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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析叙事电影《迷雾》之主题叙事学大纲

收藏本文 2024-03-17 点赞:24381 浏览:108997 作者:网友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摘 要] 电影《迷雾》改编自恐怖小说大师斯蒂芬·金的同名小说,它以压抑的气氛和沉重的结尾给观众以巨大的心理震撼。每每谈及本部电影所要表达的主旨时,许多学者倾向于将其重心放在人性堕落和坚守自我的重要性上。本文以叙事学中的空间叙事作为批评手段,从《迷雾》的叙事技巧、叙事策略、叙事特点、文体修辞等方面对其中的若干情节和人物形象进行分析,进而阐释其主题意义,即后工业社会对人性的摧残与人类抗争的无力。

[关键词] 叙述;空间叙事;女性化;反讽

《迷雾》源自恐怖小说大师斯蒂芬·金(Stephen King)的同名小说,由弗兰克·德拉邦特(Frank Darabont)改编为剧本并担任导演,于2007年搬上银幕。影片讲述了缅因州小镇上一段离奇恐怖的故事。主人公戴维(Did)与一些居民被突如其来的迷雾困在镇上一家超市内,恐惧于迷雾中不可知的杀人生物不敢外出。超市内的人们试图自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一些尝试脱逃者惨烈的死去,巨大的恐惧感在人群中延续,他们分成了两立的派别。一方受蛊惑,认定迷雾是上帝对人的惩罚,不可抗拒;另一方则认为抗争和逃脱是自救的惟一手段,从而在戴维的带领下逃出超市奔命,但仍没逃出迷雾和杀人怪兽的威胁。戴维在精神崩溃的边缘亲杀了包括儿子在内的四人,而当他在绝望中弃车静候怪兽的撕咬时,军队赶来,人们获救,怪兽被猎杀,迷雾渐散。许多人对影片突兀的结尾感到疑惑,不解于为何奋力自救者也难免罹难。有的学者认为迷雾之主题在于揭示灾难中的人性和坚持的重要。本文将从叙事学的角度,对《迷雾》揭示后工业社会对人性的摧残与人类抗争无用的主题予以阐释。

一、《迷雾》的叙事空间

空间是各种人类实践关系的总和。空间叙事源自小说理论,在现代小说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它和时间叙事相辅相成、互相渗透,以潜移默化的方式帮助构成作者的创作,读者也可以从不同的事件与其相关的空间叙事中体会作者的意图。在电影中,空间叙事的重要性在于空间如何参与、影响叙事进程,并表现相应的人物关系。电影中的空间叙事依存于叙述系统内的叙事空间,电影的叙事空间并不是再现现实空间,而是作为一种多级的意指系统的符号化空间。正如加布里尔·佐伦(Gabriel Zo-ran)在《走向叙事空间理论》一文中划分了文本空间结构的三个层次:地志学层次,即作为静态实体的空间;时空体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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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事件或行动的空间结构;文本层次,即符号文本的空间结构。

龙迪勇认为:“很多现代小说家和影视制作者不仅仅把空间看做故事发生的地点和叙事必不可少的场景,而是利用空间来表现时间,利用空间来安排小说和影片的结构,甚至利用空间来推动整个叙事进程。”整个故事发生于湖畔居民区,在超市中发展并到达,在乡路上结束,平淡的生活场景将整个故事符号化演绎出来。刚刚开始时的风暴和它的破坏力奠定了故事的基调,风暴象征着自然或者说是环境(包括社会环境)之于人的压倒性优势,人类在它的巨大破坏力面前只能叹气。风暴过后,平静成为主要内容,人们交往、工作、购物,这映射了后工业时代物质文明的极度发展,也印证了人类对物质文明的依赖。

巴赫金(Bakhtin)曾将小说中的叙事场所归结为四大空间意象:道路、城堡、沙龙、门槛。在《迷雾》的空间叙事中,场景的选择与变化也更好地加强了叙事效果与力度。超市可以对应城堡与沙龙的意象,它是最平常的生活场地,在时空体层次上,它拥有诺亚方舟的意象。在浓雾到来时,超市保护着所有人的安全,将浓雾和不明的杀人生物隔绝在外。同时,超市也扮演着各种人际关系发展与演变的空间载体,也只有在超市中,人们才能自救,或者紧张、无措、逆反、癫狂。从这一角度上看,影片在这里形成了地志层次上与符号层次上的叙事嵌套,由于超市处于迷雾中,迷雾与超市中的人形成了实际的控制与被控制关系,无论超市里面的人怎样活动抑或革命,都不能逃脱迷雾笼罩。后工业时代的资本主义社会工业与军事都极度膨胀,无论人类怎样言说与尝试仍不能摆脱时代赋予的社会心理,人性受到了时代的摧残与压制。这一点正是现代人类的悲剧所在,更是本片所要真正表达的主旨。

二、《迷雾》的预叙与重复

预叙在电影中的主要作用是设置问题节点,标注悬疑。有效的预叙能够帮助观众构建出隐含的作者。里蒙-凯南(Shlomith Rimmon-Kenan)认为隐含的作者被看做是读者从文本全部成分中综合推断出来的构想。通过戴维和妻子的对话我们能够了解主人公与邻居诺顿(Norton)律师的矛盾,这也为后来在超市中二人的争吵做足了准备,为戴维最终选择逃亡提供了初始原因。通过卡莫迪(Carmody)夫人从进入超市的多嘴到危险降临后她独自躲在卫生间祷告的叙述,我们能预见她有严重的心理问题;其后的每一次关于卡莫迪夫人的叙述都是围绕着她的末日论展开,直到后来她成为超市里引领信徒走精神救赎道路的“导师”。这一系列预叙事实上为她最终被杀做了足够的铺垫。人物关系的空间建构是《迷雾》的预叙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也具有呼应主题的象征意义。戴维和邻居的矛盾由缓和到激化象征着工业文明下秩序的变化。在社会秩序框架下,人的本性受到压抑,各种行为都受到约束,当恐惧弥漫在超市中时,人人自危,原本的社会秩序被破坏,人际关系彻底异化。

程锡麟指出:在小说的空间建构中,现代和后现代作家不再把空间仅仅看作事件展开的场所和舞台,而是一种蕴涵身份、宗教和权力等多维社会要素的指涉系统。从电影的叙事文本角度看,这部分预叙建构了故事的基础矛盾,并与后续叙述结合塑造了隐含的作者,这样不仅为电影从人物关系的视角设置了矛盾,同时也使观众以真实的读者身份分析故事,思考主题。通过戴维看见湖面布满浓雾和路遇警备士兵的叙述,我们能够感知危险的降临,也是在这段预叙中设置的对话我们了解了军方的“箭头”计划,了解了小镇附近的军事基地与军事实验。在每一段预叙中,隐含的作者起了作用,观众能够得出浓雾是军方实验而产生的后果。这部分预叙的第二层次是超市中宪兵给士兵下达奇怪的命令,这使人感到不安,也正是这部分叙述牵出了后来士兵被众人刺伤并抛弃的情节。在这段具有隐喻性的叙述中我们能够更清楚看到隐含的作者想要表述的,也是整个故事的主旨,即维系工业文明稳定发展的国家机器在运转不良时,直接的受害者就是文明笼罩下一无所知的民众,人的现代性悲剧莫过于此。

卢特认为:“叙事重复(Narrative Repetition),这个与叙事时间紧密联系(同时还与其他文本要素,如事件,人物等紧密联系)的叙述方式,是散文虚构中的一个重要组成方面。”《迷雾》中的叙事重复同样紧密联系着事件与人物,起着烘托主题的作用。迷雾中是否有怪兽的争论是最初的叙事重复。丹(Dan)高喊着:“雾里有东西!”并流着血跑进超市是对怪兽的侧面叙述;年轻店员诺姆(Norm)被怪兽的触角拖走是第一个重复,后面接着店长与当事人辩论、律师等人一去不返、取者被拦腰截断等情节。这些情节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叙事链,反复强调并给观众传达着这样两种信息:超市内人际关系异化,压力激化了矛盾;浓雾中的世界异常恐怖,出逃无异于。这部分主旨意义的表达与其他叙事手段呼应,象征现代社会人际关系的崩溃和人们面对强大社会体制的无能。

有关固有社会秩序在恐惧中荡然无存的叙述构成了另一组叙事重复。超市店员奥利(Ollie)反驳店长并在最后杀卡莫迪夫人的情节正是一种重复;卡莫迪夫人反复布道直到失去理智的信徒杀死士兵也是一种重复;几次逃脱的尝试都伴随着参与者的死伤,直到戴维精神崩溃手刃亲人都是同一叙事的重复。这组叙事重复旨在反复象征后工业时代的大环境下自然的人际关系被破坏,取而代之的是人与人的互不信任,同时也表现了人们信仰无用、自救难以成功。

三、《迷雾》的“女性化”叙事与反讽

申丹认为:在传统框架中,构成典型的女性行为的描述是“女性化”叙事,根据父权社会传统的观,男性豁达、英勇、积极、沉着、刚强;女性则狭隘、怯懦、消极、易怒、脆弱。在《迷雾》中,许多人物的形象与行为都被直接或间接地做了性别置换,而这种叙事手段的目的就是表现在压力下人性的异化与扭曲,间接烘托时代吞没人性的主题。最初的“女性化”叙事应用在吉姆(Jim)身上。他在电机房表现出与自身年龄不相称的头脑简单、做事欠思考。在诺姆被怪兽拖住之后,吉姆惧怕怪兽而不敢施救。后来,异层空间生物冲进超市,吉姆连续狂叫,在药店中吉姆看到宪兵惨死,歇斯底里地尖叫。最后,他转变了自己原本打算自救的立场,追随卡莫迪夫人的“引领”。

在其他人物形象塑造上,“女性化”叙事也起着很重要的作用。比如,在迷雾来后的第一个夜晚,一位女士选择了以结束自己的恐惧;戴维的律师邻居不听所有人劝说,仍然一意孤行带人“回家”后消失;两名士兵知晓迷雾原因是军方实验,却惧怕惩罚而上吊;主人公出逃至最后无奈选择结束同伴和儿子的“痛苦”,将他们杀。反讽场景是小说空间叙事又一形态。反讽可以理解为对某一事件的陈述或描绘,却原来这含着与人所感知的表面的(或字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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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正好相反的含义。巴赫金则认为反讽是“创作者对其所写现实的一种独特态度。”《迷雾》的“女性化”叙事恰恰是一种“釜底抽薪”的反讽,它将形形色色的各类人在灾难来临时的表现刻画得淋漓尽致,而又从另一个侧面以一种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方式阐释了电影的主题。人类对于现代社会体制已经奴隶化地适应了,任何反抗或者对反抗的支持都是徒劳的,人类为自己画地为牢。

四、结 语

资本主义经过了几百年的发展已经异常强大,依托强有力的军事手段,资本主义列强仍然在奴役着世界。表面上看,军事是保卫人民的最有力武器,但当军事被作为权力筹码在强权中交换时,受到威胁的必定是承载着军事力量的平民。《迷雾》中引来异层空间生物的军事实验只是一个符号,它更多地指向强大的资本主义体制以及体制下的社会环境。当社会被某种体制控制时,任何时空都是实验,其中的人们虽然深受其害,却全然不知,甚至习惯于体制的束缚,不会也不敢逃脱。正如《迷雾》的结尾表现的那样,即使有少数脱逃者,他们最终的命运也是痛苦地死去,苟活着得以幸存,就是因为他们被严重地体制化了。

[参考文献]

[前苏联]巴赫金.时间的形式与长篇小说中的时空关系:结论[A].20世纪小说理论经典:下卷[C].北京:华夏出版社,1995.

程锡麟.叙事理论的空间转向——叙事空间理论概述[J].江西社会科学,2007(11).

[3] 龙迪勇.空间叙事学[D]. 上海: 上海师范大学,2008.

[4] 王佳宝.中国当代电影艺术的空间叙事研究[D].桂林:广西师范大学,2010.

[5] [挪威]雅各布·卢特.小说与电影中的叙事[M].徐强,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

[作者简介] 宁乐(1980— ),男,吉林辽源人,硕士,山东工商学院外语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美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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