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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远流长中国琴学站

收藏本文 2024-04-15 点赞:12754 浏览:56774 作者:网友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摘 要:琴史、琴律、美学等方面早已形成独立完整的体系,被称作“琴学”。古琴是中国最古老、最具文化内涵、最有哲人味道的艺术之一。千百年来,古琴艺术在中国艺术与文化的历史长河中,所具有的内涵远远大于一门简单的艺术种类,它凝聚着中华民族文化精神的内核,体现了中国知识分子修身立业的德行。古琴琴器,简洁却具有丰富的表现力;古琴琴制,包含着中国文化“天人合一”的思想精髓;古琴琴道,与中国古老高深的“天道”相互契合;古琴琴德,蕴含着士大夫对人生哲理持之以恒的追求精神;古琴琴曲,生动丰富的故事内涵与艺术表现韵味,是体现中国古典美学艺术意境的最佳方式;古琴琴歌,古朴悠扬,记载传颂着中国历史上美丽动人的典故;古琴琴谱,精炼而传神,是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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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传至今最古老的音乐曲谱;古琴琴学,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古琴琴境,回味无穷,臻于妙境。
关键词:古琴;琴学;美学
1672-0407(2012)08-040-07 收稿日期:2012-06-20
说到古琴,包括大多数中国人在内的人对它基本没有认识,略有音乐知识的人也时而会将它与古筝相混淆。这也难怪,这一世界上最古老的艺术,尽管延续发展几千年,但它更多的是作为一种文人修身的艺术,而非公众性的娱乐表演艺术而存在,其根本目的也在于悦己之心而非悦人耳目。所以在今天来说,名列联合国科教文组织的“人类口头与非物质性文化遗产”,不知是它的幸运还是不幸,幸运是因为它毕竟受到了重视保护,不至于消亡;不幸的却是,这种保护是否真是让这种古老艺术延续发展下去的最好方式,如果不从其人文精神的传承和知识分子内在修养的角度入手,能否真正把古琴艺术的精神实质保存下来?或许是仅仅保存了一种艺术形式而已。无论如何,正因为它是一种典型的一息尚存的文人艺术,在现今的中国艺术与美学中都是非常值得研究的。

一、与华夏精神并存的琴道

古琴,中国(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古老、最具文化内涵、最有哲人味道的艺术之一。千百年来,古琴艺术在中国艺术与文化的历史长河中,所具有的内涵远远大于一门简单的艺术种类,它凝聚着中华民族文化精神的内核,体现了中国知识分子修身立业的德行。古琴琴器,简洁却具有丰富的表现力;古琴琴制,包含着中国文化“天人合一”的思想精髓;古琴琴道,与中国古老高深的“天道”相互契合;古琴琴德,蕴含着士大夫对人生哲理持之以恒的追求精神;古琴琴曲,生动丰富的故事内涵与艺术表现韵味,是体现中国古典美学艺术意境的最佳方式;古琴琴歌,古朴悠扬,记载传颂着中国历史上美丽动人的典故;古琴琴谱,精炼而传神,是世界上流传至今最古老的音乐曲谱;古琴琴学,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古琴琴境,回味无穷,臻于妙境。本文将从这些方面探讨古琴艺术的美学价值。

1.琴道与天道

宋代朱长文《琴史》中通过师文习琴的过程,给予古琴艺术道与器、道与技之关系一个很好的概括:“夫心者道也,琴者器也。本乎道则可以用于器,通乎心故可以应于琴。……故君子之学于琴者,宜工心以审法,审法以察音。及其妙也,则音法可忘,而道器具感,其殆庶几矣。”可见在中国古人那里,习琴、操缦从根本上讲是心得以通“道”的一个途径,如果“道”不通,纵然如师文先前“非弦之不能钩,非章之不能成”,也仍然不能领会其真谛,达到其至高境界,正如师文自己所言“文所存者不在弦,所志者不在声,内不得于心,外不应于器,故不敢发手而动弦”。此处之“道”,并非仅仅指琴道,对于君子而言,同时也是其终身所力求体认的“天道”。
古琴虽然只是一种乐器,但从历史上看,从它的诞生到整个发展过程中,自始至终凝聚着先贤圣哲的人文精神。按《琴史》的说法,尧舜禹汤、西周诸王均通琴道,以其为“法之一”,“当大章之作”,而且他们均有琴曲传世,尧之《神人畅》,舜之《思亲操》,禹之《襄陵操》,汤之《训畋操》,太王之《歧山操》,文王之《拘幽操》,武王之《克商操》,成王之《神凤操》,周公之《越裳操》等,其中大多一直流传至今。孔子等先哲更是终日不离琴瑟,喜怒哀乐、成败荣辱均可寄情于琴歌琴曲之中。琴既是先贤圣哲宣道治世的方式,更是他们抒怀传情的媒介。缘何如此?原来在琴道中,无论上古时代的天人合一,还是后世所崇尚的“和”的精神都有最好的体现。中国最早的诗歌集《诗经》说明了这点。《小雅·常棣》中有“兄弟既具,和乐且孺。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小雅·鹿鸣》也有“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可见,和谐美妙的琴瑟之声,体现了也有助于亲人友人之间的“和”。明代徐青山在《溪山琴况》二十四“琴况”中,将“和”列为首位,其意也在于强调琴之道与德所在。其中说:“稽古至圣,心通造化,德协神人,理一身之性情,以理天下人之性情,于是制之为琴。其所首重者,和也。和之始,先以正调品弦,循徽叶声。辨之在指,审之在听,此所谓以和感,以和应也。和也者,其众音之■会,而优柔平中之橐■乎?”可见,古琴从琴制,到调弦、指法、音声,都是以“和”为关键,而“和”正是中国古典精神的最好体现。王善《治心斋琴学练要》说:“《易》曰‘保合太和’,《诗》曰‘神听和平’,琴之所首重者,和也,然必弦与指合,指与音合,音与意合,而和乃得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其要只在慎独。”可见,通过琴达到“和”的境界也并不容易。
进一步讲,在中国古人看来,古琴的琴道(包括琴德、琴境)可以达到“通万物协四气”“穷变化通神明”的形而上的层次。这可以从两个方面说明:
首先,从古琴的琴制看。古琴看似简单,只有七弦十三徵,却蕴含着变化无穷的声调与音韵(合散、按、泛三音,共计有245个不同的发音位置,左、右手指法不下百种),概因为其本身乃先贤“观物取象”而造,内含许多哲理性的认识。各类琴书的“上古琴论”中对此多有论说。典型的有桓谭《新论》曰:“昔神农氏继宓羲而王天下,上观法于天,下取法于地,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削桐为琴,练丝为弦,以通神明之德,合天地之和焉。”又曰:“神农氏为琴七弦,足以通万物而考理乱也。”蔡邕《琴操》有更详细的解释:“昔伏羲氏作琴,所以御邪僻,防心淫,以修身理性,反其天真也。琴长三尺六寸六分,象三百六十日也;广六寸,象六合也。文上曰池,下曰岩。池,水也,言其平。下曰滨,滨,宾也,言其服也。前广后狭,象尊卑也。上圆下方,法天地也。五弦宫也,象五行也。大弦者,君也,宽和而温。小弦者,臣也,清廉而不乱。文王武王加二弦,合君臣恩也。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徵为事,羽为物。”这一思想与中国古典美学关于艺术“观物取象”、“立象尽意”主张是一致的,它也一直被历代琴家奉为规涅。比如刘籍(传为汉人,一说唐五代之际人)的《琴议篇》中说:“夫琴之五音者,宫、商、角、徵、羽也。宫象君,其声同。当与众同心,故曰同也。商象臣,其声行。君令臣行,故曰行也。角象民,其声从。君令臣行民从,故曰从也。徵象事,其声当。民从则事当,故曰当也。羽象物,其声繁。民从事当则物有繁植,故曰繁也。是以舜作五弦之琴,鼓《南风》而天下大治,此之谓也。”唐代道士司马承祯的《素琴传》中继承了这种观点:“夫琴之制度,上隆象天,下平法地,中虚含无,外响应晖,晖有十三,其十二法六律六吕。其一处中者,元气之统,则一阴一阳之谓也。”这些思想都说明,在中国古人那里,古琴绝不只是一般的乐器,而是具有承载他们人生理想与信念、寄托他们心绪与情思,磨炼他们心性与意志,陶冶他们情操与品味等重要作用的“圣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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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琴曲外,琴歌也大多具有教化道德作用,据《史记》载,孔子为了备王道,成六艺之教,曾将“诗三百”都创为琴歌:“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礼乐自此可得而述,以备王道,成六艺。”
中国传统文艺与美学思想历来倡导“文以载道”“寓教于乐”,古琴琴曲、琴歌的丰富内容及其所承载深厚的文化内涵,使其成为古人陶冶性情,自我升华的最好的投向,也是其以情感人,教化他人最好的老师。嵇康在《赠秀才入军诗其五》中吟颂道:“琴诗自乐,远游可珍。含道独往,弃智遗身。寂乎无累,何求于人?长寄灵岳,怡志养神。”唐代方干的《听段处士弹琴》也赞道:“几年调弄七条丝,元化分功十指知。泉迸幽音离石底,松含细韵在霜枝。窗中顾兔初圆夜,竹上寒蝉尽散时。唯有此时心更静,声声可作后人师。”正由于古琴琴曲、琴歌有如此丰富的内容和丰厚的内涵,故君子习琴之目的绝不单单是掌握琴曲的指法,熟记琴曲的曲谱,能够娴熟地操缦,更重要的是对琴曲内容的理解,对其中所包含的先贤精神的体认,进一步由每首琴曲所营造出的高深意境,达到自我品味的提升与德行的锤炼。

2.含蓄的艺术特点。

桓谭《新论》中说:“八音之中,惟丝最密,而琴为之首。琴之言禁也,君子守以自禁也。大声不震哗而流漫,细声不湮灭而不闻。”说出了古琴音质音色的特点,这种含蓄的艺术特点,与中国古人所崇尚的中庸和谐精神相符,故也是古琴艺术受到士大夫钟爱的原因之一。
(1)琴声含蓄而具音乐感召力。
古琴琴声不大,具有非张扬性、内敛性的特点,因而适合于自赏,不适合表演,从而自古以来古琴的演奏往往被看作是知音之间心与心的交流,俞伯牙、钟子期的故事也成为千古美谈。唐人王昌龄的《咏琴诗》赞颂了古琴声色的魅力:“孤桐秘虚鸣,朴素传幽真。仿佛弦指外,遂见初古人。意远风雪苦,时来江山春。高宴未终曲,谁能辨经纶。”
古琴琴声的含蓄得益于其音质特点,所谓音质,指的是乐器所发出的音响的物理效果,根据乐器的构造与演奏方式不同,音质也不相同。在民乐弦乐器中,诸如琵琶、扬琴、古筝等发音铿锵响亮却延时较为短促,二胡等发音虽绵长婉转却不够清亮。相比之下,只有古琴的音质可以说是刚柔相济,清浊兼备,变化丰富,意趣盎然,虽含蓄却充满了表现力与感染力。古代文人士大夫钟爱古琴也正是看重它的声音古朴悠扬,音质绵长悠扬,意蕴余味无穷,其极具感召力的特点。王充《论衡·感虚篇》中说:“传书言:‘瓠芭鼓瑟,渊鱼出听;师旷鼓琴,六马仰秣。’或言:‘师旷鼓《清角》,一奏之,有玄鹤二八,自南方来,集于廊门之危;再奏之而列;三奏之,延颈而鸣,舒翼而舞,音中宫商之声,声吁于天。平公大悦,坐者皆喜。’”都是说明古琴强大的感染力,于自然可以令六马仰秣,玄鹤延颈,于人事可以观古人圣心,体先哲圣德,养今人之志。陈敏子《琴律发微》中也说:“夫琴,其法度旨趣尤邃密,圣人所嘉尚也。琴曲后世得与知者,肇于歌《南风》,千古之远,稍诵其诗,即有虞氏之心,一天地化育之心可见矣,矧当时日涵泳其德音者乎?所以,正如朱长文《琴史》所言:“古之君子,不彻琴瑟者,非主于为己,而亦可以为人也。盖雅琴之音,以导养神气,调和情志,掳发幽愤,感动善心,而人之听之者亦恢然也。”古琴古朴的声音(当时所用为丝弦,其所发出的声音不象今天的钢丝弦这样刚亮),绵长的韵味,既有象物拟声的描绘(如流水),更有抒情写意的表现(如用吟、猱、绰、注等指法写意表情),更重要的是它贴近自然的声音,可以同时将操缦与聆听之人引入一种化境,即使并非知音也同样容易为之感动:“而丝之器,莫贤于琴。是故听其声之和,则欣悦喜跃;听其声之悲,则蹙■愁涕,此常人皆然,不待乎知音者也。若夫知音者,则可以默识群心,而预知来物,如师旷知楚师之败,钟期辨伯牙之志是也。”
(2)韵味变化含天地人籁。
明人高濂《遵生八笺·燕闲鉴赏笺》中谈到:“琴用五音,变法甚少,且罕联用他调,故音虽雅正,不宜于俗。然弹琴为三声,散声、按声、泛声是也。泛声应徽取音,不检测按抑,得自然之声,法天之音,音之清者也。散声以律吕应于地,弦以律调次第,是法地之音,音之浊音也。按声抑扬于人,人声清浊兼有,故按声为人之音,清浊兼备者也。”这段话表明了古琴琴音的艺术特点,一方面琴曲曲谱最基本的调只有宫、商、角、徵、羽五音,雅正不俗,但似乎缺少变化。另一方面,通过指法的变化,却可以演化出与天地之音相通,与人声相类的各种音色,生发出变化多端的音韵。
古琴有散音7个、泛音91个、按音147个。散音沉着浑厚,明净透彻;按音纯正实在,富于变化;泛音的轻灵清越,玲珑剔透。散、按、泛三种音色的变化不仅在琴曲表现中担当着不同的情绪表达的作用,引发出不同的审美效果,而且从其创制其也同样暗含着与天、地、人相同哲理,《太古遗音·琴制尚象论》中说:“上为天统,下为地统,中为人统。抑扬之际,上取泛声则轻清而属天,下取按声则重浊而为地,不加抑按则丝木之声均和而属人。”天、地、人三声可以说是包蕴了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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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的各种声音,早在先秦庄子那里就已经有这种区分:“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未闻天籁夫!’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而独不闻之■乎?山林之畏隹,大木百围之窍穴,似鼻,似口,似耳,似■,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者、叱者、吸者、叫者、■者、■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天籁者,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琴之散、按、泛三音,正如天、地、人三籁,可以描绘自然界变化无穷的诸多音响,而且还可以引发人的形而上的冥想,从而身心俱化。这也是先哲以此为修身养性之方式的原因之一。嵇康《琴赋》总结了士大夫之所以如此爱琴的原因,这是从个角度说的:“余少好音声,长而玩之,以为物有盛衰,而此无变,滋味有厌,而此不倦。可以导养神气,宣和情志,处穷独而不闷者,莫近于音声也。是故复之而不足,则吟咏以肆志;吟咏之不足,则寄言以广意。”

3.修习过程枯燥而磨炼心志。

首先,修琴需先修心、修德,没有心之悟,道之得,难以达到更高的境界。也就是说,在古代先哲那里,习琴操缦的主要目的是成君子之德,而不是学会一门艺术技巧。习琴只是手段和过程,修身养性才是目的。琴史上许多著名的典故,都说明了这个道理,姑且举最为人们熟悉的孔子习琴的故事来看。《韩诗外传》(《史记》中也有同样记载)中说:“孔子学鼓琴于师襄子而不进,师襄子曰:‘夫子可以进矣。’孔子曰:‘丘已得其曲矣,未得其数也。’有间,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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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可以进矣。’曰:‘丘已得其数矣,未得其意也。’有间,复曰:‘夫子可以进矣。’曰:‘入已得其意矣,未得其人也。’有间,复曰:‘夫子可以进矣。’曰:‘入已得其人矣,未得其类也。’有间,曰:‘邈然远望,洋洋乎,翼翼乎,必作此乐也。黯然而黑,几然而长,以王天下,以朝诸侯者,其惟文王乎。’师襄子避席再拜曰:‘善!师以为文王之操也。’故孔子持文王之声,知文王之为人。师襄子曰:‘敢问何以知其文王之操也?’孔子曰:‘然。夫仁者好韦,智者好弹,有殷■之意者好丽。丘是以知文王之操也。’传曰:闻其末而达其本者,圣也。”孔子习琴由得其数、到得其意,进而得其人、得其类的过程,就是古代贤哲修身悟道的过程。
其次,古琴易学而难精,非长年累月修炼,难以达到高的境界,也难以达成修身养性的目的;修炼过程较枯燥,不能急于求成,正是磨炼心性的好方法。《列子·汤问第五》中记载的师文向师襄习琴的故事很能说明问题:“匏巴鼓琴而鸟舞鱼跃,郑师文闻之,弃家从师襄游。柱指钧弦,三年不成章。师襄曰:‘子可以归矣。’师文舍其琴,叹曰:‘文非弦之不能钩,非章之不能成。文所存者不在弦,所志者不在声。内不得于心,外不应于器,故不敢发手而动弦。且小检测之,以观其所。’无几何,复见师襄。师襄曰:‘子之琴何如?’师文曰:‘得之矣。请尝试之。’于是当春而叩商弦以召南吕,凉风忽至,草木成实。及秋而叩角弦,以激夹钟,温风徐回,草木发荣。当夏而叩羽弦以召黄钟,霜雪交下,川池暴冱。及冬而叩征弦以激蕤宾,阳光炽烈,坚冰立散。将终,命宫而总四弦,则景风翔,庆云浮,甘露降,澧泉涌。师襄乃抚心高蹈曰:‘微矣,子之弹也!虽师旷之清角,邹衍之吹律,亡以加之。被将挟琴执管而从子之后耳。’”可见师文为了达到那种春夏秋冬皆能令草木生辉,万象蓬勃,充满生机,出神入化的境界,经历了三年不成章的痛苦,更经历了掌握了技术之后磨炼心性的过程,因为其志所在乃内得于心,外应于器。
第三,习琴操缦过程中需凝神静气,疏瀹五脏。为了成就高尚的琴德,体味至上的琴境,从而把握深奥的琴道,达成完善的人格,也为了使习琴与操缦的过程更臻于审美的境界,在这个过程中还必须遵从艺术与审美的规律。其中首先应该注意的是保持一个“涤除玄览”的审美心胸,也就是要扫除心中的凡尘琐事,凝神静气,情志专一,如此才能进入琴境。这一点也很受历代琴学家的重视。明代汪芝《西麓堂琴统》曰:“鼓琴时,无问有人无人,常如对长者,掣琴在前,身须端直,安定神气,精心绝虑,情意专注,指不虚下,弦不错鸣。”明代《太古遗音》中也有:“神欲思闲,意欲思定,完欲思恭,心欲思静。”
强调习琴操缦时的虚静心态,有几个方面的原因。其一,是与艺术创作与审美规律相一致,这一点从老庄开始一直是中国古代美学非常强调的,这里不多赘言。其二,是因为古琴演奏技巧相对比较复杂,既要注意指法的准确,左右手的配合,又要注意演奏的力度、节奏,更重要的是要根据琴曲的主题结合自身的体会准备地表达情感。如果心存杂念,思虑重重,不能集中精神,往往连基本的指法也会出错,更何谈进入精妙的琴境,体悟高深的琴道。如薛易简《琴诀》曰:“鼓琴之士志静气正,则听者易分;心乱神浊,则听者难辩矣。”其三,是因为操琴的目的在于体味审美意境与修身养性,心绪烦乱,功名利禄恰恰是最大的妨碍,所以习琴操缦之人首先就要有意识地克服这一点。成玉■《琴论》中讲到:“至于造微入玄,则心手俱忘,岂容计较。夫弹人不可苦意思,苦意思则缠缚,唯自在无碍,则有妙趣。设者有苦意思,得者终不及自然冲融(容)尔。庄子云‘机心存于胸中,则纯白不备。’故弹琴者至于忘机,乃能通神明也。”能够做到忘心机,就能够通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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