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述文心雕龙《文心雕龙》书名综述

摘要：本文梳理《文心雕龙》书名研究的现状，从序志篇的现写作技巧解，文心和雕龙的关系，文心雕龙的美学意义和内在含义四个方面，认为应跳出对书名的表面分析，而要结合全书内容，从美学，文艺学，哲学等跨学科的角度增加书名研究的维度。
关键词：文心；雕龙；美学；内在含义
1005—5312（2012）27—0017—01
《文心雕龙》是体大思精的典范著作，笔者参考戚良德《文心雕龙分类索引1907—2005》，对其书名研究现状作一些梳理。从1907至2005年对书名的研究论文（大陆）总共有20多篇。各学者的论述可以从以下四个方面来看《文心雕龙》书名研究的特点和异同。

一、对刘勰自序的现写作技巧解

关于《文心雕龙》书名的研究者都从《文心雕龙·序志》来解读文心雕龙四字的意义。序志篇可以看作是刘勰写作的自序。《序志》：“夫文心者，言为文之用心也。昔涓子琴心，王孙巧心，心哉美矣，故用之焉。古来文章，以雕缛成体，岂取邹奭之群言雕龙也。”对这句话的理解不一而足。尤其对于典故的出处的看法各家有差异：关于“文心”二字的出处争议在于文心是盗用文赋还是有新见解？来自佛教还是儒家？比如杨明照《文心雕龙校注拾遗补正》指出：文心即仿自《论衡》和《文赋》的用心。范文澜则暗示《文心雕龙》得名自佛教《阿毗昙心》。“心”则训为“微言”。而对于“雕龙”的出处则没有什么异议，但是对“岂取邹奭之群言雕龙也”这句话的理解分歧很大，焦点在于：刘勰是在肯定的意义上还是在否定的意义上运用了“雕龙奭”这个典故。认为刘勰在否定意义上运用雕龙奭的典故如：张长恩《文心雕龙诠释》；周振甫《文心雕龙选译》。认为刘勰在肯定意义上运用雕龙奭的典故如：王利器《文心雕龙校证》。

二、文心和雕龙的关系

关于文心和雕龙的关系问题，明代已有学者有一些议论。明代程宽：“盖勰也，彩云已兆七龄之初，丹漆独随大成至圣，梦之所寄焉，心之所寄，文亦寄焉。其志固，其幽芳，其历时久，是故焕发成一家，法垂百祀云。惜也道崇金声玉振，而谓雕琢性情；志雅树德建言，而诧知术拔萃；宗经二无得六经，养气而固迷其正气；此刘子文心之所以为雕龙也”。认为文心和雕龙分镳两途，不能合辙。尤其是对“雕龙”不以为然，但是不少现代学者则肯定了刘勰的文学观，认为刘勰主张宗经而且贵修饰，文心和雕龙四字恰体现刘的文学观：文质统一说。
书名由文心和雕龙两个词组成。由于骈文的行文的限制，二者之间的关系并未能在书名中很明白地表达出来，因此不少学者对这文心和雕龙两个词的关系进行研究。文心和雕龙的关系如何？（1）李庆甲：二者之间是主从关系，不是平列关系。文心一词提示了全书的内容要点，在书名中处于中心位置，雕龙极言其功夫精深细致，雕龙二字在书名中处于从属位置，它为文心怎么写作。（2）朱广成也同意李说认为雕龙一词，本身是动宾结构，而与文心结合又是一个偏正词组，文心是中心词，雕龙是比喻词。文心雕龙四字的本义就是：“作文之用如雕镂精美的龙”，即作者构思作文，包括对作品的内容和形式连个方面，都应像雕龙那样地下功夫达到尽善尽美。（3）朱彧：“雕龙依附于文心才是刘勰的本义。”雕龙不能孤立存在，而必须依附于文学创作的立意之上，要受到文心的制约和支配，起到夸而有节，饰而不诬，的艺术表现作用，这才是雕龙的确切含义。（4）赵坚：刘勰是在文心基础上言雕龙，换言之，雕龙是为阐述文心怎么写作的。比较有影响的两个外文翻译。苏联：“以心写成的像雕龙一样优美的文学”（据李少雍、齐天举译文）。英译：The Liber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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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d and The carving of Dragongs 。而英文翻译将文心和雕龙分开翻译，这个译文令许多学者不满意。
因为大都学者认为“文心”和“雕龙”不是并列关系，雕龙是为文心怎么写作的。对书名不同的现代汉语翻译可见一斑。（1）“华美地阐述为文之用心，或者径译为“美谈文章精义”。（2）“文心精说”：雕镂龙文那样精细的功夫去分析文章写作的用心。（3）“创作构思精美谈”。认为书名中的雕龙含有“精说”和“美谈”两层意思，执一未免偏颇，兼合才合刘勰的原意。”（4）“作文之用心如雕镂精美的龙或像雕龙般地静心地进行文学创作”。各种翻译虽有差异，但都在文质统一的观念影响下得出的。

三、《文心雕龙》书名的美学意义

不少论者还从《文心雕龙》所体现的美学思想角度来探讨它的命名：（1）朱彧认为研究探讨文心雕龙的书名，不能仅就序志篇的有关语句进行字面上的注释，应该对文心雕龙全书的体系，以及书中所表达的文学创作和文学赏评的美学思想进行全方位的考察，认为刘勰所标识的文心，着重在美学意义上强调文学的特质，将情志与客观物象的完美融合的产物。（2）韩国金民那从文心雕龙的书名释义来论证文心雕龙作为文艺美学理论的依据。人心具有欣赏美和创造美的本质能力，把人心这种能力转化为形象声音等美的形式，文心雕龙四个字揭示了全书的美学问题。由文心雕龙的释名章义而知，文心雕龙构成它的文艺美学理论体系的两个支柱：人心的艺术心灵活动——情感，语言文字艺术形式的完美——缛采。文心雕龙以情（文艺审美内容）与采（文艺审美形式）来概括这两者，剖情析采，笼圈条贯，确实是贯串在文心雕龙理论体系中的一条明显的线索。甚至还探讨了书名中体现的文化内涵：认为文心雕龙的命名是体现当时魏晋时期文和人的觉醒的时代风气。《文心雕龙》一书内容本身的丰富性，书名是一书内容的最精炼概括，因此，结合全书的内容来了解书名的意义是十分必要的。不仅从文艺学，美学，还可以从跨学科的角度解读本书的丰富性。

四、《文心雕龙》书名的内在含义

此外，越来越多的论者注重提升书名的内在含义，这也是《文心雕龙》书名研究的一个新视角。有（1）赵坚《<文心雕龙>书名刍议》：认为文心，就是原道之心，就是征圣，宗经之心（因为圣的经体现着道），就是镕钧六经之心，文心——为文之用心——就要光采玄圣，炳耀仁孝，就要经纬区宇，弥纶彝宪，发挥事业。在本道，诗圣体经的文心基础上，刘勰十分重视文章的藻饰。（2）李映山《文心雕龙心解》认为人文是人心灵创造的结晶，它既可以雕琢情性，组织辞令，生动形象地展示人类本身丰富复杂的内心世界，又可以写天地之辉光，晓生民之耳目，而这便是雕龙这深意所在，它强调人的主体性和创造性，书中通过心与身，心与思，心与文，心与物等联系，体现审美活动中，人之心所包含丰富复杂的生命意识和创作动机。
因此，结合文心雕龙整部书的内容，从文艺学，美学，甚至哲学的角度探索文心雕龙书名的含义，不仅能开掘出书名四个字的丰富内涵而且也给人以启发性，这也当成为以后文心雕龙书名研究的又一主要方向，仅从字面意义去理解文心雕龙书名是远远不够的，跨学科的维度有助于增加研究的可能性和丰富性。
参考文献：
范文澜.文心雕龙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728.
杨明照.文心雕龙校注拾遗补正[M].江苏古籍出版社，200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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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朱广成.文心雕龙书名辨析[J].杭州师范学院学报，1990（5）.
[6]朱彧.也为文心雕龙书名正义[J].辽宁师范大学学报，1990（2）.
[7]赵坚.文心雕龙书名刍议[J].上海师范学院学报，1984（2）.
[8]滕福海.《文心雕龙》这个书名是什么意思？[J].文史知识，1983（6）.
[9]陈少松.文心雕龙书名发微质疑[J]，社会科学战线，1989（4）.
[10][韩]金民那.文心雕龙书名所含有的文艺美学意义——文学的心灵及其艺术的表现.文心雕龙研究，199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