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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论戏曲冯梦龙戏曲活动考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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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戏曲是冯梦龙文学艺术活动的一个重要方面,他与戏曲家的交往,可见他在戏曲界的地位;他创作了传奇剧本,可见他的实践意识;他改定传奇剧本,可见他重视戏曲的实用价值;他修订戏曲曲谱,可见他对戏曲格律的严谨。冯梦龙的戏曲活动反映了晚明戏曲发展的基本走向。
关键词:冯梦龙;戏曲交游;戏曲创作;戏曲改定;戏曲曲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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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明万历二年、卒于清顺治三年的冯梦龙,目睹了巨大的时代变迁,历经了万历、泰昌、天启、崇祯、宏光、顺治诸帝,人生的丰富阅历加上个人的才华,尽管在仕途上未能得意,但在文学艺术殿堂中塑造了一座不朽的丰碑。他是一位杰出的小说家,整理改编了白话短篇小说集“三言”,为中国小说史开辟了新的篇章。另外,他在历史小说、民歌、散曲、地方志等方面都留下许多丰富而宝贵的文化遗产。戏曲是冯梦龙文学艺术活动的一个重要方面,他与戏曲家的交往,可见他在戏曲界的地位;他创作了传奇剧本,可见他的实践意识;他改定传奇剧本,可见他重视戏曲的实用价值;他修订戏曲曲谱,可见他对戏曲格律的严谨。冯梦龙的戏曲活动反映了晚明戏曲发展的基本走向。

一、戏曲交游考

在冯梦龙与曲界的交往中,最重要的当属与吴江沈氏的交往。在吴江,沈氏是名门望族,自七世的沈倬开始便与戏曲结下不解之缘,沈倬就曾经与当时著名的戏曲家张凤翼和梁辰鱼有过交往,至八世便出现了亲自从事戏曲创作的沈璟、沈瓒等人,到了第九世更是出现了如沈自晋、沈自征、沈自继等一批戏曲家。冯梦龙与八世、九世的沈氏都有交往。冯梦龙与吴江沈氏的交往从沈璟开始一直延续到冯梦龙死后,几乎纵贯一生。
冯梦龙与沈璟交往时间较长,据冯梦龙的《曲律叙》:“余早岁曾以《双雄》戏笔,售知于词隐先生。先生丹头秘诀,倾怀指授,而更谆谆为余言王君伯良也。”《双雄记》创作于万历三十五年至三十八年之间。其时,沈璟已经辞官回到吴江松陵,寄情于词曲。冯梦龙作为晚辈能够得到前辈名家的指点,自然受益匪浅。天启七年,冯梦龙编成《太霞新奏》,曾请教于沈璟,并将沈璟的〔二郎神〕套曲作为序言,将沈璟的〔八声甘州〕《集杂剧名》套曲为首篇,可见冯梦龙对沈璟的敬重。
沈瓒,是沈璟的胞弟。《吴江县志》卷二十八《名宦》有传。沈瓒在万历二十年时年三十七,万历四十年逝世时年五十五,那么他的出生年当在嘉靖三十五年,小沈璟三岁。冯梦龙在《太霞新奏》里收有沈瓒的散曲作品,并在其《姻缘》一曲下批注道:“子勺,即伯英先生之胞弟,亦精词学。今词家知伯英而不知子勺,即以子勺多官宦途,所著多箧藏。伯英间取翻北词数套入《南词韵选》中,托之无名氏,而时刻遂指道傍之鹿。如此套亦借刻郑虚舟,故余为正之,使天下人并知二沈先生也。”冯梦龙与沈氏交往频繁,对沈瓒自然是很了解的。
沈自晋是沈璟堂兄沈瑄之子,他对冯梦龙非常推重。据沈自晋云:“甲申冬杪,子犹送安抚祁公,至江城,即谆谆以修谱促予,予唯唯。越春初,子犹为苕溪武林游,道经垂虹言别,杯酒盘桓,连宵话榻,丙夜不知倦也。别时,与予为十旬之约。不意颦鼓动地,逃串经年,想望故人,麟鸿杳绝。迨至山头,友人为予言,冯先生已乘箕尾去。予大惊惋,即欲一致生刍往哭,而以辗转流离,时作獐狂鼠窜,未能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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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沈自晋是沈璟子侄辈戏曲成就最高的戏曲家,在《续记》中附有沈自晋的《和子犹辞世原韵》二律,其中有“词隐琴亡凭汝寄,墨憨薪尽问谁传”的句子,词意哀婉,足可见彼此交谊之深。在《吴江沈氏家传》中曾经提到,沈自晋“尝随其从伯词隐先生为东山之游,一时海内词家如范香令、卜大荒、袁幔亭、冯犹龙诸君子群相推服。卜与袁为作传奇序,冯所选《太霞新奏》推为压卷”[4]。二人志趣相投,为当时吴江派的中流砥柱。冯梦龙在临终前曾经嘱咐其子冯焴,将自己尚未完成的手稿《墨憨斋词谱》交给沈自晋。冯梦龙逝世后,沈自晋在编纂《南词新谱》时在很多地方引用了冯梦龙未能完稿的《墨憨斋词谱》,并一一注明出处。
在沈自南的《重订南九宫新谱序》中曾经提到沈自继与冯梦龙的交往,说道:“岁乙酉之孟春,沈子犹龙氏过垂虹,造吾伯氏君善之庐,执手言曰:词隐先生为海内填词祖,而君家家学之渊源也。”[5]沈自继,字君善。乙酉,即清顺治二年。其时冯梦龙已七十二岁。冯梦龙在《太霞新奏》中曾经录有沈君善的套曲《君善自题祝发小像》,在沈自晋的《周生别妓赋此纪情》套曲曰:“词隐先生为词家开山祖师,伯明其犹子,其诸弟则平、君善、君庸俱以词擅场,信王谢家无弱子弟也。”[6]
《太霞新奏》还录有沈自徵的散曲作品〔北双调·新水令〕一套,并在沈君善的套曲《君善自题祝发小像》曰:“君善弟君庸,亦为谱〔双调〕南北词一套,甚佳。因北词盖不入选,聊附于此。”《太霞新奏》是专门汇集南曲的散曲集,收入北曲,这是个特例,可见冯梦龙对沈自徵的欣赏。
冯梦龙与吴江沈氏的交往时间之久、交谊之深,一方面反映了冯梦龙对沈璟的推崇,另一方面反映了吴江派在当时的巨大影响。冯梦龙与吴江派的人士来往也很密切,除了沈氏一门之外,尚有王骥德、袁于令等人。
冯梦龙与王骥德的交往,在王骥德的《曲律·杂论第三十九下》中曾经提到:“小曲《挂枝儿》,即《打枣竿》,是北人长技,南人每不能及。昨毛允遂贻我吴中新刻一帙,中如《喷嚏》、《枕头》等曲,皆吴人所拟,即韵稍出入,然措意俊妙,虽北人无以加之。故知人情原不相远也。”[7]据王骥德的《曲律·自序》,所署时间为“万历庚戌冬长至后四日”,可知,王骥德得到冯梦龙所编的《挂枝儿》,是在万历三十八年。其实,冯梦龙对王骥德的了解早在万历二十八年左右就曾经听到过沈璟的介绍,即冯梦龙《曲律叙》中提及的“而更谆谆为余言王伯良也”。冯梦龙与王骥德的交往甚至一直延续到王骥德逝世之后。王骥德逝世两年后,即天启五年,王骥德曾经将自己所著《曲律》手稿交付给好友毛允遂,并嘱咐“子其为我行之吴中”,毛允遂不负所托,立即将手稿付之“校刻”,谁知书还未出,人已去世[8]。直到两年之后,方才正式刊印。冯梦龙为该书作了篇序言,在序言中冯梦龙自称“后学”,可见冯梦龙对王骥德的景仰。冯梦龙与袁于令也有交往。据《词余丛话》记载:“袁韫玉《西楼记》初成,就质冯犹龙。冯览毕,置案头不致可否,袁惘然而别。冯方绝粮,室人以告,冯曰:‘无忧,袁大令今夕馈我矣。’室人以为诞。袁归,踌躇至夜,忽呼灯持百金就冯。至门,门尚开,问其仆,曰:‘主方秉烛相待。’袁惊趋而入。冯曰:‘吾固料子必至也。词曲俱佳,尚少一出,今已为增入。’乃《错梦》也。袁不胜折服。”[9]焦循《剧说》、《渔矶漫钞》、《坚瓠续集》等皆有类似记载。另冯梦龙创作的《万事足》传奇,署曰:“姑苏龙子犹新编,同邑袁幔亭乐句。”可见在刊行时,袁于令曾经为之修订。
冯梦龙除了与吴江派人士交往密切外,与祁彪佳、阮大铖等人的交往也不容忽视。
冯梦龙与祁彪佳的交往实始于祁彪佳的父亲祁承,据祁彪佳《远山堂曲品》所言,冯梦龙创作《双雄记》,乃是“特邀冯君以粉墨传之”,邀请冯梦龙创作《双雄记》乃是祁承。据祁彪佳所说:“惟寿宁令冯梦龙作诸生时,为先人所识拔;作学博时,又与弟有共事之谊。”[10]这对祁彪佳产生一定的影响。崇祯三年,祁彪佳二十九岁,因父丧守孝在家乡山阴。据祁彪佳记载,在庚午春夏季,祁彪佳曾经修书《与冯犹龙》,并索要冯梦龙新出的《太霞新奏》。据《明史》所载,祁彪佳巡按苏、松等府,是在崇祯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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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是祁彪佳与冯梦龙的首次见面,祁彪佳曾经委托冯梦龙搜集坊间刻本。沈自晋在《重订南词新谱·凡例续纪》中也说:“祁公前来巡按时,托子犹遍索先词隐传奇及余拙刻,并吾家诸弟侄辈诸词殆尽。向以知音,特善子犹。是日,送及平川而别。”可见二人交情甚厚。崇祯八年,冯梦龙已赴任寿宁。祁彪佳以侍奉老母亲为由,再次回归故里。冯梦龙将自己的一些刻本派人送往山阴,祁彪佳感激不尽,写了封回信,即祁彪佳《林居尺牍》第三册的《与冯梦龙》。信中祁彪佳更多是感慨官场的失意。在乡居的第四年,即崇祯十一年,冯梦龙曾经将自己的诗稿寄给祁彪佳,这在祁彪佳的《祁忠敏公日记·自鉴录》提到“又得林木桃及冯犹龙诗稿”。崇祯十七年,福王即位南京,祁彪佳奉命巡抚江南,因受到马士英的排挤,再次辞官归里。冯梦龙听说祁彪佳离任,亲自赶往吴江,为祁彪佳送行。祁彪佳在《甲乙日历》中曾有记述,十二月十五日:“乡绅文中台、严子章、冯犹龙、金君邦柱来送,冯赠以家刻。”十二月十七日:“舟中无事,阅冯犹龙所刻《列国传》。”[11]沈自晋也在《重订南词新谱·凡例续纪》中说:“甲申冬杪,子犹送安抚祁公至江城。”这一面是二人的最后一面,祁彪佳于第二年便在家中明志自尽。
冯梦龙与阮大铖的交往当在冯梦龙担任丹徒训导任上。阮大铖《咏怀堂诗》卷三有诗《同虞来初冯犹龙潘国美彭天锡登北固甘露寺》。阮大铖《咏怀堂诗》有作者崇祯八年的自序,此诗应作于八年之前。崇祯七年八月十一日,冯梦龙抵达寿宁,始任寿宁知县,可见登北固山应在七年之前。据《丹徒县志·学校》记载:“崇祯五年壬申,知县张文光从训导冯梦龙等议,用堪舆家言,高大巽方建龙门,迁尊经阁,移置敬一亭。”[12]冯梦龙于崇祯五年在丹徒任上。是年,阮大铖正处于被罢职后,避居南京。闲来无事,邀几个友人游玩,纯属正常。
冯梦龙与毕魏的交往仅见于冯梦龙的《三报恩》传奇的序言,序言曾经说道:“余向作《老门生》小说,正谓少不足矜,而老未可慢,为目前短算者开一眼孔,滑稽馆万后氏取而演之为《三报恩》传奇,加以陈名易负恩事,……万后氏年甫弱冠,有此异识,将来岂可量哉。”序末署为“崇祯壬午季夏,古吴词奴龙子犹题于墨憨斋中”,崇祯壬午,即崇祯十五年。从序中可见冯梦龙对毕魏的欣赏。

二、戏曲改定和创作考

现存的“墨憨斋定本传奇”主要有两个版本:一是明崇祯年间墨憨斋原刻十四种本,包括《双雄记》、《万事足》、《新灌园》、《酒家佣》、《女丈夫》、《精忠旗》、《梦磊记》、《洒雪堂》、《楚江情》、《量江记》、《风流梦》、《邯郸梦》、《关》、《永团圆》。二是明末刻“墨憨斋新曲十种”本,包括《双雄记》、《万事足》、《新灌园》、《酒家佣》、《女丈夫》、《精忠旗》、《梦磊记》、《洒雪堂》、《楚江情》、《量江记》。另外,还有五种本和四种本。五种本现已不存。四种本是明末刻本,吴梅先生曾为之题跋,收有《双雄记》、《万事足》、《风流梦》、《邯郸梦》四种。冯梦龙在《双雄记·叙》中称:“因搜戏曲中情节可观而不甚奸律者,稍为窜正。年来积数十种,将次第行之,以授知音。他不及格者悉罢去,庶南词其有幸乎!”[13]由此可见,他曾计划改定数十种传奇,但我们今天能够看到却很有限。据洪昇《长生殿·例言》曾经提及《墨憨十四种》一书,洪昇说的十四种,不知道具体指的是哪些作品。冯梦龙在《双雄记·叙》中曾提到“将次第行之”,这就说明,冯梦龙改定传奇是《双雄记》问世之后的事情。《双雄记》创作于万历三十五年至三十八年间,自此之后,冯梦龙陆续改定传奇并计划刊刻。而《万事足》成于崇祯七年至十一年间,十种本、十四种本都收有《万事足》,可见这两种版本的刊刻时间必在此之后。另据梁廷枏《曲话》所云:“龙氏有《墨憨斋传奇定本》十种:《新灌园》、《酒家佣》、《女丈夫》、《量江记》、《精忠旗》、《双雄记》、《万事足》、《梦磊记》、《洒雪堂》、《楚江情,皆取近时名曲,再加删订而成,颇称善本。”据梁廷枏所记,《曲话》乃成于崇祯十七年,故知十种本成于崇祯十七年之前,而十四本当成于是年之后。由此可见,冯梦龙改定传奇以崇祯十七年为界分为前后两个阶段。前一阶段,冯梦龙共改定传奇十二种。
据祁彪佳己巳(崇祯二年)《与袁凫公(晋)书》中记载:“昨所云冯犹龙初刊五种,忆是《玉麟》《双串》《合纱》《存孤》,乞仁兄留神。”《存孤》就是《酒家佣》,《玉麟》乃叶宪祖传奇、《双串》和《合纱》是史槃的作品,现已无存本。据任二北《曲海扬波》卷三“齿雪余香”下载:“……按史叔考所撰传奇,知者有十三种,除梨洲所举外,尚有《樱桃》《双鸳》《鸾瓯》《琼花》《青蝉》《双梅》《檩扇》《焚书》《冬青》九种。又《墨憨定本传奇》内,有史槃《双丸记》一种。”据此推测,五种中的另外一种极有可能是《双丸记》,可惜该剧今已不存。此五种改定于崇祯二年之前。这一时期的改定本尚有《量江记》、《楚江情》、《新灌园》、《女丈夫》、《洒雪堂》、《梦磊记》和《精忠旗》。《量江记》,原本为佘翘的同名传奇。佘翘的原作前有署“万历戊申孟春之吉”的序。万历戊申,即万历三十六年,显然,冯梦龙的改定工作当在是年之后。《楚江情》,原本为袁于令的《西楼记》。潘之恒的《啸鸾小品》载有申衙领班小管演《西楼记》的情况,潘之恒还作有乐府五阕《看演〈西楼记〉——贻袁令昭》,《啸鸾小品》所记载的戏曲活动全部在万历四十七年之前,可见该作定成于此年之前。而刊刻于万历三十八年的吕天成《曲品》在袁于令名下不收此剧,可见此剧当成于万历三十八年之后。由此可见,冯梦龙的改本也当在万历四十七年之后。据雷琳《渔矶漫钞》、焦循《剧说》、杨恩寿《词余丛话》等记载,《西楼记》完成时袁于令曾请教于冯梦龙,冯梦龙为其增添了《错梦》一出。《新灌园》,原本为张凤翼的《灌园记》,据冯梦龙在《智囊》二十五“闺智部贤哲”《王孙贾母》条下附注云:“张伯起作《灌园记》传奇,止谱私欢,而于王孙母子忠义不录,不失轻重,余已改正矣。”[14]《智囊》成书于天启六年,因此,冯梦龙改定此剧应该在此之前。《女丈夫》与《新灌园》的改定时间大致同时。《洒雪堂》,墨憨斋刊本收有原作者梅孝巳的原《小引》,题曰“崇祯改元春正月西陵梅孝巳识”,可知原作成于崇祯元年,冯梦龙改本必在此之后。《洒雪堂》,墨憨斋刊本署:“楚黄梅孝巳草创,吴国龙子犹窜定”。《梦磊记》与《合纱》为同时改定。《精忠旗》、《酒家佣》两种也为此时期的改本。
后一阶段,冯梦龙改定的传奇有八种,即《风流梦》、《邯郸梦》、《关》、《永团圆》、《占花魁》、《一捧雪》、《杀狗记》、《三报恩》。《风流梦》,《今乐考证》、《新传奇品》、《曲考》、《曲目提要》、《曲录》都见著录。《邯郸梦》,存明墨憨斋刊本,题“临川汤若士创稿,姑苏龙子犹更定”。《关》,存明墨憨斋刊本,题“苏门一笠庵新编,同郡龙子犹窜定”。该剧残存有冯梦龙的总评。《永团圆》,存明墨憨斋刊本,署“吴门一笠庵创稿,同郡龙子犹窜定”。该剧存有冯梦龙的叙和总评。以上四种收入《墨憨斋定本传奇》十四种本。《杀狗记》,明汲古阁本首署:“明徐著,龙子犹订定。”暖红室本上卷署:“龙子犹订定”,下卷署:“秦淮墨客校正”。可见,冯梦龙改定过《杀狗记》,秦淮墨客校正过《杀狗记》。《三报恩》,据《三报恩》的下场诗云:“谁将稗史谱宫商,少小书生第二狂。点化红垆经妙手,墨憨端不让周郎。”又据明刊本残存的卷首序[15]所云,可见,毕魏的原本就是取材于冯梦龙的小说《老门生三世报恩》。改定序末署曰:“崇祯十五年壬午”,可见,这个改定本乃是冯氏晚年所为。
冯梦龙的戏曲活动,据目前资料来看,始于创作《双雄记》。他在《曲律叙》曾经说《双雄记》创作于“早岁”,据祁彪佳《远山堂曲品》著录,《双雄记》“此冯犹龙少年时笔也,确守词隐家法,而能时出俊语”。《双雄记》创作于万历三十五年至三十八年之间。主角刘双与黄素娘的原型与冯梦龙所编《太霞新奏》卷十二《青楼怨》中的刘某与白小樊相一致,冯梦龙并在后记中注曰:“子犹又作《双雄记》,以白小樊为黄素娘、刘生为刘双,卒以感动刘生为小樊脱籍,孰谓文人之寸管无灵也?”
冯梦龙创作的另一种传奇是《万事足》。据黄文旸《曲目提要》说:“《万事足》,明冯梦龙撰。其剧前总评云:旧有《万全记》,词多鄙俚,调复不叶。此记缘饰情节而文之。”至于《万事足》的创作时间,据沈自晋的《重定南词全谱凡例续纪》所说,《万事足》属于“新传奇”,而该《续纪》完成于顺治三年,可见创作时间不会离此时太远。冯梦龙辞世正是在顺治三年,因此,该传奇当完成于此前不久。另据《万事足》卷末下场诗:“山城公署喜清闲,戏把新词信手编。但愿闺人除妒嫉,不愁家谱绝流传”,由此推知,《万事足》当作于作者寿宁任上。崇祯七年至十一年,冯梦龙在任寿宁知县,诗中提到了“山城公署”。在冯梦龙的官宦生涯中,只有丹徒训导和寿宁知县,而称得上“山城公署”的就只有寿宁知县。因此,可以推断,《万事足》创作于崇祯七年至十一年间。

三、修订曲谱考

冯梦龙曾经编纂过一部曲谱,名为《墨憨斋新定词谱》。《墨憨斋新定词谱》今已散佚,我们现在无法了解它的全貌,只能从现存的有关典籍中散见一二。钱南扬先生早在1962年就从《太霞新奏》、《南词新谱》、《南词定律》等书中作过细致的裒辑工作,写成了一篇《冯梦龙墨憨斋词谱辑佚》。《墨憨斋新定词谱》共二十三卷,是一部基本完成的遗著。从散见的评语、批语中,我们可见冯梦龙修订此谱费了许多心血,历时三十多年,仍未能将它完成,因而才有让沈自晋修谱的愿望。冯梦龙从选曲,到定调、定板等,都极其严格。《墨憨斋新定词谱》有着非常显著的特色。
冯梦龙修谱曾经得到徐于室的许多资料,对沈璟《南九宫十三调曲谱》之讹误颇有认识,“于是便开始编写他的《墨憨斋词谱》。冯氏署名顾曲散人的《太霞新奏》,刻于天启七年,其中已提到《墨憨斋词谱》,可见他开始编写,当在天启初年”[16]。《太霞新奏》成书于明天启七年,既然此书已经提到《墨憨斋新谱》,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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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憨斋新谱》至少要在天启七年以前完成。又由于《南词新谱》中记载,至清顺治三年,冯梦龙临终前也曾将所谓的《墨憨斋词谱》完成,并将草稿托人转给沈自晋,所以,《墨憨斋词谱》是冯梦龙晚年草创未就的曲谱。冯梦龙创作《双雄记》时正是沈璟《南九宫十三调曲谱》刚刚修成之时。冯梦龙有感于其中之不足,乃修订新谱,也就是《墨憨斋新谱》。
其实,《墨憨斋词谱》和《墨憨斋新谱》是同一曲谱。我们把《太霞新奏》所载有关《墨憨斋新谱》与《南词新谱》的所谓《墨憨斋词谱》加以对照,就会得出结论。如《太霞新奏》卷三王伯良《酬郡穆仲裕内史》套下墨憨斋注云:“时曲〔云雨阻巫峡〕一套,共四曲,每曲尾带〔玉芙蓉〕一句。其首‘黛眉懒画’四字,仍属〔刷子序〕本调,止宜仄仄平三字。而作者衬一‘眉’字,遂误后人不已。唱既漫然作两头板,而词隐驳之。又误以为此句宜属〔玉芙蓉〕,不知〔玉芙蓉〕乃五字,非四字也。且三曲皆止带一句,亦无此格。大抵旧时散曲,多率意妄作,必不可轻信。伯良首曲,亦为泥古所误。谱载二曲,一用‘叹古今’三字,一用‘但有个’三字,实一体,而词隐误以为。余《新谱》有辩。”而《南词新谱》卷四〔正宫过曲·刷子带芙蓉〕眉批曰:“按:此曲‘黛眉懒画’四字,冯犹龙欲将‘眉’字当一衬字,作三字一句,而仍作〔刷子序〕本腔。”可见,两处说法完全一致。似此类例子很多,如《太霞新奏》卷六王伯良《怀春》套与《南词新谱》卷十一〔南吕·梁州序〕眉批,《太霞新奏》卷九范夫人《春日书怀》套〔绵搭絮〕眉批与《南词新谱》卷十七〔越调·绵搭絮〕眉批,《太霞新奏》卷十四王渼陂〔商调〕小令〔山坡羊〕与《南词新谱》卷十八〔商调·山坡羊〕眉批,《太霞新奏》卷十一龙子犹《代妓赠友》套下原注与《南词新谱》卷十八〔商调·金络索〕眉批,等等,凡如这样注明者共十七处之多,而又有许多为沈自晋删而不录者不知有多少。从以上的引例中可以看出,无论是在曲牌的认定、曲牌的创新上还是在曲体的格式、衬字、平仄等方面,所谓的《墨憨斋新谱》与《墨憨斋词谱》都完全一样。由此我们可以充分证实,这两种曲谱实际上是同一曲谱,是《墨憨斋新定词谱》的两种简称。冯梦龙的戏曲活动始于万历二十八年左右,即从创作《双雄记》开始,一直延续到清顺治三年,即冯梦龙临终前,一直致力于修订《墨憨斋新定词谱》。他在创作、改定、修谱方面均有建树,特别是在改定传奇方面,和他编纂“三言”一样,既追求作品的文学性,更着眼于传奇的场上搬演。所交都是当时戏曲名家,广泛的交游,使他在戏曲方面得以与戏曲名家相互裨益。冯梦龙一生著述涉猎广泛,且独树一帜,在戏曲方面同样占据戏曲史的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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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娟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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