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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叙事《圣经》文学中身体叙事纬语

收藏本文 2024-03-29 点赞:5164 浏览:15096 作者:网友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内容摘要:自20世纪下半叶以来,哲学领域以尼采、福柯为代表的身体转向始作俑者基于生存论而非认识论之上的身体意识极大地改写了传统意义上文学文本的书写、阅读与批评的向度。《圣经》作为希伯来文学和西方文学的思想渊源,不仅是基督徒手中的宗教与神学典籍,还是意蕴深邃的文学文本,它深刻地影响了众多欧美作家的文本叙写。本文将《圣经》中较典型的身体叙事篇章加以筛选、归纳,总结出身体的四种表现方式,即身体作为创造与显现的二重协奏、身体作为惩罚与规训的双向调控、身体作为虔诚与献祭的两面表征、身体作为拯救与荣耀的两极建构,在方方面面探究身体的同时,人与上帝简单而复杂的悖论式关系亦层层彰显。
关键词:《圣经》 身体 上帝
身与心的二元对立、对意识的推崇和对身体的贬抑肇始于笛卡尔的意识哲学。事实上。早在笛卡尔之前的苏格拉底和柏拉图的著述中,早已存在灵魂与肉体对立的叙说和探讨。苏格拉底讲述的“十字路口的赫拉克勒斯-(9的故事,是关于赫拉克勒斯面对阿蕾特与卡吉娅之争所感受到的两难抉择。前者是美好灵魂的象征,后者则丰盈性感,生命力勃发。本文采用统计的方法将《圣经》中较典型的身体叙事篇章加以筛选、归纳,总结出身体的四种表现方式,即身体作为创造与显现的二重协奏、身体作为惩罚与规训的双向调控、身体作为虔诚与献祭的两面表征、身体作为拯救与荣耀的两极建构,在结合经文方方面面探究身体的同时,人与上帝简单而复杂的悖论式关系层层彰显,灵肉一体的信仰世界跃然眼前。

一、身体作为创造与显现的二重协奏

意大利的圣徒波那文都(Bonenture,1221-1274)是13世纪奥古斯丁主义的核心代表,他在其著作中提及“两本大书”的比喻,认为“人在原罪之前有关于被造物的完全知识,并以此赞赏、崇拜与热爱上帝,被造物的唯一目的是通过人与上帝联为一体。原罪之后,人失去这一知识,世界这本书变得不可理解,理解它的秘诀失去了。人需要另一本书的启发才能理解事物的隐喻意义,这本书就是圣典”(Bettoni 34-35)。这里的圣典也就是《圣经》,那么经文中的身体叙事到底隐喻着怎样的玄机呢?它到底隐含着怎样的天地人神关系呢?
其实,关于人类起源之谜,《创世记》中给出了两种来源不同的版本,一般倾向于将二者合二为一加以对待。第一个版本如此描述:“神就照着自己的形像造人,乃是照着他的形像造男造女”(创1:26-27)。第二个版本则更为详尽:“耶和华,神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在他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耶和华,神使他沉睡,他就睡了;于是取下他的一条肋骨,又把肉合起来。耶和华,神就用那人身上所取得肋骨造成一个女人,领她到那人跟前”(创2:7-8;2:21-23)。两种叙述之间的差异是显而易见的,前者对上帝创造人所用的质料只字未提,照着上帝的“形像(image)”和“样式(1ikeness)”所造的人是否存在有形的身体无法给以定论,因为“样式(1ikeness)”一词更多暗示人与上帝拥有共同的属性。而众所周知,耶和华是人格神,《旧约》里始终未曾描述他的肉身形象,因此,上帝是否是拥有身体的实体存在,也是无法考证。再者,原罪前后的人在身体上是否有所不同亦是未知,所以,我们得出的结论就是:如果上帝有身体,创世之初的人也就有,反之亦然,只是上帝为了体现其至高无上的超越性而隐形了,或者说原罪之后的人因为受罚无法拥有“明亮”的眼睛去感受上帝的有形存在。后者的叙述较清晰,人的身体既是物质的又是精神的,是身与心的有机统一。然而,创造男女的说法则更为典型,女人的身体来源于男人,是男人身体的一部分,既表明了男人与女人亲密无间的同质同源关系,也道出了女人的从属地位,不难看出其中蕴含的逻各斯中心主义成分,是西方父权制的权威范本和依据。当然,将两种叙述综合考虑自然更为意义深远:其一,“人是整个物质世界的王,因为他分属两个世界,即身体所在的可见物质世界,以及人性所在的精神世界,人处于联结两个世界的特殊地位,他是一个‘小宇宙’,他象上帝统治着整个宇宙一样统治着可见的物质世界”(赵敦华117)。其二,人是理性的动物。人一方面凭借理性区分与动物,另一方面凭借于动物性不同于上帝。作为理性的动物,人是身体与思想的统一体(彭富春27)。
在《圣经》的叙述中,上帝是一个至高无上、无所不知、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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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的形象,在特殊的人神交往关系中处处显示着他的意志、情感和力量,但《旧约》始终没有描绘出他的具体形象。肉眼凡胎的俗人极希望对高深而神秘的上帝有一个实体性的把握,因为眼见为实,这事关信仰的虔诚程度,而耶和华却为了维护人对他的神圣感,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旧约》中,“约伯从未怀疑过上帝的存在,因为从圣经角度而言,上帝必须对世间创造物发生的所有事件负责。约伯一直纳闷上帝为何隐身,不曾站出来直面受苦的众生。当上帝的声音从风暴中传来,他随即了悟:尽管上帝并不显现,他依然眷顾其子民,将他智慧的安排和指引暗示给他们”(Alter 85)。除却宗教情感不谈,从西方文学的写作、阅读、批评的角度而言,考察上帝的显现(manifestation),掌握其身体纬度的特征也是十分必要的。
《创世记》中说他“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创1:27),这一提法暗示耶和华也有与人相似的身体。当摩西问及耶和华,他睿智地作答:“我是我所是”(出3:14)。摩西恳求他显出真相,他说:“你不能见我的面,因为人见我的面不能存活”(出33:20)。在此,耶和华不以可感可触的身体示人,是因为他反对偶像崇拜,希望以色列人无条件地绝对地信奉他,不局限于仪式却需要心灵的皈依。在《列王记上》中,亚哈王娶了耶洗别为妻,去敬拜偶像、侍奉巴力,惹怒了耶和华。结果,他在位的时候为了立根基,有伯特利人希伊勒重修耶利哥城,丧了长子亚比兰,安门的时候,希伊勒又丧了幼子西割。上帝是理性的存在,“为了使个人灵魂与上帝直接相通,人必须全心全意地闭锁在灵魂的幽处,与一切不属于上帝的东西分离,既不能追求外物,也不要炫耀外功”(赵敦华347)。耶和华既然只是人格而非肉体的存在,“一切不属于上帝的东西”自然包括身体。这种心灵的朝圣与柏拉图所认为的灵魂与身体的结合是理念堕落的结果有异曲同工之妙。两者都不遗余力地要将的身体及身体的抛诸脑后,以追求灵魂的纯洁。从而禁欲成为一种意志,一种要消灭意志的意志,它全力以赴要将这种生物学的繁荣扑灭,它调动生命来反对生命自身,并且在反对生命的过程中获得它的全部意义和快乐(Nietzscher 152)。然而,上帝并不停留在这种超越状态,上帝创世的过程使他内在于世界,同时也向世人显现。在《新约》里,耶和华的形象被耶稣活生生的身体所代替,上帝产生圣子就是产生他自身的存在。圣子是“道”,是上帝无所不在的精神凝聚而成的型相。圣子的存在是圣父的生成活动,“生成”在这里就是上帝显现的一种表现。这两种形象是互补的,作为超越之神的耶和华唤起的是人们对他的神圣感、敬畏感,作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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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肉为食,实现了上帝对以色列人生命与罪的双重拯救,因为羔羊的血与肉象征性地实现了人与基督的联合,人藉此进入了基督并与其合而为

一、历经他的血与肉涤清人的罪。

再次,在西乃旷野,上帝听到以色列人饥渴的怨言,即刻显示了他的荣耀。为了出埃及后保证神的子民的纯粹性,上帝赐予他们的不是埃及的肉锅与美味瓜果,而是从天而降属天的吗哪和属灵的磐石活水,如此不仅拯救了以色列人的生命,而且使他们的身体与性情由属地转为属天属灵。上帝凭借神奇的能力创造出特殊的食源和水源,彰显了自身,拯救了以色列,并利用吗哪和活水在以色列人身体上作用而重组了他的赎民。
此外,上帝的拯救还依赖于某相似度检测而完成,通过神力让他的代言者或代行者从母腹孕育而诞生。在以色列传统中,不孕是作为母亲诞生一位英雄的故事在事实上的前提保证。这种情形首先是力士参孙,然后是受洗约翰,最后是道成肉身的基督。在希伯来文中参孙有“光明”的意思,此名寓意他将为以色列人除去异族的侵害,带来光明。“拿细耳人不喝浓酒淡酒,因为它们是葡萄或谷物酿制而成,是人类的文明与发明,而非上帝所属。不剪头发是避免人造工具对它的改造,让其自然地生长”(Barton and Muddiman 185)。从另一角度看,留发是上帝赐予他身份的记号,也是他顺服于上帝的表征;清酒浓酒都不可喝意味着拒绝尘世的享乐,不吃一切不洁之物以保守自身洁净,得到神灵的力量。参孙渐渐长大,具有非凡的体力:他手无寸铁却能把狮子撕裂;在亚实基伦他击杀了三十人;他用驴腮骨杀了一千非利士人。参孙作以色列的士师二十年,他的非凡能力来源于圣灵的降临和上帝对其身体的规训,一旦他偏离了这种规训,非但不能拯救以色列人,反遭剜目惨死。他的结局归罪于自身放纵肉体、沉溺于,在大利拉的诱惑下被人剃除七条发绺,从而圣灵离他而去,遭人辖制。“从希伯来语的词源学角度考察,大利拉与‘松散的头发’、‘调情’均有很深的渊源”(Barton and Muddiman 185)。
尽管上帝极力引导甚至惩罚人类,不惜毁灭所多玛和蛾摩拉,洪水、饥馑、战火、瘟疫都无法将人类从罪孽中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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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士师们不仅欲海难平,而且崇拜偶像。上帝于是道成肉身将耶稣送往人间,亲临拯救。奥古斯丁认为,基督被钉在了十字架上,身体经受着巨大的痛苦和煎熬,“我如水被倒出,我的骨头脱了节,我的心如蜡熔化,我的舌头紧贴牙床,我的精力枯干,如同瓦片”(诗22:14-15)。基督受死具有广泛的意义,根据灵魂与肉体相对立的二元论,保罗认为灵魂的拯救必须以肉体的牺牲为代价,耶稣在十字架上献身是为人类赎罪,从此人类摆脱r原罪与必死的命运,人与上帝的关系发生了本质性变化:“且藉着神儿子的死,得与神和好;既已和好,就更要因他的生得救了”(罗5:10)。当信徒发现坟墓中只有裹尸布而不见基督的身体时,验证了“人子必须被交在罪人手里,钉在十字架上,第三日复活”的预言(路24:7)。基督的复活是上帝荣耀得以显现的必经之途,因为亲临神迹,信徒得到了信的凭证,从而产生了召会,开始大力宣扬上帝的荣光。在《马太福音》的叙述中,基督借助圣灵医治好了许多身体有疾患的病人,有害热病的西门的岳母,瘫痪病人,和生来瞎眼的、瘸腿的、血气干枯的许多病人。特别是死去四日的拉撒路的复活在许多文学作品中得到了重现,英国诗人丁尼生和勃朗宁写过关于拉撒路的诗,美国剧作家奥尼尔写过诗剧《拉撒路笑r》(Lazanus Laughed)。通过这些医病神迹的描述,上帝通过基督在其生活和职事中对诸多病残身体的作用,听到了康复者对他的赞美而得荣耀。
不论是《旧约》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出21:24),还是《新约》的“爱人如己”(太22:39),在上帝的创造、惩罚、规训、拯救和人的堕落、受难、悔悟、得救的历史循环中,身体频频出场,但至始至终不是登台献艺、引人注目的的主角,身体只是附庸,仅仅作为灵魂不可弃置的工具而存在。克己、苦行、祈祷、禁食、献祭是《圣经》所表述的控制身体的基本手段,只有将沸腾的身体能量扑灭,让其陷人沉寂状态,上帝的拯救才恩泽于民。人对其生命力的张扬与神要求人摆脱趋向灵魂完善形成了尖锐的悖谬关系,身体与灵魂永远无法找到平衡的支点。而千年来对身体的尘封与漠视必然激起一种可怕的能量的释放,自尼采开始,这种释放逐渐倒置了身体与灵魂的主从地位,对身体的注视为我们提供了新的视野。对《圣经》中身体叙述进行研读,是力图让人与神的关系在灵性纬度和身体纬度相互联手、水融,更全面而系统地理解这本“大书”的隐含寓意。
注 解
①这是苏格拉底讲述的关于灵肉对立的故事:离异的赫拉克勒斯在树下读书,有两个女人朝他走来。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她们将是自己要面对的两条不同的生命道路,一条通向美好,一条通向邪恶,尽管它们都称作幸福。阿蕾特天性善良,是神明的伴侣;卡吉娅是世俗的性感尤物。
②③奥古斯丁(Aurelius Augustlnus,354-430 c.E.)的不朽名著《上帝之城》写于413-427年,是对西哥特人洗劫罗马城这一历史事件所引发的思考,是一个涉及基督徒对罗马帝国的感情的问题。奥古斯丁所说的“城”是“社会”的意思。“上帝之城”是人们的精神生活群体,“世俗之城”则是物质生活的群体。两座城只是隐喻式的说法:两座爱组建了两座城,爱自己而藐视上帝者组成地上之城,爱上帝而藐视自己者组成天上之城。
④在当代凝视理论中,“凝视”是携带着权力运作的观看方式,观者被“权力”赋予“看”的特权;“凝视”不仅是主体对他者的看,而是包含在内的注视。男性的凝视是主动的,它既控制女性,同时又在她们身上投射自己的。
责任编辑:邹岳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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