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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美和欧洲社会主义思想来源和价值观念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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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在拉美,社会主义思潮和运动的面貌除受欧洲社会党和社会党国际的影响外,还更多地受到拉美自身社会历史和思想文化的深刻影响,因而与欧洲社会主义有很大不同。尤其是在思想来源方面,欧洲社会主义吸收了多种理论主张。其中有马克思主义;拉萨尔主义;费边社会主义;伯恩斯坦修正主义;新康德主义的社会主义;基督教教义;资产阶级自由主义;凯恩斯主义等等。拉美的思想来源主要包括玻利瓦尔革命思想;拉美民众主义;民族社会主义;基督教社会主义和解放神学社会主义等等。在价值观念上,欧洲社会主义将自由、公正与平等、、人权、团结一致等作为基本价值;拉美除认同以上价值以外,还主张独立自主,爱国主义为基本价值。
〔关键词〕 拉美;欧洲;社会党;社会主义
〔〕A 〔文章编号〕1000-4769(2012)04-0023-06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拉丁美洲社会主义及其左翼社会运动研究”(2007D710025);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相关‘主义’之比较”(09&ZD002)
〔作者简介〕蒋锐,山东大学当代社会主义研究所、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山东济南 250100。
社会主义思潮和运动发源于欧洲,并且在很长一个时期里的思想主要是欧洲社会党人的理论主张和意识形态。20世纪七十年代中期以后,随着欧洲社会党和社会党国际“国际化”战略的推行,这一思潮和运动才逐渐在广大第三世界产生了影响,迄今已发展成为规模最大的左翼政治思潮和社会运动。但是,由于社会历史条件、思想文化背景、工人运动水平、经济政治状况、面临的主要社会问题等各不相同,社会主义在不同地区的发展面貌呈现出很大的差异性和多样性。在拉美,社会主义运动的面貌除受欧洲社会党和社会党国际的影响外,还更多地受到拉美自身社会历史和思想文化的深刻影响,因而与欧洲社会主义有很大不同。下面主要从思想来源和价值观念方面对拉美与欧洲的社会主义作一比较。

一、思想来源比较

作为第二国际思想遗产的直接继承者,欧洲社会主义吸收了自伯恩施坦修正主义泛滥以来社会主义或社会改良主义发展的一切思想成果,强调在思想来源和指导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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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多元化,认为不应以某一固定的宗教、哲学和社会政治思想为依据,而应兼收并蓄任何符合社会主义原则和目标的思想材料。因此,它坚决反对把马克思主义作为社会主义运动的唯一指南,认为基督教教义、法国大革命口号、康德学与新康德主义、黑格尔辩证历史哲学、马克思的批判分析方法、伯恩施坦的修正主义、罗莎?卢森堡的“自发论”以及国际工人运动的经验等,都可以作为自己的思想来源和理论基础。此外,它还广泛吸收了资产阶级经济学和政治哲学理论,如凯恩斯主义、福利经济学、自由市场经济学、人道主义学说等。所以当欧洲社会党人于1951年创建社会党国际的时候,他们在《法兰克福宣言》中明确指出:“社会主义是一个国际性运动,它不要求对待事物的态度严格一律。不论社会党人把他们的信仰建立在马克思主义或其他的分析社会的方法上,不论他们是受宗教原则还是受人道主义原则的启示,他们都是为共同的目标,即为一个社会公正、生活美好、自由与世界和平的制度而奋斗。”(1)在此原则基础上,欧洲社会主义吸收了多种思想理论主张,其中主要包括:
(1)马克思主义。特别是在社会党国际早期,欧洲多数社会党都还承认马克思主义是其思想来源之一,承认马克思主义对社会主义思想的影响,例如社会党国际总书记尤利乌斯?布劳恩塔尔在谈到五十年代的欧洲社会主义运动时曾经指出:“至少在这一发展阶段上,社会主义运动直接地或间接地、自觉地或不自觉地吸收了大量马克思主义思想,马克思主义思想与它的意识形态是血肉相关的,而且继续对社会主义思想产生影响。”(2)七十年代初,德国社会党主席勃兰特也曾说过:社会主义者从马克思主义那里继承的是自由的社会主义(3)。但一般说来,欧洲各国社会党只是吸收了马克思主义思想中适合其政治策略的部分,并对其进行了社会主义的解释。
(2)拉萨尔主义。拉萨尔主义产生于19世纪六十年代初的德国工人运动中,后来对第一国际和第二国际时期的整个欧洲工人运动都产生了重要影响,其核心观点是:普遍的、直接的、平等的选举权是工人阶级解放的根本途径,工人阶级应放弃通过革命夺取政权的愿望;国家是超阶级的组织机构,是凌驾于一切人之上的普遍利益的代表,实现社会主义要依赖于国家的支持;应把由国家资助建立的生产合作社当作工人阶级改善经济地位、实现社会主义的唯一手段。欧洲社会主义,特别是其国家观与互助合作理论,显然从拉萨尔主义那里吸收了不少思想成分。
(3)费边社会主义。费边社会主义产生于19世纪八十年代的英国,其核心观点是:主张阶级合作、社会和平,反对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发展合作社,公平分配社会财富;通过选举建立地方自治市政机关,逐步掌握煤气、电力、自来水等公共事业的所有权,温和地、渐进地实现社会主义。这实际上是一种典型的社会改良主义,对伯恩施坦修正主义以及后来的欧洲社会主义都产生了重要影响。
(4)伯恩施坦修正主义。该思潮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第二国际一度泛滥,并导致了国际工人运动的大分裂。伯恩施坦主张根据当时资本主义发生的新变化,对马克思主义进行全面、系统的“修正”。在社会政治领域,伯恩施坦可以说是当时各种社会改良主义的集大成者,其核心观点是:有组织的资本主义的出现能够消除其本身固有的经济危机,由此断定资本主义的灭亡不是历史的必然;反对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学说,主张通过阶级合作“和平长入”社会主义;否认共产主义是社会主义运动的最终目标,提出“最终的目的是微不足道的,运动就是一切”,主张进行点滴的社会改良。实际上,伯恩施坦修正主义是欧洲社会主义最直接、最主要的一个思想来源,正如德国社会党理论家托马斯?迈尔所指出的:伯恩施坦对社会主义理解的基本框架,今天已经自觉或不自觉地成了大多数西欧社会党纲领的基础(4)。(5)新康德主义的社会主义。社会主义产生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德国,是由信奉新康德主义的马堡学派主要代表人物柯亨、伏伦德尔等人创立的。其核心观点是:社会主义在本质上是一种以人为目的的道德进步,康德学作为对这一目的表述则构成其道德指南和价值源泉,因而康德才是“社会主义之父”,必须“从马克思回到康德去”;社会主义是一种“道德的必然性”而不是“历史的乌托邦”,康德的“绝对命令”是社会主义的基本道德规律,只有借助它才能科学地论证社会主义的最终目的;主张以参与的方式逐步从道德上对现存资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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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国家进行改良,“取消唯物主义作为社会主义的基础”,使社会主义“建立在学的唯心主义基础上”,用康德的原则来改造社会主义;反对社会革命,认为社会主义作为一种道德进步是不可能突然发生的,只能逐步地、渐进地实现。(5)这一思潮对欧洲社会党特别是德国社会党产生了深刻影响,成为战后欧洲社会主义的重要思想来源,正如有学者所指出的:“社会主义是以社会主义为论证的社会改良主义。”(6)社会党国际也承认:“社会主义政策是一种的具体体现。”(7)
(6)基督教教义。欧洲社会党人一贯强调基督教教义特别是“基督教人道主义”是其社会主义理论的一个重要思想来源,甚至提出了“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无产阶级+基督教”的公式(8)。社会党国际也“承认宗教和人道主义对于世界文明和体系的形成所起的作用”,并明确宣布:“在欧洲,基督教福音是社会主义思想的精神源泉和源泉之一。”(9)
(7)资产阶级自由主义。自由主义是伴随西欧资产阶级政权的确立和工业革命而形成的一种社会政治思潮,它把欧洲启蒙运动和资产阶级革命时期的人权、自由、等口号加以修改和补充,主张个人活动和发展的完全自由,重视个人权利。伯恩施坦曾经说过:“说到作为世界历史性运动的自由主义,那么社会主义不仅就时间顺序来说,而且就精神内容来说,都是它的正统的继承者……事实上没有任何自由主义思想不是也属于社会主义的思想内容的。”(10)二战后,欧洲社会党人几乎都承认其全部思想史深受资产阶级自由主义影响,声称自己是自由主义的继承者和发展者。例如奥地利社会党领袖布鲁诺?克赖斯基曾说:“许多年来,社会主义运动已经成功地发展了‘自由主义思想’。”(11)德国社会党理论家托马斯?迈尔也认为,社会主义是自由主义的一个变种,自由主义与社会主义所倡导的基本价值观念有着密切的联系。(12)
(8)凯恩斯主义。凯恩斯主义经济学是在20世纪三十年代资本主义经济大危机后所创立的一种经济学说,其主张国家采取扩张性的经济政策,通过增加需求来促进经济增长;提出了国家干预经济的政策和学说,发展了关于生产和就业水平的一般理论。从本质上说,凯恩斯主义是一种拯救和完善资本主义制度的理论体系,由于它适应了当时西方垄断资本主义发展的需要,一经提出便引起强烈反响,获得迅速传播,成为西方各国政府制定经济政策的重要理论基础。二战后相继上台执政的欧洲社会党人,也把凯恩斯主义奉为圭臬,并由此形成了以混合经济、国家干预、福利制度、充分就业为主要特征的社会主义实践。对此,英国工党著名理论家安东尼?吉登斯曾经指出:“(凯恩斯)并不是一个社会主义者,但他的思想却含有马克思和社会主义所强调的某些重要方面。与马克思一样,凯恩斯也认为资本主义制度中存在着一些非理性的因素,但他认为这些因素可以在不否定资本主义本身的情况下得到控制,从而使资本主义得到挽救。马克思和凯恩斯都倾向于把资本主义的生产效率视为当然。事实上凯恩斯的理论并未重视经济中的供给方面,这与社会主义的先入之见恰好不谋而合。”(13)
然而,对于拉美社会党人来说,拉美社会党没有统一的组织,他们的纲领属于社会党国际的纲领。社会主义毕竟不过是来自欧洲的“舶来品”,他们在接受欧洲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基本观点和基本目标的同时,也对其进行了适合拉美特点的改造,吸收了多种产生于拉美本土的思想材料。这些不同于欧洲社会主义的思想来源主要包括:
(1)玻利瓦尔革命思想。作为南美大陆的“解放者”,西蒙?玻利瓦尔的革命思想激励着拉美一代又一代的革命者和进步力量,已成为拉美人民宝贵的精神财富。与社会党国际早期的大多数欧洲社会党不同,拉美社会党很少把马克思主义作为自己的思想来源之一,相反,很多社会党是反对马克思主义的,但它们却从玻利瓦尔以及其他革命家的思想中吸收了不少营养。特别是在反对殖义和新殖义的斗争中,在反对政权和军人政府的斗争中,拉美社会党人继承了玻利瓦尔革命思想中独立、自由、等思想成分,并将其融入到自己对社会主义的理解中。
(2)拉美民众主义。或称民族主义,是对在拉美影响十分广泛的一种社会政治思潮的统称,它在不同国家具有不同的名称和表现,如秘鲁阿普拉主义、阿根廷庇隆主义、巴西瓦加斯主义、尼加拉瓜桑地诺主义、厄瓜多尔贝拉斯科主义、墨西哥卡德纳斯主义等。拉美民众主义一般反对统治,主张政治和阶级合作,要求进行社会改革或改良,对外反对帝国主义,争取和维护民族独立,宣称既不要帝国主义的资本主义,也不要极权主义的共产主义,主张走具有拉美民族特点的“中间道路”(14)。由于拉美许多社会党都是由民众主义政党演变而来的,因而它们所奉行的社会主义从民众主义那里继承了大量的思想遗产,如秘鲁人民党(阿普拉党)、巴西工党、尼加拉瓜桑地诺民族解放阵线、墨西哥革命制度党的思想等。
(3)民族社会主义。20世纪七十年代以后,拉美一些国家的左翼政党在执政后宣布要建设社会主义,还有一些未执政的党也主张走社会主义道路,如智利阿连德社会主义、圭亚那伯纳姆合作社会主义、委内瑞拉争取社会主义运动所主张的新社会主义等。由于这些社会主义主张既不同于欧洲社会主义,也不同于苏东社会主义,因而过去通常被称作是具有拉美特点的民族社会主义。今天来看,这种社会主义实际上更接近社会主义,只不过具有较多的拉美特色而已,就连社会党国际都承认阿连德政府是一个“社会主义政府”(15)。这一思潮对拉美的社会党和社会主义理论也产生了很大影响。(4)基督教社会主义和解放神学社会主义。拉美是一个以信仰天主教为主的地区,天主教徒占人口总数约90%左右。二战后,基督教社会主义在拉美地区发展很快,尤其在委内瑞拉、智利、秘鲁等国影响较大,这与它在欧洲的衰落恰成对比。特别是七十年代以后,随着拉美解放神学的兴起,解放神学社会主义逐渐发展成为拉美主要的左翼社会政治思潮之一,其影响仅次于社会主义。与欧洲传统基督教社会主义较趋保守的立场不同,拉美解放神学社会主义有着更为激进的左翼色彩,认为资本主义发展道路在拉美已证明是一种历史的失败,在资本主义体系内拉美根本不可能实现发展,所以拉美需要的不是现代化而是社会主义,不是社会改良而是社会革命,不是发展而是解放(16)。它强调社会主义的人道主义内涵,认为人道主义应是社会主义理所当然的内容,社会主义应是一个更公正、更自由、更人道的社会,是一个摆脱了贫困、压迫和依附的社会,是一个没有阶级和阶级斗争的社会;人民大众应该成为自己命运的主人,控制生产资料和社会政治权力,广泛参与社会管理事务,享有全面的政治、经济和社会;阶级斗争是拉美社会中存在的不争事实,只有通过被统治阶级反对统治阶级的斗争,才能消灭阶级和阶级斗争,实现无阶级的社会主义社会。因此,解放神学社会主义虽寄希望于和平道路,但也并不反对暴力手段,承认被压迫者有使用暴力的权利(17)。它的这些主张,实际上远比欧洲社会主义要激进,而且更加符合拉美的社会现实,因而被拉美许多较为激进的社会党人所吸收。
(5)经济民族主义。经济民族主义是伴随拉美国家反对美国霸权主义和新殖义的斗争而兴起的一种经济思潮,产生于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兴盛于六、七十年代,后在新自由主义的冲击下一度式微,进入新世纪后又重新抬头。它主张对外国的垄断性大企业特别是石油公司以及其他原材料部门实行国有化,维护本国的经济主权和独立,发展民族经济;大力推进区域经济一体化运动,主张建立多种形式的经济一体化组织;反对以美国为首的外国垄断资本的掠夺和控制,倡导建立世界经济新秩序(18)。作为一种经济思潮,经济民族主义本身并不具有意识形态色彩,但由于它与拉美民众主义思潮相伴而生并受到各国民众主义政党的青睐,因而也构成了这些政党的经济纲领的一部分。拉美那些由民众主义政党演变而来的社会党,以及本世纪以来崛起的所谓“新民众主义”政党,如巴西劳工党、委内瑞拉第五共和国运动(现更名为统一社会主义党)、玻利维亚争取社会主义运动、厄瓜多尔主权祖国联盟运动等,都深受它的影响。
(6)拉美主义或泛拉美主义。泛拉美主义是与泛美主义相对立的一种民族主义思潮。泛美主义最早产生于18至19世纪之交美洲大陆独立运动时期,其基本内容是主张美洲各国人民团结起来共同抵抗欧洲殖义统治,争取民族独立;美洲各国在经济、贸易、社会、政治和军事等领域进行广泛合作,实现泛美团结并成立美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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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联邦;提出“美洲是美洲人的美洲”,反对欧洲列强对美洲事务的干涉。后来,随着美国的崛起,泛美主义逐渐成为“门罗主义”的代名词和美国对拉美国家进行殖民扩张的思想武器,“美洲是美洲人的美洲”实际上演变成了“美洲是美国人的美洲”。二战后,特别是六十年代以后,随着拉美国家经济力量的逐步增强和民族运动的不断高涨,要求摆脱美国殖民控制的呼声越来越高,拉美主义或泛拉美主义思潮应运而生,逐渐取代了泛美主义思潮(19)。泛拉美主义主张拉丁美洲特别是南美大陆的团结与联合,提出了“拉丁美洲永远属于拉丁美洲人”的口号,强调拉美大陆的整体意识和拉美国家的共同性与一致性,认为拉美每个国家的利益和斗争与整个大陆的共同利益和斗争是不可分割的,支持拉美地区的经济一体化运动。由于这种思潮十分符合拉美人民的共同利益,因而产生了广泛的社会影响和认同,也为拉美许多社会党所借鉴和吸收。

二、价值观念比较

主要受社会主义影响,战后欧洲社会党都十分重视社会主义的价值取向和价值目标。特别是德国社会党,更是社会主义的直接继承者和积极推崇者,始终把社会主义的基本价值问题置于特别重要的地位,为此它后来还专门成立了一个基本价值委员会,在党内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不过,到1951年社会党国际成立为止,欧洲社会党在社会主义的价值取向问题上还没有达成基本共识,尽管《法兰克福宣言》反复提到、自由、平等、社会公正、世界和平等价值观念,但还并未将其确立为社会主义的基本价值。直到1959年,德国社会党率先把从社会主义引申出来的一些“基本道德观念”正式载入《哥德斯堡纲领》,并将其称为“社会主义的基本价值”,即自由、公正、团结互助。此后,这些基本价值很快得到欧洲大多数社会党的认同,成为欧洲社会主义的共同价值目标。在1989年社会党国际十八大通过的《原则宣言》中,首次对社会主义的基本价值进行了较系统的阐述,将自由、公正与平等、团结一致、、人权、和平作为其基本价值原则和价值观念。为此,社会党国际还设立了一个专门的道德规范委员会,负责监督成员党对基本价值原则的履行情况。在2003年社会党国际二十二大通过的《道德宪章》中,再次重申平等、自由、公正、团结、和平是社会主义的基本价值。
社会主义的这些基本价值,实际上是在欧洲社会党的主导下确立起来的,主要体现了欧洲社会主义的价值观。对于那些已经加入或申请加入社会党国际的拉美社会党来说,接受这些基本价值是一个必要的前提。但是,与欧洲社会主义不同,拉美社会主义既非源于第二国际改良主义,也非源于社会主义,而是出于改变拉美社会各种不合理现象的愿望,从欧洲社会党和社会党国际那里借鉴来的。所以,拉美社会党在承认和接受欧洲社会党与社会党国际基本价值观念的同时,也根据自身斗争与发展的需要以及拉美社会主义运动所面临的现实,或对欧洲社会主义的价值观念进行了不同的理解和解释,或融入了具有拉美特点的新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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