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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宗羲对阳明学继承和调整选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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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黄宗羲在学问的总体方向上坚持了阳明的“向内求理”路径,纠正了阳明弟子空想本体的流弊,表现出了强烈的淡化心体、强化工夫的倾向,他承接了阳明的“心即理”的理路,从“理气合一”的高度强调心、性、情三者的合一,纠正了阳明把“意”等同于“念”而导致的工夫支离的弊病,强调“意”是未发的不动的心体,并把“意”与“良知”、“诚意”与“致良知”等同起来,从而将阳明学与蕺山学的宗旨统一了起来。
关键词:黄宗羲;王阳明;向内求理;意
1003—0751(2012)04—0128—06
王阳明的学说在明朝中后期盛极一时,但到了明末清初受到了诸多批判,黄宗羲作为阳明学的总结者和传人,一方面继承了阳明学的基本理路,另一方面又适时对阳明学的理论进行了调整,力图使其重新焕发生机。本文以下就对黄宗羲对阳明学的继承和调整这一问题展开探讨,以此来揭示阳明学在明末清初的发展轨迹。

一、坚持“向内求理”路径

阳明学在明末清初受到了诸多批判,黄宗羲也对其流弊予以了纠正,但在学问的总体方向上,还是坚持了阳明的“向内求理”路径,他在《孟子师说》中对此屡有阐述:
人以为事事物物皆须讲求,岂赤子之心所能包括?不知赤子之心是个源头,从源头上讲求事物,则千紫万红总不离根;若失却源头,只在事物上讲求,则剪彩作花终无生意。①
自其分者而观之,天地万物各一理也,何其博也;自其合者而观之,天地万物一理也,理亦无理也,何其约也。泛穷天地万物之理,则反之约也甚难。散殊者,无非一本,吾心是也。仰观俯察,无非使吾心体之流行,所谓“反说约”也。若以吾心陪奉于事物,便是玩物丧志矣。②
《易》言“穷理尽性以至于命”,穷理者,尽其心也,心即理也,故知性知天随之矣,穷理则性与命随之矣。……先儒未尝不以穷理为入手,但先儒以性即理也,是公共的道理,而心是知觉,知得公共的道理,而后可以尽心,故必以知性先于尽心。顾其所穷,乃天地万物之理,反失却当下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心之理矣。……天下之理,皆非心外之物,所谓存久自明而心尽矣。③
他从“心即理”的基本前提出发,认为天地万物之理即存在于人的内心之中,主张求理应当向内在的根源上去求,只有这样才能实现对天地万物根本之理的整体把握,而向外在的各个具体事物中去求理则会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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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个别之理中,将内心所蕴含的天地万物的根本之理反而丢掉了,这样就难以实现对天地万物根本之理的整体把握。基于“向内求理”路径,他对《大学》的“格物”加以了诠释:
人自形生神发之后方有此知,此知寄于喜怒哀乐之流行,是即所谓物也。仁义礼智,后起之名,故不曰理而曰物。格有通之义,证得此体分明,则四气之流行,诚通诚复,不失其序,依然造化,谓之格物。未格之物,四气错行,溢而为七情之喜怒哀乐,此知之所以贸乱也。故致知之在格物,确乎不易。④
夫格物者,格其皆备之物,则沓来之物不足以掩湛定之知,而百官万务,行所无事。若待夫物来而后格之,一物有一物之理,未免于安排思索,物理、吾心终判为二。故阳明学之而致病,君学之而致死,皆为格物之说所误也。⑤
他认为,所谓“格物”就是格人自身的内在之物,“格”有“通”的意思,“内在之物”指的是心体的喜怒哀乐四气流行,“格物”就是使心气的流行畅通回复,不失其规则,自然而具有条理,这样就能做到心理为一,繁杂的外在之物也不会遮蔽人的内心之知,如果把“格物”视为格外在之物,以人的内心去寻求一个个外在具体事物之理,那么心与理终究是分裂为二,这就不可避免地对人的身心修养造成损害。从他上面的论述可以看出,他在学问的总体方向上无疑还是坚持了阳明的“向内求理”路径,反对朱子的“向外求理”路径,这可以说是他一贯坚持的基本学术立场。他在晚年所作的两篇《明儒学案序》中对此进行了最终地论定:
盈天地皆心也,变化不测,不能不万殊。心无本体,功力所至,即其本体。故穷理者,穷此心之万殊,非穷万物之万殊也。穷心则物莫能遁,穷物则心滞一隅。是以古之君子,宁凿五丁之间道,不检测邯郸之野马,故其途亦不得不殊。奈何今之君子,必欲出于一途,使美厥灵根者,化为焦芽绝港?夫先儒之语录,人人不同,只是印我心体之变动不居。若执定成局,终是受用不得。⑥
盈天地皆心也,人与天地万物为一体,故穷天地万物之理,即在吾心之中。后之学者错会前贤之意,以为此理悬空于天地万物之间,吾从而穷之,不几于义外乎?此处一差,则万殊不能归一。夫苟工夫著到,不离此心,则万殊总为一致。学术之不同,正以见道体之无尽,即如圣门师、商之论交,游、夏之论教,何曾归一?终不可谓此是而彼非也。奈何今之君子必欲出于一途,剿其成说以衡量古今,稍有异同即诋之为离经畔道。时风众势,不免为黄茅白苇之归耳。⑦
这两篇序作于壬申(康熙三十一年,1692),距他去世仅三年,可以说是他晚年的定论。前一篇序是他在病榻上口授儿子黄百家而作,主要是针对朱子的“向外求理”倾向和阳明弟子空想本体的流弊而发的,后一篇序是病愈后的改本,主要是针对朱子的“向外求理”倾向而发的,两篇序在内容上尽管存在一定的差异,但都坚持了阳明的“向内求理”路径,并对清初朱子学派以“向外求理”路径为标准而强求学术一致的做法给予了批评。钱穆说:“从来言心学多著意向内,而此则变而向外。”⑧这未免过于孤立地看待“盈天地皆心也”这句话的含义了,如果结合后面的“故穷理者,穷此心之万殊,非穷万物之万殊也。穷心则物莫能遁,穷物则心滞一隅”和“人与天地万物为一体,故穷天地万物之理,即在吾心之中”,则可以清楚地看出黄宗羲还是在坚持“向内求理”路径,并没有“变而向外”。
另外,“盈天地皆心也”这一说法在表达方式上与湛若水的“包乎天地万物之外,而贯夫天地万物之中”⑨的“大心说”相似,但“大心说”否定心有内外之分,主张“随处体认天理”,在黄宗羲看来,这仍未从根本上摆脱朱子的“向外求理”路径的束缚,而他所说的“盈天地皆心也”指的是“天地万物之理,实不外于腔子里,故见心之广大”⑩,也就是说天地万物之理实际上并不外在于人的内心,求理还是应当向内而求,所以他在学术上走的仍是阳明的“向内求理”路径,而不是湛若水的弥合朱、王内外之争的第三条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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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人的“虚灵知觉”的自然而恰到好处的运用就是“天理”,“天理”既是每个人所独有的,又是人人所共同的,从每个人内心的共同主宰而言为“理一”,即《中庸》所说的“大德敦化”,从每个人的“天理”流行到各个事物之间而言为“分殊”,即《中庸》所说的“小德川流”,将天地万物的理称为“理一”,每个人内心主宰的理因为不脱离形体和气而将其称为“分殊”,这是对“理一”与“分殊”的割裂和倒置,最终难以实现二者的合一。他在评论薛瑄的“水清则见毫毛,心清则见天理”一语时说:“心清即是天理,云见则二之也。故阳明先生曰:‘心即理也。’”“水”与“毫毛”本身就是两个物体,薛瑄用其比喻“心”和“天理”,认为“心”清静时“天理”就会显现出来,就象“水”清静时“毫毛”就会显现出来一样,这显然具有“心理二分”的倾向。黄宗羲根据阳明的“心即理说”对其加以纠正,认为“心”的清静状态本身即是“天理”,这也就是“心理合一”,薛瑄的说法则将“心”与“天理”割裂为二了。
关于心与性、性与情,朱子先后有“心为已发,性为未发”、“性体情用”、“心统性情”等说法,从已发未发、体用等方面对三者作了较为严格地区分。阳明虽然也是从已发未发、体用等方面对心、性、情三者的关系加以了阐发,但其总体倾向是强调统合:
心之本体原自不动,心之本体即是性,性即是理。性元不动,理元不动,集义是复其心之本体。
来书云:“韩昌黎‘博爱之谓仁’一句,看来大段不错,不知宋儒何故非之,以为爱自是情、仁自是性,岂可以爱为仁?”愚意则曰“性即未发之情,情即已发之性。仁即未发之爱,爱即已发之仁。如何唤爱作仁不得?言爱则仁在其中矣。……”云云。
夫喜怒哀乐,情也。既曰不可谓未发矣,喜怒哀乐之未发,则是指其本体而言,性也。……喜怒哀乐之与思、与知觉,皆心之所发。心统性情。性,心体也;情,心用也。
他从“心即理”的基本立场出发,主张“心性合一”、“性情合一”,认为心的原本至善状态就是性,性是未发状态的情,情是已发状态的性。朱子基于“性情二分”对韩愈的“博爱之谓仁”一语予以了否定,他则基于“性情合一”的立场为韩愈进行了辩护,认为仁是未发状态的爱,爱是已发状态的仁,所以把爱称作仁未尝不可。他虽然也援引了朱子的“心统性情说”,但其目的在于阐明心、性、情三者的合一。黄宗羲沿着阳明的方向从“理气合一”的高度对心与性、性与情的关系作了进一步的统合,他说:
天地间只有一气充周,生人生物。人禀是气以生,心即气之灵处,所谓知气在上也。心体流行,其流行而有条理者,即性也。犹四时之气,和则为春,和盛而温则为夏,温衰而凉则为秋,凉盛而寒则为冬,寒衰则复为春。万古如是,若有界限于间,流行而不失其序,是即理也。理不可见,见之于气。性不可见,见之于心。心即气也。
夫心只有动静而已,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动静之谓也。情贯于动静,性亦贯于动静,故喜怒哀乐不论已发、未发,皆情也,其中和则性也。
自来儒者以未发为性、已发为情,其实性情二字,无处可容分析。性之于情,犹理之于气,非情亦何从见性?故喜怒哀乐,情也;中和,性也。
孟子指出恻隐、羞恶、辞让、是非,是即性也。舍情何从见性?情与性不可离,犹理气之合一也。情者,一气之流行也,流行而必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善,无残忍刻薄之夹带,是性也。
他认为,天地间最根本的存在是纯一之气,气的运行变化不失条理次序即是理,理并不是一个实在的东西,它必须通过气才能显现出来,这就是“理气合一”;人是禀受气而产生,所以心与性、性与情的关系和理与气的关系正相符合,心的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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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即是气的运行变化,心的运行变化具有条理次序就是性,性也就是气之理,性同理一样并不是一个实在的东西,它必须通过心才能显现出来,这就是“心性合一”;情是心的运行变化的一种形式,也是气的运行变化的一种形式,情的运行变化在未发之时处于“中”的状态,在已发之时处于“和”的状态,自然符合条理,这就是性,也就是说,情的“中和”状态即是性,性是通过情而表现出来,二者不可分离,这就是“性情合一”。阳明只是从“心即理”的基本立场出发主张心、性、情三者的合一,黄宗羲则是从“理气合一”的高度强调心、性、情三者的合一,并且将心、理、性、情四者统合在气上,对朱子以来由于强调区分而产生的“支离”弊病进行了较为彻底地纠正。

四、着力纠正“意”的错误

黄宗羲对阳明纠正朱子以来的“支离”弊病给予了较高的评价,但同时他也指出阳明自身的“支离”弊病,而造成这一弊病的根源在于阳明对于“意”的错误认识,并由此而导致了“无善无恶”的流弊,所以他着力对阳明的“意”的错误加以了纠正。
他认为阳明在工夫方面存在“支离”的弊病,而造成这一弊病的根本原因在于阳明将“意”错认为已发,他说:
若心体果是无善无恶,则有善有恶之意又从何处来?知善知恶之知又从何处来?为善去恶之功又从何处起?无乃语语断流绝港乎?……先生当于何处作答?却又有上根、下根之说,谓教上根人只在心上用功夫,下根人只在意上用功夫,又岂《大学》八目一贯之旨?又曰:“其次且教在意念上著实用为善去恶工夫,久之心体自明。”蒙谓才著念时便非本体,人若只在念起念灭上用功夫,一世合不上本体,所谓南辕而北辙也。先生解《大学》于“意”字原看不清楚,所以于四条目处未免架屋叠床至此。
阳明将“意”视为已发,所以在“诚意”工夫之外又要从事未发的工夫“正心”和已发的工夫“修身”,以致重蹈朱子以来的“支离”弊病;阳明的“四句教”也是将“意”误解为已发,所以导致“上根人”的“心上功夫”与“下根人”的“意上功夫”之间的断裂,而在已发的意念上从事为善去恶的工夫,则会滞着在念中,更是无法与本体相合,使《大学》的连续一贯的宗旨变得支离重叠。针对阳明将“意”视为已发所导致的工夫支离的弊病,他极力强调“意”为未发:
只见那时已自好了,不是见了后又立个心去好,只闻那恶臭时已自恶了,不是闻了后又立个心去恶,此是先生洞见心体处。既不是又立个心去好恶,则决不是起个意去好恶可知,固知意不可以起灭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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