和也,故其臣东西驰骋,多可用之才。今和好一不通,朝野之论常如敌兵之在境,惟恐其不得和也,虽陛下亦不得而不和矣。昔者金人草居野处,往来无常,能使人不知所备,而兵无日不可出也。今也城郭宫室|政教号令,一切不异于中国,点兵聚粮,文移往反,动涉岁月。一方有警,三边骚动,此岂能岁出师以扰我乎?然使朝野常如敌兵之在境,乃国家之福,而英雄所用以争天下之机也,执事者胡为速和以惰其心乎?晋|楚之战于邲也,栾书以为:“楚自克庸以来,其君无日不讨国人而训之:‘于!民生之不易,祸至之无日,戒惧之不可以怠。’在军,无日不讨军实而申儆之:‘于!胜之不可保,纣之百克而卒无后。’”晋|楚之弭兵于宋也,子罕以为:“兵所以威不轨而昭文德也,圣人以兴,乱人以废,废兴存亡昏明之术,皆兵之由也。而求去之,是以诬道蔽诸侯也。”夫人心之不可惰,兵威之不可废,故虽成|康太平,犹有所谓四征不庭|张皇六师者,此李沆所以深不愿真宗皇帝之与辽和亲也。况南北角立之时,而废兵以惰人心,使之安于忘君父之大仇,而置中国于度外,徒以便妄庸之人,则执事者之失策亦甚矣。陛下何不明大义而慨然与金绝也?贬损乘舆,却御正殿,痛自克责,誓必复仇,以励群臣,以振天下之气,以动中原之心,虽未出兵,而人心不敢惰矣。东西驰骋,而人才出矣。盈虚相补,而兵食见矣。狂妄之辞不攻而自息,懦庸之夫不却而自退缩矣。当有度外之士起,而惟陛下之所欲用矣。是云合响应之势,而非可安坐所致也。臣请为陛下陈国家立国之本末,而开今日大有为之略;论天下形势之消长,而决今日大有为之机,惟陛下幸听之。唐自肃|代以后,上失其柄,藩镇自相雄长,擅其土地人民,用其甲兵财赋,官爵惟其所命,而人才亦各尽心于其所事,卒以成君弱臣强|正统数易之祸。艺祖皇帝一兴,而四方次第平定,藩镇拱手以趋约束,使列郡各得自达于京师。以京官权知,三年一易,财归于漕司,而兵各归于郡。朝廷以一纸下郡国,如臂之使指,无有留难。自筦库微职,必命于朝廷,而天下之势一矣。故京师尝宿重兵以为固,而郡国亦各有禁军,无非天子所以自守其地也。兵皆天子之兵,财皆天子之财,官皆天子之官,民皆天子之民,纪纲总摄,法令明备,郡县不得以一事自专也。士以尺度而取,官以资格而进,不求度外之奇才,不慕绝世之隽功。天子蚤夜忧勤于其上,以义理廉耻婴士大夫之心,以仁义公恕厚斯民之生,举天下皆由于规矩准绳之中,而二百年太平之基从此而立。然契丹遂得以猖狂恣睢,与中国抗衡,俨然为南北两朝,而头目手足浑然无别。微澶渊一战,则中国之势浸微,根本虽厚而不可立矣。故庆历增币之事,富弼以为朝廷之大耻,而终身不敢自论其劳。盖契丹征令,是主上之操也;天子供贡,是臣下之礼也。契丹之所以卒胜中国者,其积有渐也。立国之初,其势固必至此。故我祖宗常严庙堂而尊大臣,宽郡县而重守令。于文法之内,未尝折困天下之富商巨室;于格律之外,有以容奖天下之英伟奇杰,皆所以助立国之势,而为不虞之备也。 庆历诸臣亦尝愤中国之势不振矣,而其大要,则使群臣争进其说,更法易令,而庙堂轻矣;严按察之权,邀功生事,而郡县又轻矣。岂惟于立国之势无所助,又从而朘削之,虽微章得象|陈执中以排沮其事,亦安得而不自沮哉!独其破去旧例,以不次用人,而劝农桑,务宽大,为有合于因革之宜,而其大要已非矣。此所以不能洗契丹平视中国之耻,而卒发神宗皇帝之大愤也。王安石以正法度之说,首合圣意,而其实则欲籍天下之兵尽归于朝廷,别行教阅以为强也;括郡县之利尽入于朝廷,别行封桩以为富也。青苗之政,惟恐富民之不困也;均输之法,惟恐商贾之不折也。罪无大小,动辄兴狱,而士大夫缄口畏罪矣。西|北两边致使内臣经画,而豪杰耻于为役矣。徒使神宗皇帝见兵财之数既多,锐然南北征伐,卒乖圣意,而天下之势实未尝振也。彼盖不知朝廷立国之势,正患文为之太密,事权之太分,郡县太轻于下而委琐不足恃,兵财太关于上而重迟不易举。祖宗惟用前四者以助其势,而安石竭之不遗余力,不知立国之本末者,真不足以谋国也。元祐|绍圣一反一复,而卒为金人侵侮之资,尚何望其振中国以威四裔哉?南渡以来,大抵遵祖宗之旧,虽微有因革增损,不足为轻重有无。如赵鼎诸臣,固已不究变通之理,况秦桧尽取而沮毁之,忍耻事仇,饰太平于一隅以为欺,其罪可胜诛哉!陛下愤王业之屈于一隅,励志复仇,不免籍天下之兵以为强,括郡县之利以为富。加惠百姓,而富人无五年之积;不重征税,而大商无巨万之藏,国势日以困竭。臣恐尺籍之兵,府库之财,不足以支一旦之用也。陛下蚤朝晏罢,冀中兴日月之功,而以绳墨取人,以文法涖事;圣断裁制中外,而大臣充位,胥吏坐行条令,而百司逃责,人才日以阘茸。臣恐程文之士,资格之官,不足当度外之用也。艺祖经画天下之大略,太宗已不能尽用,今其遗意,岂无望于陛下也!陛下苟推原其意而行之,可以开社稷数百年之基,而况于复故物乎!不然,维持之具既穷,臣恐祖宗之积累亦不足恃也。陛下试令臣毕陈于前,则今日大有为之略必知所处矣。 夫吴|蜀天地之偏气,钱塘又吴之一隅。当唐之衰,钱镠以闾巷之雄,起王其地,自以不能独立,常朝事中国以为重。及我宋受命,禘尽以其家入京师,而自献其土。故钱塘终始五代,被兵最少,而二百年之间,人物日以繁盛,遂甲于东南。及建炎|绍兴之间,为岳飞所驻之地,当时论者,固已疑其不足以张形势而事恢复矣。秦桧又从而备百司庶府,以讲礼乐于其中,其风俗固已华靡,士大夫又从而治园囿台榭,以乐其生于干戈之余,上下晏安,而钱塘为乐国矣。一隙之地,本不足以容万乘,而镇压且五十年,山川之气盖亦发泄而无余矣。故谷粟|桑麻|丝枲之利,岁耗于一岁,禽兽|鱼鳖|草木之生,日微于一日,而上下不以为异也。公卿将相,大抵多江|浙|闽|蜀之人,而人才亦日以凡下,场屋之士以十万数,而文墨小异,已足以称雄于其间矣。陛下据钱塘已耗之气,用闽|浙日衰之士,而欲鼓东南习安脆弱之众,北向以争中原,臣是以知其难也。荆|襄之地,在春秋时,楚用以虎视齐|晋,而齐|晋不能屈也。及战国之际,独能与秦争帝。其后三百余年,而光武起于南阳,同时共事,往往多南阳故人。又二百余年,遂为三国交据之地,诸葛亮由此起辅先主,荆楚之士从之如云,而汉氏赖以复存于蜀;周瑜|鲁肃|吕蒙|陆逊|陆抗|邓艾|羊祜皆以其地显名。又百余年,而晋氏南渡,荆|雍常雄于东南,而东南往往倚以为强,梁竟以此代齐。及其气发泄无余,而隋|唐以来,遂为偏方下州。五代之际,高氏独常臣事诸国。本朝二百年之间,降为荒落之邦,北连许|汝,民居稀少,土产卑薄,人才之能通姓名于上国者,如晨星之相望。况至于建炎|绍兴之际,群盗出没于其间,而被祸尤极,以迄于今,虽南北分画交据,往往又置于不足用,民食无所从出,而兵不可由此而进。议者或以为忧,而不知其势之足用也。其地虽要为偏方,然未有偏方之气五六百年而不发泄者,况其东通吴会,西连巴蜀,南极湖湘,北控关洛,左右伸缩,皆足以为进取之机。今诚能开垦其地,洗濯其人,以发泄其气而用之,使足以接关洛之气,则可以争衡于中国矣,是亦形势消长之常数也。陛下慨然移都建业,百司庶府皆从草创,军国之仪皆从简略,又作行宫于武昌,以示不敢宁居之意。常以江|淮之师为金人侵轶之备,而精择一人之沈鸷有谋|开豁无他者,委以荆|襄之任,宽其文法,听其废置,抚摩振厉于三数年之间,则国家之势成矣。石晋失卢龙一道,以成开运之祸,盖丙午|丁未岁也。明年,艺祖皇帝始从郭太祖征伐,卒以平定天下。其后契丹以甲辰败于澶渊,而丁未|戊申之间,真宗皇帝东封西祀,以告太平,盖本朝极盛之时也。又六十年,而神宗皇帝实以丁未岁即位,国家之事于此一变矣。又六十年丙午|丁未,遂为靖康之祸。天独启陛下于是年,而又启陛下以北向复仇之志。今者去丙午|丁未,近在十年间矣。天道六十年一变,陛下不可不有以应其变乎?此诚今日大有为之机,不可苟安以玩岁月也。臣不佞,自少有驱驰四方之志,尝数至行都,人物如林,其论皆不足以起人意,臣是以知陛下大有为之志孤矣。辛卯|壬辰之间,始退而穷天地造化之初,考古今沿革之变,以推极皇帝王伯之道,而得汉|魏|晋|唐长短之由,天人之际昭昭然可考而知也。始悟今世之儒士自以为得正心诚意之学者,皆风痹不知痛痒之人也。举一世安于君父之仇,而方低头拱手以谈性命,不知何者谓之性命乎?陛下接之而不任以事,臣于是服陛下之仁。又悟今世之才臣自以为得富国强兵之术者,皆狂惑以肆叫呼之人也。不以暇时谋究立国之本末,而方扬眉伸气以论富强,不知何者谓之富强乎?陛下察之而不敢尽用,臣于是服陛下之明。陛下厉志复仇足以对天命,笃于仁爱足以结民心,而又仁明足以照临群臣一偏之论,此百代之英主也。今乃委任庸人,笼络小儒,以迁延大有为之岁月,臣不胜愤悱,是以忘其贱而献其愚。陛下诚令臣毕陈于前,岂惟臣区区之愿,将天地之神|祖宗之灵,实与闻之。 书奏,孝宗赫然震动,欲榜朝堂以励群臣,用种放故事,召令上殿,将擢用之。左右大臣莫知所为,惟曾觌知之,将见亮,亮耻之,逾垣而逃。觌以其不诣己,不悦。大臣尤恶其直言无讳,交沮之,乃有都堂审察之命。宰相临以上旨,问所欲言,皆落落不少贬,又不合。待命十日,再诣阙上书曰:恭惟皇帝陛下厉志复仇,不肯即安于一隅,是有大功于社稷也。然坐钱塘浮侈之隅以图中原,则非其地;用东南习安之众以行进取,则非其人。财止于府库,则不足以通天下之有无;兵止于尺籍,则不足以兼天下之勇怯。是以迁延之计遂行,而陛下大有为之志乖矣。此臣所以不胜忠愤,斋沐裁书,献之阙下,愿得望见颜色,陈国家立国之本末,而开大有为之略;论天下形势之消长,而决大有为之机,务合于艺祖经画天下之本旨。然待命八日,未有闻焉。臣恐天下豪杰有以测陛下之意向,而云合响应之势不得而成矣。又上书曰:臣妄意国家维持之具,至今日而穷,而艺祖皇帝经画天下之大指,犹可恃以长久,苟推原其意而变通之,则恢复不足为矣。然而变通之道有三:有可以迁延数十年之策,有可以为百五六十年之计,有可以复开数百年之基。事势昭然而效见殊绝,非陛下聪明度越百代,决不能一一以听之。臣不敢泄之大臣之前,而大臣拱手称旨以问,臣亦姑取其大体之可言者三事以答之。 其一曰:二圣北狩之痛,盖国家之大耻,而天下之公愤也。五十年之余,虽天下之气销铄颓堕,不复知仇耻之当念,正在主上与二三大臣振作其气,以泄其愤,使人人如报私仇,此《春秋》书卫人杀州吁之意也。其二曰:国家之规模,使天下奉规矩准绳以从事,群臣救过之不给,而何暇展布四体以求济度外之功哉!其三曰:艺祖皇帝用天下之士人,以易武臣之任事者,故本朝以儒立国。而儒道之振,独优于前代。今天下之士熟烂委靡,诚可厌恶,正在主上与二三大臣反其道以教之,作其气而养之,使临事不至乏才,随才皆足有用,则立国之规模不至戾艺祖之本旨,而东西驰骋以定祸乱,不必专在武臣也。臣所以为大臣论者,其略如此。书既上,帝欲官之,亮笑曰:“吾欲为社稷开数百年之基,宁用以博一官乎!”亟渡江而归。日落魄醉酒,与邑之狂士饮,醉中戏为大言,言涉犯上。一士欲中亮,以其事首刑部。侍郎何澹尝为考试官,黜亮,亮不平,语数侵澹,澹闻而嗛之,即缴状以闻。事下大理,笞掠亮无完肤,诬服为不轨。事闻,孝宗知为亮,尝阴遣左右廉知其事,及奏入取旨,帝曰:“秀才醉后妄言,何罪之有!”划其牍于地,亮遂得免。居无何,亮家僮杀人于境,适被杀者尝辱亮父次尹,其家疑事由亮。闻于官,笞榜僮,死而复苏者数,不服。又囚亮父于州狱。而属台官论亮情重,下大理。时丞相淮知帝欲生亮,而辛弃疾|罗点素高亮才,援之尤力,复得不死。 亮自以豪侠屡遭大狱,归家益厉志读书,所学益博。其学自孟子后惟推王通,尝曰:“研穷义理之精微,辨析古今之同异,原心于秒忽,较礼于分寸,以积累为工,以涵养为正,睟面盎背,则于诸儒诚有愧焉。至于堂堂之陈,正正之旗,风雨云雷交发而并至,龙蛇虎豹变现而出没,一世之智勇,开拓万古之心胸,自谓差有一日之长。”亮意盖指朱熹|吕祖谦等云。高宗崩,金遣使来吊,简慢。而光宗由潜邸判临安府,亮感孝宗之知,至金陵视形势,复上疏曰:有非常之人,然后可以建非常之功。求非常之功,而用常才|出常计|举常事以应之者,不待知者而后知其不济也。秦桧以和误国二十余年,而天下之气索然无余矣。陛下慨然有削平宇内之志,又二十余年,天下之士始知所向,其有功于宗庙社稷者,非臣区区所能诵说其万一也。高宗皇帝春秋既高,陛下不欲大举,惊动慈颜,抑心俯首,以致色养,圣孝之盛,书册之所未有也。今者高宗既已祔庙,天下之英雄豪杰皆仰首以观陛下之举动,陛下其忍使二十年间所以作天下之气者,一旦而复索然乎?天下不可以坐取也,兵不可以常胜也,驱驰运动又非年高德尊者之所宜也。居曰监国,行曰抚军,陛下何以不于此时而命为抚军大将军,岁巡建业,使之兼统诸司,尽护诸将,置长史|司马以专其劳,而陛下于宅忧之余,运用人才,均调天下,以应无穷之变?此肃宗所以命广平王之故事也。高宗与金有父兄之仇,生不能以报之,则死必有望于子孙,何忍以升遐之哀告诸仇哉!遗留|报谢,三使继遣,金帛宝货,千两连发。而金人仅以一使,如临小邦,哀祭之辞寂寥简慢,义士仁人痛切心骨,岂以陛下之圣明智勇而能忍之乎! 陛下倘以大义为当正,抚军之言为可行,则当先经理建业而后使临之。纵今岁未为北举之谋,而为经理建康之计,以振动天下而与金绝,陛下之初志亦庶几于少伸矣!陛下试一听臣,用其喜怒哀乐之权鼓动天下。大略欲激孝宗恢复,而是时孝宗将内禅,不报。由是在廷交怒,以为狂怪。先是,乡人会宴,末胡椒特置亮羹胾中,盖村俚敬待异礼也。同坐者归而暴死,疑食异味有毒,已入大理。会吕兴|何念四殴吕天济且死,恨曰:“陈上舍使杀我。”县令王恬实其事,台官谕监司选酷吏讯问,无所得,取入大理,众意必死。少卿郑汝谐阅其单辞,大异曰:“此天下奇材也。国家若无罪而杀士,上干天和,下伤国脉矣。”力言于光宗,遂得免。未几,光宗策进士,问以礼乐刑政之要,亮以君道|师道对,且曰:“臣窃叹陛下之于寿皇莅政二十有八年之间,宁有一政一事之不在圣怀?而问安视寝之余,所以察辞而观色,因此而得彼者其端甚众,亦既得其机要而见诸施行矣。岂徒一月四朝而以为京邑之美观也哉!”时光宗不朝重华宫,群臣更进迭谏,皆不听,得亮策,乃大喜,以为善处父子之间。奏名第三,御笔擢第一。既知为亮,则大喜曰:“朕擢果不谬。”孝宗在南内,宁宗在,闻知皆喜,故赐第告词曰:“尔蚤以艺文首贤能之书,旋以论奏动慈宸之听。亲阅大对,嘉其渊源,擢置举首,殆天留以遗朕也。”授佥书建康府判官厅公事。未至官,一夕,卒。 亮之既第而归也,弟充迎拜于境,相对感泣。亮曰:“使吾他日而贵,泽首逮汝,死之日,各以命服见先人于地下足矣。”闻者悲伤其意。然志存经济,重许可,人人见其肺肝。与人言,必本于君臣父子之义,虽为布衣,荐士恐弗及。家仅中产,畸人寒士衣食之,久不衰。卒之后,吏部侍郎叶适请于朝,命补一子官,非故典也。端平初,谥文毅,更与一子官。

轶事汇编

陈同甫名亮,号龙川。始闻辛稼轩名,访之。过小桥,三跃而马三却,同甫怒,拔剑斩马首,推马仆地,徒步而进。稼轩适倚楼望见之,大惊,遣人询之,则已及门,遂订交。稼轩帅淮时,同甫访于治所,相浙江省永康市陈亮墓与谈天下事。酒酣,稼轩言南北之利害,南之可并北者如此,北之可并南者如此,且言钱唐非帝王居,断牛头之山,天下无援兵,决西湖之水,满城皆鱼鳖。饮罢,宿同甫于斋,同甫夜思稼轩沉重寡言,醒必思其误,将杀我以灭口,遂盗其骏马而逃。月余,致书稼轩,检测十万缗以纾困,稼轩如数与之。龙川陈同甫,天下士也。尝视钱唐,喟然而叹曰:“城可灌尔。”奏书孝宗,请移都建康,且建行宫于武昌,以用荆襄,以制中原。上韪其议,使宰相王淮召至都省问下手处。陈与考亭游,王素不喜考亭,并陈而嫉之。翌日,上问陈所言,对曰:“秀才说话耳!”遂不复召见。吕东莱居婺,以讲学倡诸儒,四方翕然归之。陈同甫负才颉颃其间,以兄事之。尝于丈席间,时发警论,东莱不谓然。既而东莱卒,同甫以文祭之,朱晦翁见之,大不契意,遗婺人书曰:“诸君子聚头磕额,理会何事,乃至有此等怪论!”同甫闻之不乐。他日上孝宗书曰:“今世之仁士,自谓得诚意正心之学者,风痹不知痛痒之人也。举一世安于君父之大仇,而方且扬眉拱手以谈性命,不知何者谓之性命乎?”盖微以讽晦翁而使之闻之,晦翁亦不讶也。龙川陈亮,居里落拓,与邑之狂生甲,命妓饮于萧氏,目妓为妃。旁有客乙,欲陷陈罪,则谓甲曰:“既册妃矣,孰为相?”甲曰:“陈亮为相。”乙曰:“何以处我?”曰:“尔为右相。吾用二相,大事济矣。”乙遂请甲位于僧之高座,二相奏事讫,降阶拜,甲穆然端委而已。妃遂捧觞歌降黄龙为寿,妃与二相俱以次呼万岁。盖戏也。先是亮试南宫,何澹校其文而黜之,亮不能平,遍语朝之故旧曰:“亮老矣,反浙江省永康市陈亮墓为小子所辱。”澹闻而衔之,未有间,时为吏部侍郎,乙探知其事,亟走刑部上首状,澹即缴状,事下廷尉,笞亮无全肤,诬服为不轨。案具,孝宗闻之,固知为亮,阴遣左右往永嘉,廉知其实。大臣奏入取旨,上曰:“秀才醉了,胡说乱道,何罪之有?”以御笔画其牍于地,亮与甲俱掉臂出狱。未几,亮又以家僮杀人,讎家置亮父于州圄,又属中执法,论亮情重下廷尉。时王丞相淮知上意欲活亮,稼轩辛公援之甚至,亮遂得不死。时考亭先生|水心先生|止斋陈氏,俱与亮交,莫有救亮迹。亮与辛书,有“君举吾兄,正则吾弟,竟成空言”云。陈龙川自大理狱出,赴省试。试出,过陈止斋,举第一场书义破,止斋曰:“又休了。”举第二场勉强行道大有功论破云:“天下岂有道外之功哉?”止斋笑曰:“出门便见‘哉’,然此句却有理。”又第三场策起云:“天下大势之所趋,天地鬼神不能易,而易之者人也。”止斋曰:“此番得了!”既而果中选。时诸贤以光皇久阙问安,更进迭谏。亮独于末篇有“岂在一月四朝为礼”之说,光皇以为善处父子之间,亲擢第一。 水心少与龙川游,龙川才高而学未粹,气豪而心未平。水心不以为然也,作抱膝轩诗,镌诮规宜。是时水心初起,龙川已有盛名。龙川虽不乐,亦不怒,垂死犹托铭于水心曰:“铭或不信,吾当虚空间与子辨。”

作品选摘

诗作

【梅花】疏技横玉瘦,小萼点珠光。 一朵忽先发,百花皆后春。 欲传春信息,不怕雪埋藏。 玉笛休三弄,东君正主张。 【送文子赴阙】直排阊阖挽天潢,到得云章自帝乡。电抉雷掀惊伟特,韵成钧奏快铿锵。紫泥新拜丝纶宠,前席行依日月光。禁侍燕闲如献纳,愿将民瘼达君王。【廷对应制】皇朝锐意急英贤,虏据中原七十年。际遇风云凡事别,积功日月壮心愆。管箫器小谁能识,孔孟人存用则传。惭负寿皇勤教育,奏篇半彻冕旒前。【及第谢恩和御赐诗韵】云汉昭回倬锦章,烂然衣被九天光。已将德雨平分布,更把仁风与奉扬。治道修明当正宁,皇威震迭到遐方。复雠自是平生志,勿谓儒臣鬓发苍。【咏梅二首】春回积雪层冰里,香动荒山野水滨。带月一枝低弄影,背风千片远随人。十里温香扑马来,江头还见去年梅。喜开剩欲邀明月,愁落先教扫绿苔。【寿曾主管】累世名称阀阅高,搢绅维复似英豪。宏才咸许致千里,小试先观梦四刀。方正宁容迁岳麓,清明端可鉴丝毫。文章政事传家美,须信池中有凤毛。豫章此夕诞贤良,非雾非烟遶画堂。正是庭兰争秀发,更当陇麦弄轻黄。一杯为寿沧溟窄,万口同词日月长。朝晚定知归禁近,千年常得侍清光。【送文子转漕江东二首】九重寤寐忆忠诚,故向长沙起贾生。魏阙丝纶新借宠,秦淮草木旧知名。已闻塞下销锋镝,正自胸中有甲兵。万幕从兹无减灶,笑看卧鼓旧边城。诏颁英簜促锋车,暂借长才按转输。昔叹当年无李牧,今知江左有夷吾。休论足食为先策,自是平戎在用儒。来岁春风三月暮,沙堤隠隠接云衢。

词作

【好事近·咏梅】的皪两三枝,点破暮烟苍碧。好在屋檐斜入,傍玉奴横笛。 月华如水过林塘,花阴弄苔石。欲向梦中飞蝶,恐幽香难觅。【水调歌头·送章德茂大卿使虏】微刻《水调歌头》|《念奴娇》不见南师久,漫说北群空。当场只手,毕竟还我万夫雄。自笑堂堂汉使,得似洋洋河水,依旧只流东?且复穹庐拜,会向藁街逢! 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于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万里腥膻如许,千古英灵安在,磅礴几时通?胡运何须问,赫日正当中!【桂枝香】天高气肃,正月色分明,秋容新沐。桂子初收,三十六宫都足。不辞散落人间去,怕群花|自嫌凡俗。向他秋晚,唤回春意,几曾幽独!是天上余香剩馥。怪一树香风,十里相续。坐对花旁,但见色浮金粟。芙蓉只解添愁思,况东篱|凄凉黄菊。入时太浅,背时太远,爱寻高躅。 【贺新郎·酬辛幼安再用韵见寄】离乱从头说,爱吾民|金缯不爱,蔓藤累葛。壮气尽消人脆好,冠盖阴山观雪。亏杀我|一星星发!涕出女吴成倒转,问鲁为齐弱何年月?丘也幸,由之瑟。 斩新换出旗麾别,把当时|一桩大义,拆开收合。据地一呼吾往矣。万里摇肢动骨。这话霸|只成痴绝!天地洪炉谁扇鞴?算于中|安得长坚铁!淝水破,关东裂。【水龙吟·春恨】闹花深处层楼,画帘半卷东风软。春归翠陌,平莎茸嫩,垂杨金浅。迟日催花,淡云阁雨,轻寒轻暖。恨芳菲世界,游人未赏,都付与|莺和燕。 寂寞凭高念远,向南楼|一声归雁。金钗斗草,青丝勒马,风流云散。罗绶分香,翠绡封泪,几多幽怨!正消魂又是,疏烟淡月,子规声断。【念奴娇·登多景楼】危楼还望,叹此意|今古几人曾会?鬼设神施,浑认作|天限南疆北界。一水横陈,连冈三面,做出争雄势。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 因笑王树诸人,登高怀远,也学英雄涕。凭却江山,管不到|河洛腥膻无际。正好长驱,不须反顾,寻取中流誓。小儿破贼,势成宁问强对!【虞美人·东风荡飏轻云缕】东风荡飏轻云缕,时送萧萧雨。 水边台榭燕新归, 一口香泥湿带落花飞。海棠糁径铺香绣,依旧成春瘦。黄昏庭院柳啼鸦,记得那人和月折梨花。【小重山·碧幕霞绡一缕红】碧幕霞绡一缕红。槐枝啼宿鸟,冷烟浓。小楼愁倚画阑东。黄昏月,一笛碧云风。 往事已成空。梦魂飞不到,楚王宫。翠绡和泪暗偷封。江南阔,无处觅征鸿。【鹧鸪天·怀王道甫】魄行歌记昔游,心颅如许尚何求?心肝吐尽无馀事,口腹安然岂远谋! 才怕暑,又伤秋。天涯梦断有书不?大都眼孔新来浅,羡尔微官作计周。【贺新郎·怀辛幼安用前韵】话杀浑闲说!不成教|齐民也解,为伊为葛?樽酒相逢成二老,却忆去年风雪。新著了|几茎华发。百世寻人犹接踵,叹只今|两地三人月!写旧恨,向谁瑟? 男儿何用伤离别?况古来|几番际会,风从云合。千里情亲长晤对,妙体本心次骨。卧百尺高楼斗绝。天下适安耕且老,看写犁卖剑平家铁!壮士泪,肺肝裂!【最高楼·咏梅】春乍透,香早暗偷传。深院落,斗清妍。紫檀枝似流苏带,黄金须胜辟寒钿。更朝朝,琼树好,笑当年。 花不向沉香亭上看;树不着唐昌宫里玩。衣带水,隔风烟。铅华不御凌波处,蛾眉淡扫至尊前。管如今,浑似了,更堪怜。【贺新郎·寄辛幼安和见怀韵】老去凭谁说?看几番|神奇臭腐,夏裘冬葛!父老长安今余几?后死无仇可雪。犹未燥|当时生发!二十五弦多少恨,算世间|那有平分月!胡妇弄,汉宫瑟。 树犹如此堪重别!只使君|从来与我,话头多合。行矣置之无足问,谁换妍皮痴骨?但莫使伯牙弦绝!九转丹砂牢拾取,管精金只是寻常铁。龙共虎,应声裂。【一丛花·溪堂玩月作】冰轮斜辗镜天长,江练隐寒光。危阑醉倚人如画,隔烟村|何处鸣桹?乌鹊倦栖,鱼龙惊起,星斗挂垂杨。 芦花千顷水微茫,秋色满江乡。楼台恍似游仙梦,又疑是|洛浦。风露浩然,山河影转,今古照凄凉。词条图册更多图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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