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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李碧华小说家国情怀期刊

收藏本文 2024-02-09 点赞:15753 浏览:69400 作者:网友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摘 要:李碧华的小说多以女性书写为主,从中探寻女性命运的沉浮。但由于作家本人特殊的身份以及大时代政治的变迁,我们发现其笔下的下女性形象和女性命运大多刻写着政治的伤痕。本文试图以李碧华的小说《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为例,探究作家作为一个香港人隐藏在作品背后复杂的家国情怀。
关键词:李碧华 川岛芳子 家国情怀
在香港文学史上,李碧华一直是位颇受争议的女作家,她的小说虽以浅白、媚俗见长,但其中又意味深长,耐人寻味。李碧华的小说多以女性书写为主,从中探寻女性命运的沉浮。但由于作家本人特殊的身份以及大时代政治的变迁,我们发现其笔下的下女性形象和女性命运大多刻写着政治的伤痕。本文试图以李碧华的小说《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为例,探究作家隐藏在作品背后复杂的家国情怀。
李碧华在小说《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塑造了川岛芳子这一女性形象,其实川岛芳子在历史上确有其人。川岛芳子原名爱新觉罗显玗,是清朝肃亲王善耆的十四格格。她七岁时,被父亲作为自己复辟清王朝计划的一部分送给日本浪人川岛速浪作养女,带到日本抚养长大。长大后的川岛芳子作为一枚棋子,先是与蒙古军人甘珠尔扎布结婚,参与满蒙独立运动,运动失败后两人分居。后来,她又献身日本驻上海公使馆司令宇野骏吉,帮日军做秘密的特务工作,当上了满洲国“安国军”的金璧辉司令。但她一心想要复辟清王朝的愿望终究破灭。最后,川岛芳子被民国政府逮捕,以“汉奸”罪论处。
李碧华的这篇小说是对历史故事的改写,但她打破了传统作家改写历史故事的那种“以历史事实为蓝本,完全服从于历史真实”的模式。相反,她把那种过去对于历史的叙述看成是真实的谎言,以大量的虚构和想象去重写历史,使历史变成了虚构的历史,真实变成了虚构的真实。不同于历史叙述中的“汉奸”川岛芳子,李碧华笔下的川岛芳子一生都纠缠于中国人和日本人的身份认同之中。
小说第一章的末尾,芳子作为“汉奸”被公开庭审。她不肯承认自己是中国人,她说自己是日本人,帮自己的国家做事,因此不能算是“汉奸”。在狱中,她让自己的养父川岛速浪给她寄一份明,证明她是日本国籍。但川岛速浪并未按照她的要求去写,他在信中写道:“川岛芳子,即华裔金碧辉,乃肃亲王善耆的第十四王女。只因鄙人无子,从芳子六岁起,由王室送至我家,于大正二年十月二十五日正式成为鄙人之养女.....”,这份证明既没有将芳子的出生年份改为大正五年,也没有说明她是日本人。看到这封信后,“芳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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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死灰,颓然跌坐,她苦心孤诣,她满腔热切,惟一的希望。这希望破灭了。”此时的芳子糊涂了,她不明白“一个一生在说谎的人,为什么到老要讲真话?”[3]一生都在伪装的川岛芳子同时被她的两个国家抛弃了,日本不肯承认她是日本人,中国把她定为“汉奸”,就连她曾想要一心庇护的清朝族人也对她避而远之,百般不屑。
对于川岛芳子,李碧华对她流露出了几分同情,认为她只是“一个被命运和战争捉弄的女人”。[4]芳子的一生都在被选择,自打被父亲选中送去东洋开始,她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小说第二章中母亲为她穿上一件白绸做的和服,她却哭喊着:“我是中国人!我不是日本人!”[5]可是没有人听她的,她还是被送去了日本,开始了傀儡的一生。到了日本,在学校里一位同学问芳子“究竟你家乡在哪儿?”芳子只能聪明地答:“我家乡在妈妈的肚子里。”[6]这一刻,含糊不清的国籍,混淆了的一切,终于使芳子迷糊了,她开始疑惑:到底哪里是自己的家乡,自己到底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其实芳子虽然疑惑,但在她的心里,她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国家。当后来成为游击队员的云开指责芳子卖国时,芳子却回答她:“我没有一分钟忘记自己是清室后裔,是中国人!”[7]事实上,芳子不肯承认自己是中国人,是因为中国不承认她在先。当年的小女孩被作为一枚棋子送上政治斗争的舞台,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愿,没有人顾及过她的感受。当这枚棋子成为一枚弃子之时,她又被全世界抛弃了。小说最后,芳子在临行前喊道“我是中国人!”[8]这是芳子内心压抑半生的话。她根本不愿意当日本人,但中国人又要处死她。川岛芳子的一生,正如李碧华小说里写的那样“一个被命运和战争捉弄的女人,一个傀儡,像无主孤魂,被两个国家弃如敝屣。”[9]
小说《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写于1989年,当时的香港人大多处于“九七大限”的恐慌之中。作为土生土长的香港人,李碧华当然也不例外。李碧华隐隐地将小说中川岛芳子这一形象投射到现实世界中的香港。作为被割让的殖民地,香港和香港人的家国意识一直很淡薄。正如霍米巴巴在讨论殖民地与被殖民者的二元关系时,曾指出的那样:“殖民者和被殖民者的身份都带有某种‘混杂性’,两者之间充斥着含混与对抗,这令二者之间充斥着异质性的、多元化的对抗空间。”[10]所以,在大多数香港人的心里,显然他们不仅不认为自己是英国人,相反作为被殖民者,多年来屈辱地活在英国的殖民统治之中,使他们对“英国”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抵触和对抗情绪。那么,对于大部分香港人来说,他们就认为自己是中国人吗?显然,这个答案是复杂的。毋庸置疑,香港是中华民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香港人都是炎黄子孙。但是香港毕竟和祖国分离了太久,在心里上,香港人很难找到那份家国认同感。香港就如同一个被遗弃的孤儿,从小就离开了祖国母亲温暖的怀抱,在英国“他者”的殖民统治下屈辱地长大,如今又要认回生母,难免有几分许陌生、尴尬和不适应。所以,在当时,随着“九七”的日益逼近,香港人大多处于一种焦虑恐慌之中。投射在李碧华的小说《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之中,可以说主人公川岛芳子的那种无根无力无助又无奈正是当时大多香港人心态的表露。
香港一直被认为是一个“没有历史的城市”。一百多年由殖民与被殖民的冲突、妥协、抵抗和交融共同书写的主线一直受到质疑。而香港人对待历史的态度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他们的的一种由淡漠带来的对于家国身份的困惑。正如李碧华另一部小说《胭脂扣》的男主人公袁永定所说:“我是一个升斗市民,对一切历史陌生。”[11],绝大数香港人在“九七”之前是不关心历史,不关心政治的。作为亚洲四小龙之一,经济的腾飞让这座城市充满着诱惑和机遇,人口流动性非常大。当一批批来自上海或内地其他城市的移民来到香港这座殖民地的时候,他们逐渐抛弃了他们的过去,抛弃了他们原本的历史,他们成为了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找不到自己的过去,也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在这块殖民地上,他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只好以香港人自居。就像小说中的川岛芳子,她不明白身为中国人的自己为什么要给日本人当养女,可到头来她又不被日本人所承认。李碧华在内的香港人一直在苦苦地追问:中国于香港到底意味着什么?香港于中国又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一百多年之前,要把自己作为殖民地割让?而现在为何又要将自己收回?当初无情的抛弃,没有顾及过香港的感受,而现在将其收回,又不问问香港人的意愿。“九七”之前,香港出现了“移民潮”,很多香港人纷纷选择移民到美国、加拿大等西方城市。他们不知道回归之后,香港和香港人的命运将会去何去何从?香港和香港人还有多少“自由”?面对未知的世界,他们渴望一种庇护,一种来自于国家力量的庇佑与保护。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了香港人深藏于内心的一种不安和多年来漂泊在外的苦楚。而在香港回归之后,又出现了大批移民回流的现象,这是因为大部分香港人看到了回归原本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失去“自由”,相反国家开放的政策和日益强盛的国力让香港人获得了长久以来渴望而不可及的安定感。显然,李碧华创作这篇小说在前,香港回归在后,她当然没有穿越时空,预见未来的能力。但她的这篇小说中,川岛芳子在临行之前,大声地叫喊自己是中国人,从一个侧面也反映了苦苦追寻的香港人内心还是依恋着自己的祖国,在外漂泊百年的游子最终还是渴望回到母亲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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