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述片名模因视阈下电影片名特点

[摘要] 模因这一概念最早由Richard Dawkins提出，它是文化领域里与“基因”作用类似的复制因子。它的出现给众多文化现象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得到了相关学者专家的关注和重视。电影作为大众重要的精神文化生活的组成部分，它所具备的商业和文化价值是不容小觑的。模因论的出现为研究这一文化现象提供了新的角度，能深一步的发掘电影片名的价值与意义，为成功电影片名的出现提供了新的视角和灵感。
[关键词] 模因 传播 电影片名
doi：10.3969/j.issn.1002—6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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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032

1、前言 “Meme”最早出现在牛津大学动物学家Richard Dawkins的著作——《自私的基因》一书中，他认为除了生物遗传学存在复制因子DNA之外，在文化、社会与思想上也存在一种复制因子，那就是“Meme”，它通过模仿、复制，在人的大脑之间相互传染而进行传播（Dawkins，1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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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因这一概念的出现，吸引了不少学者专家的关注。“任何一个信息，只要它能通过广义上成为“模仿“的过程而被”复制“，它就可以成为模因了”（Blackmore，1999：66）。因此，除了用它来研究语言学现象，也用来研究和解释众多其它社会文化现象，涉及到众多领域，比如心理学、生物学、文艺学、教育学和社会学等等。

2、模因的传播方式

“meme”源自希腊语“mimeme”，“meme”最初有很多汉语译本，比如“觅母”、“縻母”、“密母”、“幂母”等。“meme”在拼写上模仿了“gene”，因此，在汉译上大家普遍接受了“模因”，与“基因”相对，能体现出模因与基因之间的联系。模因和基因一样都是被复制和传播的，然后传播方式却不同。基因只能通过纵向的传播，一代一代延续；而模因是可以从历时和共时两个方向来进行复制和传播，它可以是纵向，随着时间的延续而传递，也可以是横向，在同一时代的不同群体或区域之间进行传播。模因的生命周期分为以下四个阶段：同化（assimilation），是指信息被宿主接受并吸收的过程；记忆（retention），模因必须有一个被大脑记忆的过程，它被宿主记忆的越久，就越容易传播给其它宿主；表达（expression），在这个过程中，存在于宿主记忆中的模因必须要转化为能被其它宿主注意、接受的模式才能得到进一步的传播；传输（transimission），这个过程中，通过媒介，比如书本、网络、话语等等，模因从一个宿主传播到另一个宿主（Heylighen， 1998：423—418）。模因的传播方式很多，可以简要总结为以下几个方面：

2.1与社会现实相关

语言模因是社会实践的产物，它经常与具体的社会事件紧密联系在一起，新的社会实践活动促使新的模因产生（谢朝群、何自然，2007）。房价的高涨给消费者带来很大的压力，为了写房，不辞辛苦背负上沉重的经济负担，就好似房子的“奴隶”一样，因此衍生出新的词汇“房奴”，还有类似的一些词汇“车奴”、“卡奴”和“孩奴”等等；再如，“滑铁卢“是欧洲一个小镇的名字，1815年拿破仑在此惨败，最终结束了自己的政治生涯， “滑铁卢”因此被赋予了新的含义，象征着“惨痛的失败”，如今我们输掉比赛、赔掉生意都可以用遭遇“滑铁卢”来形容。

2.2 与文化教育相关

教育和知识传播来自学校和社会（何自然，2005）。通过受教育我们学会运用数理化公式、了解典故的由来、知晓特定名词的含义等等。中华文化渊源深厚，诗词歌赋为后人提供了丰厚的文化积淀，例如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都是用以表达自己为国为君的耿耿忠心的诗句，被后世广为传诵。

2.3与交流交际相关

语言模因的复制传播能力是强大的，通过各种交际方式，更多新的语言会慢慢被大众接受并且广泛使用。例如，“给力”是某个地区的方言词汇，象征“带劲，给劲”的意思，由于传媒的传播推广，该词汇被大范围的使用，并在此基础上繁衍出英文形式“gelivable”；一些商家也发现其商业价值，例如某电瓶车注册了“给力”商标，某卫视推出了新的综艺节目“给力星期天”等等。随着交流方式的改变，网络上的交际越来越广泛，网络语言应运而生，例如，出现了以数字代表的语言，“886”，“521”，“748”等等；以同音异形字代替的“斑竹”“霉女”等等，以及被赋予新的含义的词汇“风中凌乱”、“雷”等等。

2.4与外语的影响相关

全球化的趋势使得各个国家之间的交际越来越频繁，不同语言之间的交流也逐步加深，因此很多外来词汇逐渐的融合到本土的语言当中。从五四运动中使用的“德（democracy）先生”和“赛（Science）先生”，到现在广泛使用的“晒（show）幸福”、脱口秀（talk show）和走秀（show）等等，外语单词被同化后在汉语中得到了广泛的使用和传播，融入到了人们日常使用的语言当中。

2.5 与语言本身的变化相关

基因在传递过程中会发生变异，同理，模因在复制传播的过程中也会发生改变。随着时间的推移，某些语言的运用已经超出了原有的意味，在传递过程中，人们赋予了它另外的含义，也有了新的用法。比如，在古代“床”是指一种坐卧的家具，现在是用睡卧的器具；“八两”古时就是指半斤（旧制一斤为16两），与现在通用的“10两一斤”的换算不同。

3、模因在电影片名中的体现

电影片名是一部电影内容和精神的浓缩，它要简单、清晰有高度概括性；其次，电影片名要有吸引力，电影是一种商业活动，要创造出尽可能多的商业价值，一个能吸引住观众的电影片名，对电影的营销有很大帮助；再次，电影片名要能激起观众的文化共鸣，电影除了有商业价值更是能体现精神文化层次，有深厚文化积淀的电影片名更能吸引观众，提高票房。成功的模因要有三个衡量标准：多产性（fecundity）、保真度（copying—fidelity）和长寿性（longevity），这三个表现值均比较高的模因才有可能获胜（Blackmore，1999：58）。成功的电影片名就应该具有成功模因的特质，这才能真正体现出电影片名的文化与商业双重价值。从模因论的角度观察，语言模因的复制和传播有基因型和表现型两种（何自然，2005，11）。

3.1表现型模因

模因在传播过程中往往会改变固有的模式，以新的形式出现以适应人们对语言的需求。它往往是通过类推的方式创造出新的模因变体来加以传播，包括同音类推和同构类推（何自然，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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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同构类推

同构类推指的是语言的形式和结构不变，内容有些许变动。“阿Q正传”是五四运动期间，鲁迅先生著名的作品，其在大众之间的意义和影响是广泛而深远的。香港电影“阿飞正传”、美国电影“阿甘正传”正是“阿Q正传”的同构异义形式，借助了其在大众间的知名度，有助于电影的宣传和推广。也有按照系列推出的影片，例如国产片疯狂系列——疯狂的石头，疯狂的赛车，例如好莱坞“碟中谍”系列、“007系列”等等，它们都是以相同的风格甚至同一班底演绎不同的故事，让观众在心理上有一种熟悉与延续感，更能激发观影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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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同音类推

同音类推指的是语言的结构形式不变，只是部分文字内容以同音字代替。“精武门”是由武学宗师霍元甲创立的武学组织，之后又有若干同名电影和电视剧，“精武门”这个模因得到广泛的使用和传播，而电影“精舞门”，就是采用同音类推的方式，把“武”改成“舞”，相同的发音，完全不同的含义，从视觉和听觉上能引起观众的共鸣。同类的还有电影“鸿孕当头”、“引郎入室”等等。

3.2基因型

Blackmore（1999）认为，模因有选择性，因为传播范围、频率和时间不同，若干词句作为模因被不断重复，从而得到广泛应用，变得强大，成为强势模因，反之，则被成为失败模因。模因在传播过程中也讲求适者生存，经过长时间大范围传播最后沉淀下来的模因，逐渐被人们接受并适用在自己的语言当中。Blackmore（1999）指出以传递信息内容为主的模因储存在我们的大脑之中，可以比喻为基因型的模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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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名词的直接运用

这类模因信息是指不改动内容本身而直接进行传递。在电影片名中的体现为直接以历史事件、地名、人名等为电影命名。以地名为例，“断背山”、“赤壁”、“珍珠港”、“诺丁山”等；以历史事件为例，“鸿门宴”、“甲午海战”和“淮海战役”等；以物命名的有“泰坦尼克号”、“香水”等；以人物命名的有“埃及艳后”，“张思德”、“洛奇”和“朱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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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成语、诗词和典故的直接引用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众多典故和成语是人民智慧的结晶，经由同化、记忆、表现和传播这四个阶段，成功有效的模因得以继承，把它们运用在电影片名之中，既能增强电影的吸引力又能赋予电影更多的文化价值。“Waterloo”是电影的经典之作，中文片名译为“魂断蓝桥”，在中国古典著作《史记·苏秦列传》和《庄子·盗跖》都有提及“尾生抱柱”的故事，尾生与心爱的女子相约在蓝桥见面，可是女子迟迟未来，尾生为了不失约，不顾水涨紧抱柱子溺水而亡。此后，男女一方失约另一方为此殉情，这种现象就叫做“魂断蓝桥”。这一中国古典表达很好的诠释了电影的基调，暗示了电影悲情的结局。再如，“一树梨花压海棠”是苏轼因为好友张先80岁娶了一个18岁小妾而写的调侃之作，特指“老夫少妻”，英文电影“Lolita”也是类似的题材，被译为“一树梨花压海棠”，能引起观众的共鸣。这两者都堪称英文电影片名翻译的经典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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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现有语言的语义延伸

这类电影片名直接运用有效的模因，然而所要表达的含义却与该模因原始的意义不同。比如电影“普罗米修斯”不是演绎天神普罗米修斯的故事，而是在“普罗米修斯”号飞船上的战队对抗外星生物保护人类的故事；再如，陈凯歌导演的“霸王别姬”，主角不是虞姬与项羽，而是主演京剧名段“霸王别姬”的一群戏子之间的故事。这类电影内容与电影片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不是片名词语蕴含的最初含义，既能有效的表达模因的文化意义，又能激发观众的兴趣。
4、小结
模因深入影响人类文化生活的众多方面，它的出现引起了学者的广泛关注。电影作为大众重要的精神文化生活的组成部分，它所具备的商业和文化价值是不容小觑的。模因论的出现为研究这一文化现象提供了新的角度，能深一步的发掘电影片名的价值与意义，为成功电影片名的出现提供了新的视角和灵感。
参考文献
陈林霞. 广告语言中的模因[J]. 外语教学， 2006（7）
何自然， 何雪林. 模因论与社会语用[J]. 现代外语， 2003（4）
[3] 何自然. 语言中的模因[J]. 语言科学， 2005（11），Vol， 4： 58
[4] 何自然. 语言模因及其修辞效应[J]. 外语学刊， 2008（1）
[5] 谢朝群， 何自然. 语言模因说略[J]. 现代外语， 2007（2）， vol， 30
[6] Blackmore， S. The Meme Machine[M].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9.
[7] Dawkins Richard. The Selfish Gene[M].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6
[8] Heylighen， F. What makes a meme succesul？[A]. Proceedings of the 15th International Congress on cybermetics.[C]. 1998： 423—418
作者简介
刘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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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中国石油大学（华东）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