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阐述佯装“佯装冷峻”——以《许三观记》看余华语言与叙事风格要求

收藏本文 2024-03-24 点赞:14459 浏览:52959 作者:网友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摘 要:余华小说在极简表象之下涌动着宏大却精准的情感及叙事波流。从语言特色和叙事技巧两方面来讲,余华都以不经意的克制,保持着对语言和叙事节奏的高度控制。笼罩在作家高度控制下的叙述,乍看似乎呈现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峻态势,文字无论与读者还是作者之间都保持着客观独立,然而实际上却蕴涵了丰富的情感表现及作者观点的传达。这种刚挺干燥却又奇妙动人的笔法,我们不妨称之为:佯装的冷峻。
关键词:余华 《许三观记》克制情感 零度叙述 重复 狂欢
余华,是于中国当代文学的丛林中穿行,而被人们贴上十分丰富标签的一位作家。“先锋文学”“冷酷的叙事内容和腔调”又或者“转型起伏”——作为一名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男人,在叙事内容层面上,他的小说创作从始至今的历程的确呈现出了富有戏剧性的变化。但他的叙事性写作仍然散发出某些十分独特、无法掩盖的恒久的光芒,这种光芒一直照耀着他的创作。
从语言特色和叙事技巧两方面来讲,余华都以不经意的克制感来保持着对语言和叙事节奏的高度控制。笼罩在这种被作家高度控制的叙述之下的故事,乍看似乎呈现出冷峻而拒人千里之外的极简态势,文字无论与读者还是作者间都保持了高度客观独立的间隙;然而稍加仔细阅读,就可以体会到极简之下涌动着宏大却精准的叙事节奏和情感波流。不是不在意,装作不在意。这种刚挺干燥却又奇妙动人的笔法,我们不妨称之为:佯装的冷峻。

一、间隙——情感上的零度叙述

余华曾在访谈中明确表示过:“叙述者不是人而是物好比一块铁。只有完全是在用一种非常冷的叙述语调进行写作了,我才真正找到了自己的叙述语调,非常冷酷。”
正如他所宣示追求的一样,他的小说语言一向极具控制力,描写深刻,入木三分,却从不拖沓繁琐,紧紧抓住人物和情节最紧要的特点,用最少的语言进行最深层次的描述。没有过度的描写,甚至很多时候没有状语,没有偏正结构的修饰性短语。语言本身作为艺术,繁杂往往意味着多余;精炼却时常凸显风骨。余华正是在行文上讲求用语的精当,用最少的文字表述最寥廓的蕴义。
除了语句的极简之外,他的叙述还渗透着犀利而独特的冷漠。在余华小说里,作者不会现身,长期保持着不动声色的冷漠叙述。情感被抽离出来,我们感到的是作为小说创作主体的隐退,叙述这一行为本身主导着整个创作的逻辑。
这种冷漠在他的创作早期曾经显示为在叙述内容上对人性恶的淡然揭露和客观书写;而经历过人们所常言的“创作转折”之后,却演变成情感及观点的刻意隐藏——深厚的情感及全部犀利的观点都被掩藏在余华特有的、看似枯零的笔调背后。冷漠叙述,不带情感,余华小说从一开始就被人们体味为“无情”。余华一度被人称为“零度叙述”,他曾经令文字保持淡漠的神情,从容冷静地叙述人类的彼此戕害和杀戮。他的冷漠,震撼人心,然而这种冷漠的态度在他作品之中却经历着悄然的变化。从前期最令人惊叹的以极度展露人性恶的冷面刻画(典型如《现实一种》),逐渐变为戴着冷酷面具的温情抒写。他用语简洁,冰冷地交代、勾画。然而越是平静的语言,越让人强烈地感觉到小说中所有情节和人物全部发生和呈现在近处。这种强烈的压迫感伴随着阅读过程,叙述效果逼真得令人压抑。
例如在《许三观记》中,许三观和许玉兰在“抄家”场景中,面对很是凄凉的境况,作者行文却仍然保持冷静,甚至带着几丝揶揄;
再比如,给一乐治病,许三观面对好心的村民时,对话背后的情节实际

摘自:硕士论文开题报告www.udooo.com

上涌动着充裕的温情,但作者的叙述仍然一丝不苟地把持着“干燥的客观”;
无论是凄冷,还是温情,乃至愤怒、爆发式感情涌动,在行文中都化作精准有序而不带任何修饰的客观叙述。丰沛的情感只需读者从间隙中自己去体味,没有任何出离于“零度”的倾诉。
极为简单的叙述被刻板限制在客观语调下,无论是于读者,还是于作者,都显示出一种近乎陌生感的隔离效果。作者在叙述中似乎是抽身而出的,没有任何情感指向的;然而仔细观之,人的同情乃至悲悯在极简的文字间涌动。这种阅读和创作之间刻意为之而造成的干燥裂痕,成就了富有张力的行文效果。

二、重复——压抑的狂欢

余华小说创作中,存在着比人们经常提到的“零度叙述”还要明显的特色:平调的重复。
他往往在人物的对话当中进行大量的机械式的重复;骨干情节的走势也被安排为不断的循环往复,甚至创造出富有命运感的轮回。这种具有刻意痕迹的、极为形式化的情节安排,令读者哭笑不得地感到切合自己的生活认知:古往今来,多少事实正是以“近乎刻意的重复”这一方式存在于历史长河中。重复中的变化和变化中的重复,以简单的结构昭示着余华对宇宙奥秘的思考,是他构筑作品框架的主要手段、描摹细节的主要手法。这份重复造就了作品独特的深邃感和真实感。
大量的重复——动词和形容词的重复、意象的重复。通过大量的重复,以及在重复主体出现的语境间微妙的变化,使意象和情节逐渐获得独特的象征意味,或曰寓言感。重复和变化使余华作品天籁般具有自然的旋律和节奏,重复是一种有变化的重复,变化和重复是融为一体的,文本的抒情性旋律和情感节奏在重复中被凸现出来。
这在《许三观记》中,有着极为典型的表达。
前部分,为表现许三观同叔叔间极为质朴却夯实的情感,小说只对各种“瓜”进行详尽的描述和开展对话,反复书写,不厌其烦,平淡温情的生活感却正是从这简单的重复中显现出来的。
又比如结尾动人的“吃炒猪肝”,一盘猪肝,二两黄酒,夫妻二人神经质般念念叨叨,反复要了三次。但这却是刻画人物心理深厚情感、人生经历的大盘点,也是暗合全篇故事循环的偈语。
余华小说中的重复具有不止于“重复”的地位,他用重复的对话驱动情节,又以重复的情节推动文气的变化和情感的宣泄。结构上,全篇小说以许三观十二次经历的不断轮回、重复,统构了普通人一生的悲欢。
正是这种绵绵呓语般的反复、回旋,造成了叙事语言实质意义上的狂欢——这与余华干燥客观、极为克制的语言及叙事风格相对比,形成了巨大的张力,使其小说具有着鲜明的特色和鲜活的美感。压抑之中的狂欢,佯装出的冷峻,令他的故事显现出摄人心魄的叙述魅力。
参考文献:
林舟.叙事,掘进自我的存在[J].东海,1996(8)
魏安娜.一种中国的现实[J].文学评论,1996,(6)
[3]吴义勤.告别虚伪的形式——《许三观记》之于余华的意义[J].文艺争鸣,2000 (1)
作者简介:贾宇(1986-),女,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文艺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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