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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老舍小说叙事艺术

收藏本文 2024-02-06 点赞:15135 浏览:67961 作者:网友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摘要 老舍先生曾经说过:“只有文艺本身才是文学特质的真正说明者。”而他的文学作品也恰好验证了这一点。本文将以《离婚》这部小说为切入点,全面地分析老舍在叙述方面所特有的丰富性与完满感。重点研究老舍小说中所使用的文本逻辑、语言策略、叙述资源与路径、变相方法和形式,从中解读出其在小说中的叙事艺术框架。
关键词:老舍 叙事艺术 《离婚》 叙事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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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离婚》这部小说进行研究的时候,首先要明确作者所要表达的事实所构成的主要框架,再深入了解作者为了突出这个框架所做的所有努力,这样就可以抓住小说叙事的文本逻辑,以老舍的角度看待这个丰满的艺术生涯。
研究《离婚》首先要清楚它的出发点是什么,这样才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正确的核心逻辑,然后再进一步了解其中“人”和“事”的复杂关系。小说中最有特色的一个人物就是“张大哥”,他不仅唤起了老舍丰富的情景想象能力,还凸显了现代社会中稳态的人生哲学理论。小说中,张大哥所坚持的那种稳态生活哲学,与当时病态的民族文化、流行的生活习惯如出一格。在面对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婚姻的时候,张大哥这种生活哲学便对周围的人产生了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而叙事过程中张大哥的生活哲理之所以被当成主线,完全因为周围的人对他的无声认可。
小说中,张大哥成功完成了一次做媒活动,便借此宣扬自己的生活哲学。但是,仅仅这样是不能够塑造出一股巨大的逻辑规制力量

摘自:学报论文格式www.udooo.com

的。也就是说,在这个基础上,还必须有一种历史语境在中间约束和制衡,而且还要时不时的为人物间的意识创造不同的冲突。就像张大哥和老李的关系,互相矛盾,但又缺一不可。张大哥的生活哲学就好比一种匿名的统治力量,而老李就是深受这种力量压迫的人。
其实,《离婚》这部小说绝对不是单纯的在叙事,而是将一个富有生命解释意义的框架融入其中,让整篇文章充满哲学的韵味。是的,“每一个有价值的小说一定含有一种哲学”,老舍创作的初衷就在于领略与解释生命的含义。所以,《离婚》的叙事意义就是要体现生命的哲学,这必然会成为整部小说的逻辑,并且贯穿始末。
老舍在创作作品时都会遵循一个原则,就是结构的形成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哲学性。小说《离婚》中,叙述开始,张大哥宣扬“以婚治国”的理念,诱使老李将乡下的老婆孩子接到城里接受教育,而在结尾,老李是以辞去一等科员职位为代价,带着老婆孩子回乡下生活。老李的这段人生,就是一个人在面对平衡哲学是从无奈发展到勉强接受最后彻底放弃的过程。可悲的是,老李最终还是向张大哥屈服了,这就证明所有的抗争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尽管如此,老李似乎比老邱更有自己的原则,老邱选择不再对生活和生命产生质疑,而老李却时刻反应自己的命运,并且以衙门里的另一种身份坚持着。这样以来,老邱自然而然的就和张大哥和吴太极等一伙人厮混在一起了,老李则只能私下进行精神上的反抗。《离婚》中所要体现的哲学意义就是在这种抗衡中诞生的。老李在精神上的自我纠缠,让自己萌生了一种“闷火”,这一团小小的“闷火”无法燃尽整个精神地狱。历史的语境是在不断的埋葬和熄灭这样的火焰,只有《离婚》是在解释和讲述这种特殊的生命迹象。在这里,老舍的叙事艺术将张大哥的生活哲学彻底打败了。
老李反思的重点是关于自己周围的世俗生活以及当时的婚姻制度,但是由于受到生存环境的影响,他的精神经常处在反思、妥协和犹豫的矛盾中。就像他认为:“夫妻们原来不过是那么一回事,将就是必要的;不将就,只好根本取消婚姻制度。”也就是说,虽然他具有相当活跃的思想意识,却没有正确的价值取向,即使能够对张大哥的生活哲学产生质疑,却提不出一种可以被自己认可的生命哲学。是的,老李是一个没有自我立场的人,所以越是挣扎越会觉得自己没有出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妥协者。老李的内心就像一片干旱的沙漠,他找不到属于自己的绿洲,所以只能在饥渴的追求中感受那种生命的空虚,即使后来他发现了“诗意”,却也没能走出自己的围城,最终只能到“乡下”逃避现实。
在《离婚》这部虚构的叙事小说中,可以将历史环境下底层知识分子的生活经历和认知与匿名统治系统中的“生活哲学”之间的冲突表现得惟妙惟肖,而这种冲突中所暴露出来的敷衍、妥协和失败的结局更耐人寻味。在宏大的历史陈述中会将老李这般人物的生活埋没在“匿名统治”下,而老舍则是站在一个知识分子的角度重新对其挖掘,并且将自己的理解融入到文本逻辑的叙事之中。

老舍的自述基本有两大策略,而他通常将自己的叙事重点放在“人物领导事实前进”的上面。所以,在《离婚》这部小说中,他很少用到“事实操纵人物的手法”,而是浓墨重彩地对内心深处和事实间的相互作用进行描述。
与中国传统的小说相比,老舍的《离婚》显然背离了纯然客观的叙述方式,反而转向文本逻叠的手法。而老舍自己则认为,要想在叙事的时候做到匀调完美,就必须将心里描写、分析和事实的陈述联系到一起,互相补充,让意识内容和事实叙述之前达成一种友好互动的良性发展关系。所以,他将这种循环互动的关系称为“人与事是相互为用的”。在《离婚》这部小说中,对张大哥的外部叙述和对老李内心的叙述交替出现,两者良好的协调关系令这部作品至今都具有强大的吸引力。叙述者要想真正平衡外部事实叙述和内在意识描写的关系,就必须做出很大的努力。营救天真,就是《离婚》中老舍特意设计的一个对重大事件的描写。当天真被捕,张大哥马上就陷入到了深深的愁思当中,而老李却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到处为营救天真而奔走。这个时候,两个主人公的行为方式在某种程度上发生了对调,但终究尘归尘,土归土。天真回家以后,张大哥再次投入到请客的忙碌中,而老李却再次陷入深深的意识世界。老李并不像张大哥,他没有足够的关系网和金钱去救天真,靠的仅仅是自己的良知和微薄的工资。他为了天真,将自己抵押给了小赵,就像浮士德将自己的灵魂交给靡费斯特一样。魔鬼永远不会对人守信,所以小赵必然不会遵守和老李的约定,也就是说知识分子和社会的对抗注定要以失败结尾。老舍同志精心设计的文本逻辑和叙事框架正好给了自己一个能够诉诸心灵的机会。 对张大哥的描写就代表着“实”,对老李的刻画就代表着“虚”,而作者就是虚实之间的协调剂。张大哥担心自己儿女的事情,作者并不是对其心理活动进行描写,而是说他放弃做媒活动、不和来访的客人见面并且脾气暴躁,这里几乎没有“虚”的表述,相反是利用心理活动对外在形象的影响来显示这么一个复杂的过程,即“几个月的愁苦使展大哥变了样子,头发白了许多,脸上灰黄,来背也躬了些”。再来看对老李的表述,基本上都是抽象的词语,传达出来的也是一种十分具有现代特色的“意识哲学”。作者在修饰的过程中应用了大量的抽象语言:“生命只是妥协、敷衍和理想完全相反的鬼混”……是的,仅在我们所列举的这几个例子中就不难发现,老李就是懦弱、胆怯、敷衍和妥协的代名词。其实,老李还是会上街写东西和为朋友的事奔跑的,虽然次数并不多。
最让人佩服的是,老舍可以将“现实生活”和“意识哲学”之间的张力矛盾处理非常和谐与妥当。由于现代化小说的叙述方式发生了重大的变革,所以出现了一种难以化解的矛盾,直到老舍的《离婚》问世,这个问题才被解决,他的贡献真的不容小觑。以《离婚》中的叙述为例,如果生硬地夸大老李的能力,让他违背本文逻辑,神奇地完成营救天真的使命,那么就无法安排张大哥剩余的人生以及寄托了。于是,安排丁二这个人物登场。丁二为了报答老李,杀死了小赵,成功营救了天真。小说叙述到这里,仿佛添加了一些传奇的色彩,丁二这种离奇人物的出现,成功逆转了局面,变成用事实操纵人物的手法;而叙事者为了不让这类人物的登场影响整个文本逻辑,最终还是将其和离婚这个既定的“桩”捆绑在一起,并且还用他离婚的经历映射出人们“普遍的苦闷”。所以,对于读者而言,接受这个人物便成了一种理所应当的事情。

小说中的文本逻辑是基本主线,结合叙述对象的“智”与“情”,便将复杂的叙述变得充满艺术的趣味。老舍同志将“感情、美和想象”列为文学的三个特质。叙述中,可以对感情进行多种方式的处理,而以感情发展为主线是最为重要的一种。单看《离婚》这部作品,里面感情线索的安排就充分体现了“匀净”的结构美。
老李想要离婚的心思被张大哥发现以后,很快就受到了阻止,这种冲突本来应该是一种尖锐的对立场面,结果却因为一场充满人情味的家宴改变了。老李接受了张大哥的稳态哲学,所以回乡去接老婆儿子。这里可以看出,张大哥总是用一种柔顺的方式将跟他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拉进自己的轨道。而老李就成为了充满情与智的矛盾代表。当智被情蒙蔽,并且开始逐渐向理想化发展时,“诗意”的出现就变成了一条“副线”。
小说中所谓的“诗意”就是指房东马少奶奶,即便老李从乡下把老婆和孩子都接过来,但是心里仍然时不时地冒出一种离婚的想法。而叙述者对这一副线的清理,即遵守了现代小说的艺术原理,就独具一格地利用了中国古代小说的叙述学资源。老李和马少奶奶隐秘的情感线索分为物质和精神两个层面:物质上两人经历了从微妙的感觉,忽隐忽现的接触,似有似无的慰藉和理解,到最终放下理想返乡的残酷现实;精神上原本微细渺茫、蠢蠢欲动,然后遭遇挫折、藕断丝连,最后绝望分开,留下遗憾。
虽然马少奶奶从第五章就出现了,到第二十章才结束,可她的内容并不多,似乎只有在老李的内心世界中才可以发现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她的出场,老舍先生曾经用了一个“闪”字,而这个词可谓是直接击中要害,也就是说,“诗意”的存在方式以及叙述者对它的关注方式都不外乎一个“闪”字。自从这个名字出现在小说当中,她的身影都是匆匆出现又匆匆离开。例如,第六章她在老李的心中只描绘出了一个人的外形;而第八章中从马太太穿着的“蓝皮”袍子上才体会出“诗意”的品位;到了第十章,老李与心中的马少奶奶偶遇,那种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这里虽然让两人的情感掀起了一个小,可还是无疾而终;所以在第十一章中,老李就更加渴望拥有一种柏拉图式的爱情,可他得到的却是伤感和无奈。当老李生病以后,并没有像爱情小说那样出现一段鸳鸯蝴蝶版的剧情,所以没有生离死别的场景,没有凄美的故事,这样的爱情注定要以失败告终。
在博大精深的世界文库中,存在着各种各样感人的凄美爱情故事,但是像老李这样并没有实际的故事,就连爱情也是那么的似有似无,所以叙述者在进行描述的时候是非常困难的。《离婚》中的艺术结构在文学作品中可谓是一朵“奇葩”,它将一段感情和人的意识内容关联到一起。中国人喜欢以“情”为叙述的中心,无论是耽情、滥情还是忏情的文学,都可以利用文笔的功能进行夸饰,情节极尽曲折,却远离真实的生活。而《离婚》中对老李和马少奶奶的情感描写非常平淡,甚至不细细品味都难以发现爱情的存在,但是却深深地牵动着思维意识,这种描写不但真实而且独具一格。叙述者对这段感情的描写,即让理性生活的单调浮出水面,同时又不违背整部小说的基本框架,而且还紧紧抓住了文本逻辑的脉络。
叙述者对每一处事实的叙述都十分用心,同时在诸多的真实中提炼意义的内在关联,这种组织叙事的逻辑法则为现代小说叙事的理论和实践做出了突出的贡献。就像老舍先生自己说的那样:他从事实中寻求意义,对其进行解释后,借用激动的情绪将意义和解释一股脑地写出来,幸运的是自己并没有被事实约束,而且意外地看到了中国现代叙事艺术的大体结构。只有阅读过老舍先生的小说,并且从内心深处理解和认可他,才能体会到他在小说方面的实践和理论上的巨大贡献。
参考文献:
刘方:《新时期老舍研究述评》,《涪陵师范学院学报》,2006年第5期。
孔庆东:《老舍与国民精神》,《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5期。
[3] 吴小美、古世仓:《老舍个性气质论——纪念老舍诞辰百周年》,《文学评论》,1999年第1期。
[4] 樊骏:《能否换个角度来看》,《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1年第2期。
作者简介:秦汝芳,女,1969—,唐山人,本科,副教授,研究方向:文学、人文素质教育,工作单位:唐山职业技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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